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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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质子 作者:方沫
    偷偷看了那惨白的面庞眼,就忙不迭的请示皇帝,“瞧着云公子脸色不大好,是否要宣御医过来?”
    心急火燎的将人安置在了内殿榻上,凤离天正待要好好理理心绪,却没想到贴身大总管竟如此贴心,不由又怒上心头。
    半夜宣太医进奉天殿,明日朝堂上又是少议论,这人到底要给自己添少麻烦才是!
    想起回来时那人脸色虽不好看,但脉象不算太弱,凤离天咬了咬牙,“不必,送套新衣并杯热茶过来即可。”
    反正这么日子也捱了,莫非还差今晚不成?
    大总管办事效率极高,很快就送来了东西,还体贴的送了许热水来,待干事物到位,梁相福本待上前替云彧换衣,却被凤离天赶出了内殿。
    “出去,他是什么东西,也配你伺候!”
    莫名其妙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大总管背心冒汗,忙不迭退出了殿外,想了想,便将所有伺候的宫人都撵出了几十步外,自己却搬了个小凳子,亲身守护在皇帝寝宫之外。
    发了通脾气,凤离天心头才平静了些,转头看到榻上人事不省之人身上湿漉漉的衣服,目光虽然依旧凶狠,还是上前来将湿衣褪下。
    待得全部衣物褪下,凤离天眼神不由缩。
    记忆中温润若玉般的完美躯体,早已不复当年的风采,变得瘦可见骨,那白皙的肌肤,也失去了生气般,隐隐泛着不健康的青色,除此之外,那细到极致的手脚腕处,紫红色的淤痕,是让人见就触目惊心。
    皇帝心中的怒火,下就消失殆尽。
    他呆呆的立了半响,突然转头拧了块湿毛巾,轻轻的替云彧擦拭起身子来,眼中神光无比认真,动作是轻柔中透露着小心翼翼,仿佛面前的人如瓷器般的易碎。
    几日前看到时,这人还能说能笑,而此刻,竟跟失去了生气的破布娃娃般,让人见就觉得心碎难抑,到底这些日子中,他经历了什么样的遭遇?
    莫非每天每晚,都经历着刚才那种让人见都心惊胆寒的酷刑吗?
    这样温和的个人,却是如何咬牙,才将那些酷刑熬过的?
    凤离天默默想着。
    怔忪中,他手下略略用大了些许力道,昏迷中的云彧嘤咛声,不安的蹙了蹙眉。
    凤离天忙停了手,却见那人又没了动静,这才又开始工作起来,细细的将云彧全身上下擦拭了回,又取了衣物来给这人套上,凤离天才皱着眉头,坐到了床榻上。
    昏迷中的云彧,显得异常安静,在烛火的微光下,那扇子般细密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留下了圈淡淡的阴影,而越发纤巧的下巴,是显得小巧秀气,让人垂怜。
    凤离天看了半响,眼色渐渐阴沉下来,伸手轻轻的捏住了云彧的下巴。
    入手时冰凉细腻的感觉,顿时让人爱不释手。
    他情不自禁的细细摩挲着,目光也禁不住落到了那双失去了血色的浅白色唇瓣上,下唇上的斑斑血痕,逐渐引发了凤离天心底的丝欲望。
    烛火摇曳下,只看到空荡荡的寝宫里,在那墙上晃动的影子上,个高大的身影缓缓靠近了另个睡倒的身影,两人头部交叠在了起,缠绵良久之后,方才慢慢分开。
    看着那浅白唇瓣上染上的淡淡胭脂色,凤离天眼中,阴霾不但没有消除,反而越发明显,只是心底,已经暗暗做了决定。
    如今这般,就让朕作为天子,彻底率性回!
    让朕这般对你放不得丢不开又舍不下,真真是你的福气。
    对你这介死囚来说,或许拘禁宫中,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反正朕后宫佳丽三千,也不缺养你的些嚼用,只要日后你乖乖听话,朕保你生平安,却又何妨!
    想到这里,凤离天终于下定了决心,他缓缓吐出口气,解开衣袂,踏步上了床,将那个昏迷的人牢牢的拥在了怀里。
    梁相福在外守了夜,眼看将要到上朝的时辰,里面还没有动静,便有些着急起来,正想硬着头皮入内,却见皇帝已经精神焕发的走了出来。
    “将人送去落闲榭,好好照顾着,另传个太医去看看,传旨下去,所有人不得朕的命令,不可擅入落闲榭半步,违者以欺君之罪论处!”
    在朝晖中的台阶上,凤离天脸上扫往日的阴霾,眉宇间透出几分张扬的气息。
    梁相福心中怔,旋即明白了什么,忙低头应了,待皇帝转身上朝,忙去安排不提。
    当日直到太阳即将落山,云彧才悠悠醒转。
    樱兰双目微红,直守在他面前,见云彧睁开了眼睛,忙不迭的扑了上来,“公子,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云彧却有些迷糊,看着头顶的石青色万字花纹帐顶,他恍惚了好会,才看向旁,开口问道:“樱兰?是你?我这是在那里?”
    “这是宫里的落闲榭,皇上命令让你在这里养病的,”见云彧醒过来,樱兰心中很是欢喜。
    昨晚的回忆流水般会到云彧脑中,他心头闪过抹无措,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樱兰忙上前帮忙,又拿了个靠枕放在他背后,“太医已经给公子瞧过了,并没有什么大碍,只要慢慢将养就是。”
    她面上带笑,心中想起太医的话,却不由有些黯然。
    公子这次看着还是囫囵个好人,内里却着实伤的不轻,本来就没好完全,又加过度忧虑导致心中郁结难解,连日的酷刑折损了身体不说,还让寒气入侵了肺经,不认真将养上年半载的,只怕要落下病根。
    云彧默默听着,脸色了抹忧色,沉默了下,才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我睡了久?”
    “已经是酉时了,公子可要先用些东西,等下也好服药。”樱兰想起了太医的嘱咐,醒来就要用药,因此忙问云彧。
    云彧心却完全没在这里,他头脑中有些发怔。
    不是说午时被处斩吗?但为何都到酉时了,自己还在这里?是凤离天改了主意,还是……
    想到期盼已久的解脱或许化为泡影,他时心乱如麻,但看到樱兰关切的眼神,还是勉强点了点头。
    因梁相福特特打过招呼,御膳房早备下了极适合病人用的膳食,但看着满桌东西,仅用了半碗白粥,云彧就推开了碗。
    倒不是他不想用,着实是这几天几乎是粒米未尽,因此虽只用了半碗,胃里就有些难受,实在是有些吃不进了。
    樱兰劝了两句,见云彧神色怏怏的样子,也只得吩咐人撤了下去。
    云彧又坐了会,心头的疑问却折腾的他坐立不安,他忍了半日,终于叫过樱兰来问。
    “今晚……皇上今晚可会过来?”
    切切的疑问,都只有凤离天才能给他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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