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 作者:方沫
    身后两个兵士便如狼似虎的扑了上来，只几下功夫，就将云彧牢牢的绑了起来。
    拇指粗的绳索，在士兵们用力下，牢牢的绑缚住了云彧的双腕，那绳索绑的极紧，连丝活动的空隙也没有，自然是极痛的，云彧咬了咬唇，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走吧。”
    见这人束手就擒，小头领心中大定，吆喝了声，便和手下士兵押着云彧往城内走去，留下了地议论纷纷的百姓。
    第62章 上堂
    “什么，云彧出现了？”
    凤离天听到这个消息时，心中猛然阵激动，他单手按在案上，身子几乎就要立而起，却在最后关头，强自压了下去。
    他这时正和几位肱骨大臣议事，针对如何接受端阳的城池，安抚端阳的民众，还有许工作要做，却不想议论到了半，梁相福竟然上殿来向他禀报了这个消息。
    梁相福在殿中微微躬身，跟三年前相比，他几乎没有变化，此时的声音也清楚而有力，“刚才城门都卫处来报，有名男子自称便是端阳余孽云彧，听说了榜文的事，特地前来自首，此刻已经送到大理寺去了。”
    果然自己来了么？
    凤离天眼中闪过抹阴冷，端阳这些余孽，对你就这般重要？不过既然来了，之后是生是死，可就由不得你了。
    “交代大理寺，这是重犯，严加看管，不可懈怠。”
    没有忽略下面几名官员闪烁的目光，凤离天脸色肃，压下心头的冲动，冷冷的吩咐梁相福。
    梁相福应了声是，忙出去传旨不提。
    见皇帝这般吩咐，几名大臣心头都是松，他们的身份地位，自然不是般人能比的，东钟当年发生的旧事，虽然对外是个秘密，但他们还能不清楚？自然担心皇帝会对这个云彧心软，加上前日颁发的榜文，可谓不伦不类，也可看出皇帝对云彧的不同般，因此便加担忧，但如今看皇帝的做法，几人心头块大石，俱都落了下来。
    也是，身为皇帝，三宫六院何等美人没有，又怎会对云彧人纠缠不清呢？应该是因为当年的旧事，皇帝伤了颜面，才会如此耿耿于怀吧。
    也难怪几位大臣会这样想，过去三年间，凤离天为了充实后宫，先是迎娶左相裴通的嫡女裴软烟为后，后又纳了朝廷几名二品官员的女儿为妃，加上其他人途径选上入宫的女子，此刻后宫的莺莺燕燕，已经不计其数，其中是不乏倾国倾城的绝色，因此区区个云彧，又如何让凤离天看的上眼。
    只是他们却没看到，上方的皇帝，袖笼中的左手，却直牢牢的捏成拳头，久久不曾松开。
    而此刻的云彧，却已经被送到了大理寺中。
    大理寺还是原来端阳的大理寺旧址，只是管理的人员已经变了，目前因为东钟攻克不久，许官员尚未到位，因此目前的大理寺暂时还是由兵部的人代管，而代管的人，正是骠骑大将军蒋平手下的名将领。
    听说云彧自动投案，这名名唤章恙的将领，顿时来了精神，立刻吩咐开设公堂，在群人的簇拥下，威风凛凛的来到了公堂之上。
    “你就是端阳平南王的长子云彧？”章恙虽出身行伍，闲来无事也好读几本书附庸风雅，只是张遍布络腮胡的黑脸和硕大的身形，着实少了几分文官的儒雅，此刻瞪大了铜铃看人，是显得凶狠异常。
    他生性骁勇好战，残暴无比，又是蒋平的心腹，因此对平南王长子的云彧，心中便了几分憎恨厌恶。
    “在下正是，见过大人。”云彧到了此种境地，是不慌了，好歹不过个死字，除了愧对凤离天外，对其他人，他却没有半点惧怕，因此神态举止落落大方。
    “看起来除了白了些，也没啥特别的地方嘛。”章恙嗤笑了句，突然发现云彧是在堂上，顿时心中大怒，“你个阶下囚，竟敢立公堂，来人！”
    不待云彧反应，旁早有个衙役上前，狠狠脚踢在云彧膝弯之上，“啪”的声，云彧便猝不及防的猛然跪倒在了地上。
    腿上猛然撞，接着便传来钻心的疼痛，云彧额上薄汗隐见，脸上也是阵红阵白，心底是股酸楚上涌，这许年来，他虽也吃过些苦楚，但在众人面前被这般活生生的羞辱，强迫跪在个小吏面前，尚是生平第遭。
    “这样才对，你个端阳余孽，从现在起，可要懂得规矩进退，要知道，现在的端阳王室可整个都在牢里，你若是不想死的太难看，就乖乖的听话，比如，按照规矩，好好的给我磕几个头。”
    看着云彧脸上难看的脸色，章恙心中大快。
    也不知为何，见到云彧之后，他心中就涌起了无比的憎恶，原来是因他长得丑陋，早年在家乡时，父母曾经给他订过婚约，却不想见过次面后不久，女子竟和个戏子私奔了，从那以后，他就最见不得这种生的俊俏秀气的男子，每每遇到权势不如他的，都要想办法折腾番，而此刻云彧即是阶下囚，其父亲又是他顶头上司的仇人，看向云彧的目光，就了几分狠戾，因此，无数的恶毒主意已经在脑海中转了又转。
    云彧虽不知章恙的为人，但看对方的眼睛，便已经知道对方不怀好意，虽然做好了准备，但他可不想在见到凤离天前，先被其他人羞辱，当下便冷冷说道，“这位大人好大的官威，只是但凭在下再如何的罪孽滔天，也是皇上点名要的人，大人这般作为，竟是要越过了皇上去么？”
    此话出，堂上顿时片沉默。
    蔑视皇上，可是掉脑袋的罪名啊。
    章恙眼瞳微缩，他端详了云彧半天，突然阵大笑，同时眼中露出森森的凶光，“好口伶牙俐齿，竟然这般能辩，怪道外人都说文人狡诈，只是皇上既然命令本官管理大理寺，如你这类人犯，本官审问也是分内之时，就算回头禀告皇上，本官也没有做错。”
    他说的凶狠，但云彧却看出了对方的色厉内荏，神态加平静，“对般的罪犯，自然如此，但大人莫不是以为本人也只是般的罪犯？”
    他双目炯炯，眨也不眨的盯着章恙，面上神情是丝毫未动。
    他本就奔着个死字而来，还有什么不可抛却，自然可以心中不惧的面对切局面，死或刑罚，他都不怕，但这些都是凤离天才能做主的事情，这是他心中的认定，而眼前的这位大理寺的官员，却还差点分量。
    两人对视良久，最终还是章恙先移开了目光，“你倒是嘴硬，我倒要看看，等皇上批示之后，你还有什么花招可用。”
    他外形虽粗鲁，但内心却有些城府，若不然也不会在短短几年之内，就从区区个小兵做到现在的位置，因此听了云彧的话，便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