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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影夜行 作者:风载云旗
你就不能跟我起?楚,我只认识你,不认识那些陌生的人、陌生的环境,也不想认识。这些话,殷世遥觉得说了也没有用,南宫楚对王阁领说过的话犹在耳边—人各有志,难以强求。
“等你的伤好了再说。”殷世遥找了个借口,结束了又要浮出水面的矛盾。
看着殷世遥身上溅满了血的暗卫装束,玄清观的人如临大敌,几十把长剑迎了上来,不过看清南宫楚的脸,剑顿时放下了。
“人是你救的,还是你伤的?”
问话的是玄清观的住持顾长风,宽袍大袖,有几分仙风道骨。
“别废话,快看看他的伤!”殷世遥实在不想啰嗦,修道的人竟然也这么迂腐,分不清眼前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
顾长风重新打量了殷世遥眼,立刻道:“进来说话!”
话并没有说几句,都是围绕着南宫楚的伤势,还没到玄清观的时候南宫楚就睡着了,到此时也没有醒来。
伤有好几处,背上肩上还有腿上,殷世遥难过地想着楚怎么那么能撑,腿上几乎被刺穿,还直得笔直。
“失血过才会昏迷。”顾长风说。
失血过能恢复,殷世遥略略松了口气:“好了会留下痕迹吗?”
楚的身体那么完美漂亮,不该再有任何伤疤。
“和你肩上的样,时间长了就看不出来。”
这个道士很厉害,竟然能发现自己肩上的伤,殷世遥本能地盯了对方眼。
“不过他背上的伤很麻烦。”顾长风说。
“怎么?”
“两根骨头被砍断了。”
殷世遥心里顿时砰砰乱跳,跳得发疼,难怪楚直靠着自己,身子那么软。
“断了可以接!”
顾长风叹了口气:“接不上,断的不是个地方,只能取出来,可是取出来后没办法再直,坐也不行。”
☆、第 36 章
楚以后不能再直?也不能坐?只能躺着?好好的个人,为什么要遭这样的罪?
“凡事太尽,缘份必定早尽,所谓天妒红颜,大概就是如此吧!”顾长风慨叹着说。
上天容不下楚这样完美的人吗?天意大概也不过如此!殷世遥忽然冷冷地笑了:“如果断的只是根呢?”
“能接上的话影响不大,但因为处断裂,已经没办法接了。”
“我给他!”殷世遥说。
“你?”顾长风愕然抬头,“殷大人,你真的愿意?”
殷世遥笑了,原来自己能用这样的方式留在楚的身体里,生世,骨血相连!
顾长风说:“殷大人,既然你能来玄清观,想必也知道了我们是什么人,就算你为他付出任何代价,但只要你还是朝廷的人,我们就不会放你走。”
撕心裂肺的痛,这生从未经历过,如注的鲜血和冷汗浸湿了身下几层被褥,殷世遥硬咬紧了牙没吭声,想起楚也忍受着同样的痛苦,心里顿时揪成团,恨不得自己个人受了两个人的罪。
少了根骨头,初初觉得有些无力,但想到自己身体的部份已经和楚牢牢结合在起,殷世遥顿时觉得满心欢喜,仿佛比以前还要充满力量。
顾长风说:“难怪他昏迷的时候总念着你的名字,那么的忘川水最终还是失去了效用,原来他遇到了值得的人。”
“是你救了他?”殷世遥问。
“是,给他喝忘川水的人也是我。”
提起忘川水殷世遥就有杀人的冲动,但如果不是眼前这个人精湛的医术,南宫楚也许早已不在人世,救命之恩,难以泯灭,殷世遥也感觉到了。
“殷大人,圣上即位后直铲除异己,甚至对前朝旧臣草菅人命……”
为了表示尊重,殷世遥做出静听的样子,心里却在想着另件事,陆离怎么会有传国玉玺?而且为救自己和楚不惜拿了出来,如果还有机会离开,定要找他问个清楚……
但殷世遥不曾想到,自己从此再没有见过陆离,直到那天。
虽然不能离开,但是也没有遭到为难,顾长风总是不停地劝说,但殷世遥不为所动,日子天天过去,南宫楚的伤渐渐痊愈了。
“世遥,当时定很疼吧?”南宫楚每次轻抚着殷世遥背上的伤痕都怅然不已。
“不疼,你呢?”殷世遥伸手在南宫楚的背后探着,也停在那道同样的伤痕上。
“好像疼过,真希望那时候我是清醒的。”南宫楚默默地说。
“还好你当时没醒过来,不然我就真觉得疼了。”殷世遥笑着说。
“傻瓜……”南宫楚抱着殷世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楚,两个人的骨头长在起是什么感觉?”殷世遥急于想知道。
安静了很久,南宫楚说:“就像现在抱着你这样,很温暖,很充实,好像永远都不会分开。”
殷世遥笑了,也同样感觉到了温暖和充实。
“世遥,你不会再想回去了吧?”南宫楚问。
殷世遥想了想,说:“楚,你知道生活在孤岛上是什么感觉吗?”
“孤岛?”南宫楚愣了下。
“嗯,孤岛,但是有吃的也有水喝,虽然人烟稀少,但也不是完全没有人。”
“你说的是什么地方?”南宫楚完全没有听明白。
“有个地方,我就住在那里,你也在,楚,我们直在起,有天你离开了,我就想等你回来,因为你总会回来的,对吗?”殷世遥说。
南宫楚愣住了:“世遥,那是你心里的地方?”
“也许吧,楚,我哪也不去,只要等着你就行。”
“可是,世遥,总在孤岛上怎么行?就算离开,也是两个人起,不会有任何分别。”南宫楚说。
殷世遥笑了下,翻过身不想让南宫楚看到自己的眼泪:“睡吧,我困了。”
没有任何分别吗?怎么会?所有和楚的记忆都镌刻在暗卫府的那间院子里—有棵大槐树,有冬暖夏凉的房间,有王阁领和陆离,还有已经被摒除在记忆之外的郁子苏,自己肩上和楚模样的梅花代表的并不是身份,而是生幸福的诠释……那切,曾经构成了自己全部的世界。对暗卫府和朝廷的效忠不过是个冠冕堂皇的外表,华丽地掩盖着自己脆弱的内心,走不出去 ,再也走不出步。
楚,如果你不肯回来,我该怎么办?个人,座岛,辈子……吗?
“让我走,然后跟我起走。”殷世遥不止次在南宫楚面前半开玩笑地说。
“别想离开我。”南宫楚总是把抱住殷世遥,不管周围有没有人,也不管这是座道观。
然后就像在嬉闹样,殷世遥用力把南宫楚往门口拉扯,南宫楚也往回拽着殷世遥不肯放手,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