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热 作者:尐猫耳朵
    厨房。王姨和陈叔要看节目，苏徵和乔然却需要点相对独立的空间自处。
    “我帮你数数。”没有王姨的监督，苏徵立马原形毕露。坐在凳子上，看乔然个人忙活。自己就摆弄着那些已经成型的胖饺子们，嘴角挑着个好看的弧度。
    “别偷懒。伸手，”乔然把张薄薄的饺子皮塞到苏徵的手里，让他把手摊平，又舀了很少点馅放在皮上，手把手的交苏徵怎么捏褶。饺子成型，却扁扁的不住，乔然笑着说，“好认。待会儿下锅，我就找这个了。你亲手做的，必须得给我吃了。”
    “弄得怎么样了？”王姨和陈叔两个人都会包，很快就结束了战斗。王姨往厨房放东西，推门进来，就看见乔然弯着腰，脸认真得当起了教人包饺子的师傅。徒弟呢，也认真的眼都不错下的，好好学着。
    “任务太艰巨了。”乔然叹了口气，看了眼剩下的馅，还有东倒西歪，大小各异的饺子。
    “行了。都出去，别在这碍我的事儿。出去收拾收拾桌子，待会儿吃饺子了。”王姨把两个人从厨房轰出来，自己烧水准备饺子下锅。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
    “过年好……”伴着新年钟声的敲响，热腾腾的饺子也上了桌。王姨和陈叔年纪大了，连着忙活了好几天，又守到半夜，都撑不住了，要收拾着去睡觉。
    “小徵，今天晚上就别回去了。”王姨看着帮乔然起收拾桌子的苏徵，客厅里的时钟已经凌晨点了。外面的鞭炮声，此起彼伏，“外面放鞭的，你个人开车回家，不安全。就留在家里，睡乔然那屋，让乔然打地铺。“
    “就是。这么晚了，外面又冷，“乔然随声附和，拍了拍苏徵的肩，”家里又不是没地方给你住。明天早上再走，正好我也要出去拜年。“
    “好。“王姨见苏徵答应，就把收拾残局的任务交给两个年轻人，自己先回屋休息去了。
    “这水凉，碗我来刷。“乔然挽了袖子，就要把苏徵给推边去。
    “我不会开热水吗？“苏徵看了乔然眼，好像自己不会做饭，别的事也都不会做了样，什么都不让自己干。
    “好。我不跟你争，刷个碗还要打架么。“乔然笑了，就在苏徵旁边拿了个擦碗布。苏徵洗完个碗，乔然就接过去擦干放回碗橱里。两人搭配的刚好。
    大年初，满街走。鞭炮声，就像闹铃样，早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拜年的人，开始出动。
    “小徵，慢点开车。乔然，早点回来。“大早，王姨把乔然和苏徵送到门口，叮咛嘱咐。
    “儿子的围巾，忘了。“
    “刚下楼没走远，我给送过去。“王姨拿了乔然的围巾，披了大衣，就下去追人。按说，应该是能追上的。她却不会儿，拿着围巾回来了。
    “没追上？”陈叔看着回家来，来大衣都不脱就回屋里的王姨，跟着进屋，“怎么了？”
    “没，没事。”王姨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眼，试图忘记自己刚才看见的，握着围巾的手颤了颤，什么都说不出来。
    第23章 求证
    过年，对苏徵来说，算是特别普通的件事儿。感觉，就跟其他公共假日是样的。没有亲戚要走，也没有各种推脱不掉的饭局。今天是大年初五，bsp;blue放假歇业，按照惯例，直要过了十五。苏徵个人在家，翻着本书，等着乔然从医院下班回来。
    叮咚。门铃，响了。
    “……“自从沈迦把苏徵家的备用钥匙给了乔然，乔然就再没用过门铃这种东西。现在还不到四点，离他下班也还有段时间。苏徵不知道是谁，楼下的门卫也没有打视讯电话上来，他只能带着丝疑惑得开了门。
    “……“四目相对，本来想好的兴师问罪，都化成了无言的沉默。
    “王姨。“苏徵看着在门口，直勾勾看着自己，不说话也不进门的王姨，皱了皱眉，”进来坐吧。“
    ”……“王姨跟着苏徵进门，言不发的在沙发上坐下。两手攥得很紧，不知是紧张，还是别的什么情绪。
    “王姨，喝点水。“苏徵倒了杯温水，放在王姨的跟前。
    “这是乔然的围巾，过年那天落在家里的。”王姨从包里，拿出条黑灰色格纹的羊绒围巾，放在茶几上，“他现在跟你住在起，我说的没错吧。”
    “嗯。“苏徵应了声，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只能选择性的沉默。王姨能找到这里来，直言出乔然现在跟自己住在处，那么她知道的事情，就不只是这么。
    “我来，没有别的意思。”王姨说话的声音不高，却有几分极力控制情绪而特有的颤抖，“就是想心平气和地和你说几句话。”
    “……”苏徵声不吭，他现在的心情，不比王姨好上许。如果刚才开门的时候，王姨能指着鼻子骂他顿，或者是打他顿，都会让苏徵比现在要好过。
    “我是瞒着你陈叔来找你的。你和乔然的事，我还没有和他说。”王姨伸手，去拿苏徵放在茶几上的水杯。手，有些发颤，握了几次才把水杯拿住。
    “王姨，乔然会儿就回来了。我和他的事，还是等……”苏徵听明白了王姨话里的意思，陈叔那边她还瞒着。今天来，就是想看看这件事，还有没有退路。如果苏徵能跟乔然分手，那么陈叔根本就不需要知道这件事情，跟着生气动肝火。这样，苏徵也还可以继续逢年过节的，有个落脚之处。
    “不。”王姨颤着声音，打断了苏徵没有说完的话，“我来就是想听你说。你的意思，就是乔然的意思。”
    “我不会离开他的，就算您和陈叔都不能同意认可。“苏徵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可撼动的坚定，”除非，有天乔然不要我了。只要是他开口，我不会纠缠。“
    “我们不会认可，也不可能同意。”王姨握紧手中的水杯，本来还抱着点幻想，是自己想得太，误会了乔然和苏徵。毕竟，两个人住在起也不是什么大事。现在的房价那么贵，合租是很正常的事。可这些，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不说那天下楼送围巾的时候，看见自己儿子跟苏徵在车里拥吻，就是两个人大年夜的那些互动，她这个当妈的怎么会看不出些端倪。就算乔然是自己从福利院领养回来的儿子，可那也是自己辛苦拉扯长大的。什么脾气，她这个当妈的再了解不过。
    “……”苏徵跟着王姨起身，默默无言的把人送到门口。电梯门关闭的那霎那，苏徵的眼睛里，蒙上层浅浅的水雾。
    ”乔医生，有人找。“刚和夜班同事交接完的乔然，正准备换了衣服往家走，值班护士就开门吼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