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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质子 作者:方沫
    云彧,才强忍住垂涎偏过头来。
    而此刻的云彧,虽是点神情也无,他虽亲身参与了此事,但举动都觉得模糊不已,身子也又在云雾中般,就连眼前看到的事情,也如看戏般,完全未曾进入脑中。
    因此对源王的举动,竟是点反应也无。
    牟先生忙打了个哈哈。
    “那就预先恭祝王爷,马到成功,旗开得胜。”
    两边人都怕横生肘腋,又说了几句,便匆忙分开了,源王带着几个手下打马西去,而牟先生则带着云彧出了后院,来到了辆马车之前。
    “世子爷,我们也要赶紧上路了。”
    时间要紧,虽然用西贝货暂时唬弄那些士兵,但到底能遮掩久,谁心中都没数,因此还是越早离开这个地方才越安全。
    云彧点了点头。
    他心中也明白,此番自己做下的事情,无疑是在凤离天心头插刀,虽然是为了家国百姓,但他心中却知,自己再也无颜见那人了,既然如此,不如早些归去。
    “走吧。”
    上了马车,虽见到墨玉和王嬷嬷都是副欣喜的模样,但云彧心中却是酸涩难当,他将头倚靠在车厢上,低声吩咐了句。
    马车便缓缓的启动了,不时,便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第57章 平淡
    三年之后,端阳烈城郊外王家庄。
    “小兄弟,又去给云夫子买药啊?”位农夫扛着锄头,正沿着青石板小路,慢悠悠的往家归去,眼看到个青衣小厮手里拎着包草药,急匆匆的往家走去,便扬起嗓子打了个招呼。
    “是王大伯啊,”听到招呼,那拎着草药纸包的小厮忙回头,大声回应,“可不是么,这几天天气不好,我家夫子的病就又犯了。”
    小厮眉清目秀,赫然是和云彧起离开的墨玉。
    王大伯闻言,不由皱眉,副关切的样子“哎呀,这是怎么整的啊,严重不?”
    “倒也不严重,张大夫说喝几副药调理下就是了,唉,都是早些年念书亏了身子,现在也没办法不是。”墨玉又搭了两句话,便说,“王大伯,那啥,我就不说了,家里还等着给夫子熬药呢。”
    王大伯忙点头,“那你快去吧,你给夫子说,回头要是有啥用的到我老王的地方,叫声就是。”
    墨玉应了声,快步走开了。
    不时,便沿着青石板小路来到了处小院,这处院子围墙不高,却极为清幽,隔了老远便可看到那五颜六色的蔷薇从墙内探头出来,引来好些蝴蝶翩跹驻足。
    墨玉围着围墙走了半圈,便来到了正门处,他叩了几下门,不时便有人来开门。
    “回来啦,怎么去了这么久?”
    来开门的,却是王嬷嬷,她如今的面目也苍老了许,不但脸上了许皱纹,就连头上,也是满头雪白。
    “还不是因为东钟的大军越发近了,现在进出城查的可严格了。”墨玉小声的说了句,才回身将门扉关好。
    王嬷嬷却听得愣,旋即叹道,“没想到还是来了,早知如此,当时又何必回来。”
    墨玉眼中也是闪过抹懊恼,旋即说道,“嬷嬷,还是先把药给公子煎了吧,其他事情,也不是我们可以做主的。”
    王嬷嬷应了声,便提了药包去了厨房,这边墨玉洗完手脸,才迈步进了房间。
    进房间,便看到了西屋那头花窗下正提笔书写的白衣男子。
    阳光从侧面照进来,越发显得那人瘦削的脸如同玉雕般柔和,那白皙的肌肤下几乎可以看到淡青色的血管,整个人透出种淡然的儒雅隽秀气息。
    “回来了?”
    云彧抬了抬眉,看向墨玉。
    “是,回来了。”
    墨玉应了声,见云彧又低下头去落笔,心中阵犹豫,好半响才吞吞吐吐说道,“公子,局势越来越不好了……听说东钟大军……只怕还有月就打过来了……”
    云彧笔下微微顿。
    “朝廷的事,轮不到我们忧心,自然有专人负责,这些事情,听听也就是了。”
    话语声中丝毫没有情绪起伏。
    “可公子,怎么能不关心,要不是当年王爷听了那些人挑唆,我们也不会……万东钟真打过来……”
    墨玉急,顿时嚷了出来。
    “住口。”这下,云彧的声音了几分冷意,墨玉闻言便知道公子是真的有些怒了,当下便噤声再不敢言。
    “当年的事情,怨不得他人,且我也不悔,你刚才所说的,再让我听到,定不轻饶,还不快退下去。”
    “是。”
    墨玉咬了咬牙,缓缓退了出去。
    书房中便只剩下了云彧人,虽然四周片静谧,但他的心,随着墨玉刚才那番话,却再度起了波澜。
    墨玉只以为自己是为了端阳,原本他也是这样想的,但许日子下来,他已经慢慢明白,自己当年所为,并不是为了端阳,而是为了自己。
    为了自己内心的好过。
    在家国和凤离天之间,他是真的觉得端阳重要,因此才背离了凤离天,做下那些事后,悄然而回,只是没想到,他算计了凤离天,却反过来被他人算计。
    三年前,他带着墨玉王嬷嬷,漏夜回国,本以为能和家人团聚天伦,却不想进了烈城后,才知道平南王妃早在三月前就已经撒手西去,自己唯的胞弟,也被父亲送到了宫中念书,而王府之中的事物,早已经被父王的侧妃陈氏把持,自己作为嫡长子,在这硕大的平南王府中,竟无自己立锥之地。
    若仅是如此,也就罢了,却不想回府半月,竟有许文人写诗做赋,大肆宣扬嗤笑自己当日在东钟被折辱之事,满城沸沸扬扬,自己声名扫地,只是对这些外人所为,云彧并不过于伤怀,而让云彧感到真正伤心的,却是连自己父亲平南王,也对自己百般不满意,日日挑剔时常责骂,竟半点没有父子亲情,若不是有日被墨玉无意中察觉,那蒋氏日日差人送来的银耳汤,只怕早要了自己性命去。
    那毒汤事被发现后,云彧便向平南王告发,不想平南王不但没有处置蒋氏,反将云彧苛责顿,若不是异母妹妹不知出于何种心态,偷偷告知云彧,云彧才知道内情,原来是平南王觉得云彧污秽了门楣,那银耳汤,竟然是其暗自首肯了的。
    云彧那番伤痛,可谓刻骨铭心。
    早在送自己去东钟做质子之时,父亲就应该想到这些,此番既来嫌弃,却又何必当初百般催自己回来,不要提那封封书信中,反复提起的父子亲情了,说到底无非是现在目的已达,便看自己这个棋子无用罢了。
    想明白了此点,云彧找机会再见了自己胞弟面后,就带着墨玉和王嬷嬷,在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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