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 作者:方沫
    见，但就算心念再坚决，几天下来的折磨还是让他说话都透露着股虚弱，因此这句责骂不但没让对方感到害怕，反而涌起了种面对猎物挑衅的兴奋。
    “这话说的好，我喜欢听。”钱鸿宝眼中闪过抹兴奋，他半蹲下来，轻佻的用食指挑起云彧的下巴，“只盼着等下，你也有这般硬气。”
    等了许久，他期盼对方露出的怯弱之色，却久久没有到来。
    云彧只是咬紧了牙，言不发。
    钱鸿宝似乎有些失望，他手掌不轻不重的在云彧脸色拍了几下，利落的起身吩咐道：“先把人绑到刑架上去。”
    被狱卒架上刑架，用绳索绑了，云彧眸中，隐隐有些悲凉。
    到底还要坚持久，才是完结？
    “云公子，今晚或许是你最后的机会，还希望你聪明点，何苦为了别人折腾自己呢？”
    钱鸿宝笑吟吟的在他身前，看到云彧射来的愤怒目光，却点也不生气。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云彧敏感的觉察出了钱鸿宝话中的深意。
    “哦，忘了你还不知道。”钱鸿宝转身，从身后的桌上拿起纸文书：“皇上已经批示了，判你明日在朱雀门外绞刑处置。”
    硕大的朱批，悬挂在云彧面前，云彧呆呆的看着那纸上的文字，眼中突然涌起抹狂喜。
    钱鸿宝却没注意到，看云彧看了个清楚，才慢条斯理的将文书又放回了小桌上。
    “云公子，时间不，但今晚可是你最后的机会，你若是肯好好的招认，我们也是可以向皇上求情，让你将功补过，你才这么年轻，若是为了旁人伤了性命，岂不是划不来？”
    钱鸿宝坐回椅子上，饶有兴趣的看着云彧的神情，口中不停的劝说。
    云彧心中，却是阵阵的波澜翻涌，哪里有精神来管他说什么。
    文书上有凤离天的朱批，那字迹自己再熟悉不过，看来，对方是真的点头要杀了自己，那么也应该代表，对方已经不再将自己放在心上了吧。
    心头在涌起欢喜的同时，也有种浓浓的酸涩。
    求仁得仁，何必这般作态，云彧狠狠骂了自己句。
    正在这时，门外却响起了脚步声。
    “两位大人，这边请。”
    随着狱卒的声音，两道身影缓缓踏入了刑房。
    钱鸿宝跟干狱卒忙跪下行礼，云彧被绑在邢架上，虽不能正面直观，但从周围人的行为中，也知道来人的身份定然不般。
    “犯人还是不招？”
    这个声音有些熟悉，但时半会云彧还不能想起是谁。
    “犯人冥顽不灵，纵然受了几天的刑罚，还是不肯招认。”提起此事，钱鸿宝面上有些无光，但旋即又补充道：“不过下官今天已经想出了新的办法，定能逼得犯人招认。”
    他这话出，云彧不由打了个冷战。
    “几天的刑罚？”而这时，另个洪亮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人云彧倒是立刻分辨了出来，正是蒋平大将军，“我看这犯人身上好好的，点受刑的影子也没有嘛。”
    提起此事，钱鸿宝不由苦笑。
    “这……将军有所不知，皇上之前下了命令，不许动刑逼供，每日柯玉山都要来检查番，因此要留下伤痕的刑罚，下官并不敢动用。”
    “不留伤怎么逼问？皇上也实在太仁慈了。”蒋平不满的说道。
    两人走到桌前，自有狱卒搬了凳子供两人坐下，云彧看之下，便认了出来，其中人果然是蒋平，而另人，也在几年前有过面之缘，正是左相裴通。
    蒋平大马金刀的坐了，看到前方吊缚在刑架上的云彧，眼中闪过抹畅快，旋即看到钱鸿宝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心头顿时起了好奇，“之前是怎么办的？今日又打算怎么办，你先说来听听。”
    “回禀大人，之前倒也是些寻常方法，不过是盐水反手绑缚等等，并不稀奇，因此这人才能熬的过来，不过今日，下官定让这人老实招认，两位大人只管放心。”
    他的话轻描淡写，但云彧脑海中，不由闪过了这几日受的苦头，指尖不由颤。
    “听你这口气，很是自信啊，不过也要小心，千万别让人寻了短见，不然可是麻烦事。”
    “大人放心，下官已经有了完全准备。”
    钱鸿宝自得的笑，旋即说道：“那两位大人，下官就开始了？”
    裴通不动声色，蒋平微微颔首。
    其实就两人而言，裴通的意思是再审问云彧几日，看看能不能有转机，但蒋平报仇心切，加上家里的夫人成日想要云彧给其儿子偿命，闹得蒋平不胜其烦，因此在找裴通说过几次后，对方便也妥协，同意将云彧之前的认罪供状交了上去。
    而今晚，也确实是想最后搏。
    钱鸿宝转身走到云彧面前，抬起下巴，戏谑的看着云彧：“云公子，想好了没有？”
    云彧自知今日番苦头不可避免，便看也不看钱鸿宝。
    他越是这般自傲，钱鸿宝越是心中冷笑。
    “既然如此，也怪不得我了。”
    向左首人微示意，便有个身材瘦小的汉子走上前来，伸出手在云彧身上按了几记。
    股疼痛，猛然从云彧的腰间升起，初时还可以忍受，但渐渐的，那股疼痛竟转进了骨髓里，全身上下，竟如被利刃割开般，且越发强烈。
    双手忍不住把抓住绑缚住自己的绳索，上齿是狠狠咬上下唇，但尽管如此，那个蚀骨般的痛楚，也丝毫没有半点退却，云彧紧闭双眼，终于忍不住，从喉咙里发出了低低的哀嚎声。
    “这时世间有名的分筋错骨手，用来折磨凶徒最是有效了，不但让人痛楚难当，且从外面看来，竟是点伤痕也没有，下官听说曾经有最凶悍的江洋大盗，在这种招数下也只能支撑半日，最后活生生痛死在了当场，因此下官才想着试试，看看有没有办法撬开这人的嘴。”
    钱鸿宝含笑替两位大人介绍。
    裴通依旧言不发，蒋平却说道：“既然如此，为何不堵了这人的嘴，万要是受刑不过咬舌自尽，可就糟糕了。”
    “大人之言极是，只是小人已经给他灌了药，此刻他那双牙齿是点力道也使不上，因此若想要咬舌自尽，却是万万不能的。”
    几人之间的对话，云彧是点都没能听进去，此刻巨大的痛楚蔓延了他的全身，他恨不得能晕死过去才好。
    钱鸿宝回完了话，又走到了云彧身前，得意的看着眼前的俊俏青年，被强迫着沉浸在那极端的痛苦中，无助挣扎和呻吟。
    过了半刻钟，看到云彧挣扎的力道减小，而身子也开始渐渐的痉挛，他才低声吩咐了声，那瘦小男子上前为云彧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