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方与乙方 作者:林斜阳
    去洗漱收拾，曲笙翻开他冰箱找到些牛奶、鸡蛋和面包，草草进厨房煎了两个鸡蛋，又热了两片面包，倒上两杯牛奶。刚做完这些，蒋志远电话又响了。
    蒋志远正在浴室洗澡，曲笙赶紧过去抓他电话，边喊他快些出来。拿起看是游悠悠，便直接接了。
    “yoyo，我是曲笙，你等下，他在浴室马上出来。”
    游悠悠听到曲笙的声音明显愣了下，可顾不上细问，蒋志远很快从浴室冲出来，把接过曲笙递来的电话便和她聊上了。
    曲笙趁这个时间也去洗漱了自己。
    他们这个电话讲了很长时间，蒋志远走到窗前，时不时应答两声，挺沉默，大部分时间是游悠悠在讲情况。
    终于挂上电话，蒋志远扯过手边的椅子就坐在餐桌前，看起来很累。
    “怎么样了？”
    蒋志远先是长叹了口气才道：“悠悠说摔伤不严重，现在也醒了，保姆阿姨正陪着。各项检查等看结果，医生说应该没有特别大的问题。老毛病是心脏不太好，但是这次应该不是心脏的事儿。悠悠现在让她婶婶帮着找找医院的熟人。”
    曲笙听着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你尽快回去就是，等检查结果出来，真有什么问题再去解决，现在先吃点儿东西，别着急。”
    蒋志远点点头。
    吃完早饭，蒋志远处理了些工作上的事，又给公司发了请假邮件，才去收拾行李。
    理着衣服他又突然对曲笙说：“中午吃点东西我就去机场，你不用送我了。开我的车送了我，你还得回来，然后再打车去你公司取你的车。折腾。”
    曲笙想说没麻烦，但大概能明白其实他只是想要点空间。就只点头说好。
    他换好衣服，提前就准备回去，临走前伸手轻轻拥抱了蒋志远下。
    蒋志远收紧手臂，头搁在他肩上，没说话。曲笙让他就这么抱了会儿，才推开他。
    “我走了。有事……”本来想说有事给我电话，但天高路远，根本也是句安慰的空话，便改口道：“想说点什么，随时给我电话。”
    “好。”
    蒋志远目送他出门，直到看他走进电梯才关上家门。
    他刚才没对曲笙说，悠悠告诉他的另个消息。
    他妈妈晕倒，是因为眼睛彻底看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上章不是我偷懒，真的有写，被屏蔽了~~啦啦啦，想看的自己想办法找啦啦啦
    ☆、蒋志远的母亲
    他说的有所保留，曲笙也并不问，却在细节上帮他尽可能地处理妥帖。这种沉默的妥帖给了他很大的支持和安慰。
    他突然想到，这匆匆忙忙的早晨，两个人都没顾上交换个吻。
    这是许久以来，他第次清晰地感到，性|||欲之外，两人之间还有着精神情感上的维系。
    他又不免想到了他的母亲。
    吴秀丽生来右腿比左腿稍短，虽然不太明显，但走起路来还是有些跛脚，又是个高度近视。但好在人长得倒是清秀大方，个性踏实能干，成绩也好，在刚恢复高考那年就考上了省里的师范大学。结果年纪轻轻遇人不淑，嫁了蒋胜这个渣男。蒋胜花心出轨不说，生意失败欠下累累债务自己跑路，弄得吴秀丽母子饱受追债的骚扰。
    好不容易摆脱了蒋胜，辛辛苦苦把儿子独力带大，身体却落下堆病根。人到中年遇到个合得来的男人，打算再婚，结果临到头这男人也失了担当，居然悔了婚。吴秀丽本来年轻时就是高度近视，中年后又患上夜盲症，重打击之下身体每况愈下。要不是还有个争气的儿子支撑着她，她精神和身体上恐怕早都支持不住。
    母亲的眼睛问题其实蒋志远少有些心理准备。夜盲症很难治愈，加上母亲身体又有其他许毛病，他直在努力赚钱，希望能给晚年的母亲优质的生活和佳的治疗环境。可是她才不到60岁，退休后这几年精神状态大有好转，本以为还能好好的生活几年……
    c市是个气候宜人的三四线城市，地方不大。下了飞机蒋志远先打车回家放了行李，又直奔医院。
    即便做了再的心理建设，看到他母亲眼神失焦的坐在医院病床上，蒋志远心里还是像被记闷锤砸过似的，直难受。
    游悠悠坐在床边陪吴秀丽说话，手里削着个苹果，倒是没留意蒋志远的到来。反而是看不见东西的吴秀丽犹豫了下先开了口：“是不是志远到了？”
    游悠悠转过头，蒋志远这才赶紧快步走进来，稳住声音喊了声“妈”。
    吴秀丽先笑了：“我就说我耳朵灵着呢，听见脚步声就知道是你回来了。”
    他先顺着母亲答了两句，又谢过游悠悠，让她回家休息——毕竟为了他的事儿在医院已经待了整天。
    游悠悠也没跟他客气，拉着他送自己出去打车。
    “我找熟人给阿姨转了特需病房，方便照顾。不过医生的意思其实不用住院了，明天出了结果就能接回家。阿姨醒来跟我聊好呢，心态挺好的，你别担心。”游悠悠口气地交待给他。
    “谢谢你悠悠。”蒋志远真心实意，又谢她次。
    游悠悠摆摆手，又忍不住好奇问他：“你跟曲笙……？”
    蒋志远点点头：“也才开始。”
    “也挺好。”游悠悠踮起脚来拍拍他的肩，老成兮兮地道：“你啊，有事儿别憋着，跟他聊聊。你这人平时看上去满嘴跑火车的，其实不太跟人走心，憋久了迟早心理变态。”
    蒋志远看她老气横秋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行了我知道了。先处理好我妈的事儿吧。”
    游悠悠又从包里翻出串车钥匙递给他：“我早上开我们家辆小破车来的，你见过的，银色那个。反正我家有两辆车换着开，你这几天肯定也用得着，先借你开。”
    蒋志远点点头，收下了。
    送完游悠悠又赶紧上楼，看吴秀丽神色泰然地在吃游悠悠走前给她削好的苹果。
    “哎，志远你递张纸巾给我。”
    蒋志远便给她递上纸巾，又接过苹果核扔掉，这才安心坐在她床边。
    “怎么会摔了呢。”他轻声问。
    “早上我起来去厕所洗漱，突然眼前黑，没掌握好平衡，头又磕了下，就晕过去了。还好你张姨早上还来得挺早，没什么事儿。”吴秀丽语气自然得就好像走路不小心绊了下。
    “我应该早些请假回来陪您的……”蒋志远话还没说完，就被吴秀丽打断了。
    “志远，咱们母子俩就不说这些话了。我这身毛病，咱们俩都有心理准备。我现在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看不见了，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