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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情脉脉[修仙] 作者:暮寒公子
    事啊?”
    “你还叫我师兄?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师弟。你现在长大了,可能不记得小时候我对你怎样的好。你那时候比痴儿还不如,比尸体还狼狈,我救了你的命,又给你找了个好师傅,你倒是忘恩负义做起白眼狼吗?”
    “你是我捡来的呀,没有我你可什么都不算。容雪淮,你怎么敢越俎代庖、喧宾夺主,先夺走我师父,再夺走我的位置?我侍奉师父年,还比不上你个外来的野种吗?”
    容雪淮又听到自己的声音,颤抖的、软弱的、心若死灰的:“师兄……到底同门场,你留我三魂七魄俱全,远远投个胎吧。”
    他的师兄疯狂的大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连带着握剑的手都有些轻抖。容雪淮的心脏承受了每次抖动带来的痛苦,在对方响亮的笑声中,剑锋割裂心脏的声音却格外清晰。
    “这怎么行呢,师弟?”师兄轻柔又斯文的笑了起来:“你看,师兄胆子小的很,你不少个几魂几魄,不去投了畜生道,师兄终究放不下心啊。”
    容雪淮其实是不想动的。但他的身体完全不受他的控制。他感到自己慢慢的磨蹭着,费力的把自己从剑锋上褪下。师兄几乎用欣赏的眼神看着这幕,不主动拔剑,也不再为他制造障碍。
    他来到了极狱之渊的边缘。
    我会跌下去,第层是拷打、第二层是火烙、第三层是梳洗、第四层是车裂……容雪淮在心中讽刺的扯了扯嘴角。
    他当然没法控制自己,他当然还记得切。因为他现在被困在自己的回忆里。
    这幻境重现的是他最痛苦的回忆。
    那本书……在如此痛苦的闲暇中,容雪淮竟还能回忆起掌门志里的条记录。他想他已经大概明白了。
    熟悉的疼痛又覆在他身上。他在疼痛中坠落,直到身体都在无尽的刑罚中被消磨殆尽,他才感觉到灵魂悠悠的震。
    他的身体又恢复了自己的控制。
    然而这好像并没有什么用。因为他整个人被结在张巨大的网里,魔宗的几大巨头各持着网的端。这张网的表现和效用,与他刚刚在这本书里所见的、毁去寒炎的方法别无二致。
    在容雪淮视线的正前方,正对着个熟悉的削瘦背影。那人慢慢转过身来,眉眼里是满满的讽刺与讥笑,赫然是褪去全部软弱伪装的温折!
    “真愚蠢啊,轻而易举的就会相信我表演出来的个幻象。”“温折”微笑着,缓步向他走来:“愚蠢的是你竟然相信自己不会被背叛?怎么可能呢,容雪淮,你生来就是给人骗的。”
    “温折”慢慢凑到他耳边,声音粘腻的像是从毒蛇的喉舌里滑出:“不用怪我背叛你,你觉得你在对我好?你只是在安慰你自己,借着我抚慰你内心那条软弱着嘤嘤哭泣的小可怜虫呢。无辜的女孩在自己眼前被杀死难不难过呀?被自己的师兄丢进极狱之渊里疼不疼啊?容雪淮,你直命都这么大,但这次,我保证,你痛过这场,就不会再醒了。”
    “给你看点小小的惊喜。”
    “温折”打了个响指,就有面目模糊不清的影子从山岩中冒出,拽着把散乱的青丝,拖出了个血肉模糊的人形。
    “海棠花君,你认识的是不是?你信他不会背叛你是不是?”
    “……”
    “他当然没有背叛你,你的眼睛总算没那么瞎。可那又有什么用呢,你在乎的人都要背叛你,你相信的人会被你害死。容雪淮,你活着干什么?你活着能干什么呢?”
    说完这段话,“温折”满足的撤回头来,冲着结网的魔修摆了摆手:“动手吧,好好送这位生都在被背叛的菡萏花君程。”
    那张巨大的网束缚了所有维持容雪淮身体的火焰,不但在寸寸的吞噬着寒炎,是直指容雪淮的魂魄。大网铺开时比车裂痛、比凌迟痛——那是他的灵魂正被活生生四分五裂。
    ……
    眼前的切终于都趋于模糊,在下刻,容雪淮总算又双脚稳稳的在地上。此时此刻,他正处于玉芝山上的藏书阁里,手里捏着本酱色封皮的书,眼前有个神色惶恐又可怜的温折。
    幻境中少说也过了几天几夜,然而在现实中他不过是失神了两三弹指。容雪淮刚刚被迫按着头重新温习了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往日历程,又对着温折这张脸展望了番被再次背叛的恐怖未来,时之间杀气大作,竟收不回来。
    温折已在这凌厉了数倍的杀气中摇摇欲坠。容雪淮紧盯着他,面对着模样的五官,他很难不去想刚刚在幻境中见识到的另种神情。
    但他毕竟经历过太痛苦,此时此刻竟然还有理性。
    想到刚刚自己在幻境中大致做出的判断和猜测,容雪淮深吸口气,勉强提起理智和思绪,沉声道:“去我书房,想想会儿该说什么。”
    温折被容雪淮杀气所激,早吓僵了。此时听了他的吩咐竟然四肢麻木不能动弹。直到容雪淮又低声怒喝声:“出去!”,才近乎连滚带爬的逃出了藏书阁。
    他刚刚跑出十几步,就听身后传来声巨响,温折扭头看,却是张玉石桌案被花君掌击成无数沙尘般的细末,簌簌落在地上,积起小小堆。
    第24章 处理
    温折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地上跪了久。
    他听从花君的发落到书房这里等待。他自知自己犯了大错,着也不敢,只好低着头朝门口跪好,脑中乱成团,而他就在这团乱麻里个线头个线头的挑着会儿要呈给花君的解释。
    要放在几个月前,犯错罚跪是家常便饭。但不知是不是这段日子养的娇气了,温折才跪会儿就觉得膝盖凉的刺骨,冷气从腿部经络直蔓延到内腑里,让他的胃隐隐发疼。
    似乎已经过了很久,书房的门才被推开。
    花君雪白的靴子在他面前停住。温折心中暗暗祈祷,希望对方不要绕过他或转身就走,幸好切糟糕的预想都没有发生,他听到花君冷淡的声音:“起来。”
    两个字的吩咐如同天籁之音,温折气也不敢大喘下,乖乖在地面上撑了下,起身来。他的小腿跪的有些发麻不通血,人又起的很猛,身体就不由自主的晕眩踉跄下,恰好被花君按着肩扶回原处定。
    把他摆稳后,容雪淮就毫不留恋的收回了手,只余温折在心中忐忑不已,又怅然若失。
    他低下头,看到花君手中正拿着那本他千方百计也没能带出藏书阁的印法详述。发觉了温折的视线,容雪淮也不遮掩,抬手把那本书抛到了几步外的书桌上,淡淡道:“你可以开始解释了。从发生了什么事到你怎样想,最好详细些说。”
    容雪淮的语气不像在藏书阁里那么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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