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分卷阅读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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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弱冠 作者:娅瑄
    定会被自己的赫然吓得不知所措。
    身子还是有些虚弱,陶木扶着墙跨出门槛,想去汲取今天这最后缕阳光,两条白玉般的腿在风中显得弱不禁风。
    陶木蹲身坐在了门前的青石板上,略显宽大的衣裳下隐隐看得到晶莹剔透,光洁如玉的锁骨,衬得他体态轻盈清丽洒脱。他嗅着衣上若有若无的兰香,这衣服是繁吹为他换上的,墨色长衣,就是在繁吹还是“公子”时与陶木第次相见所穿,陶木细细揉捻着墨衣上的金丝,痴痴地念着“何以闻天下兮,其首白息……”。
    所思所念的尽头,皆是那琥珀色的瞳仁和那“著意闻时不肯香,香在无心处”的兰香。
    陶木慵懒地仰起头,享受着曛曛日光跳动在眼皮上的安宁静好。
    繁吹此时正挽袖执盆,着身堇色纨缦,朴素淡雅却不失华贵,肩上挂着昨日陶木的衣物,只望着坐在青石板上的陶木,不发言,垂首淡笑。
    “哎,我说,该告诉我切了吧?”陶木早已看到了清风皓月的身影,只是等余晖洒在面上,才有借口掩盖自己的霞烧玉颊。
    繁吹如往常的温柔沉静,风姿超绝,淡扫了眼魅入骨髓的陶木,压下了心头乱窜的冲动,走了前去。
    陶木只见到了繁吹嫳屑的衣角,来不及抬头,眼中便撞进了那张清秀俊美的面容——繁吹有力的双臂已是将他打横抱起。陶木措不及防,惊之下才发现这个姿势有诡异和难堪,赶忙用双手捂住眼。
    “怎么,昨夜还有勇气说,今日便没了勇气接受?”看不见繁吹的神情,只听得而耳边充满调笑的字句和暗送的兰香。
    “……”陶木是缩了缩身子,不知如何做答。
    两个身影徐徐隐入屋中,片安详静谧。
    “说吧,想知道什么?”繁吹把陶木轻放在床上,顺手拉了被子为他披上。
    “切。”陶木定定的盯着繁吹的眸,先前的羞意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对往事的执着。“你是妖,你有这个能力,你也知道切,那就告诉我切。”见繁吹迟迟不语,陶木语气愈发坚定地说了下去。
    “我,是谁?”陶木眼中瞬间迸发出的厉芒像极了百年前的那个人,在繁吹眼中,面前之人的面容与那人重合,脸上的神采也已有几分相似。
    “我告诉你。”似是受了那厉芒的威压和迷惑,繁吹答应了陶木,告诉他切。
    三百年前,他的生命,不过弱冠之年而已,极短,也极炫烂。
    繁吹长袖挥,陶木面前便出现了和昨日模样的两个紫檀木盒子,唯不同的是个用鲜红的辰砂刻了阴文“因”字,个亦用鲜红的辰砂刻了阳文“果”字。
    艳□□滴的“因果”二字直勾勾地盯着陶木,似是来向他索命的无常。
    “你要先看哪个?你上世,和我的业障,和繁乾的业障,尽收于这二盒内了。”
    陶木伸手在“因”字的上方停留许久,却终是没有落下去,定了定神,把手狠狠地摁在了“果”字上。
    只见金光纵贯而上,青丝飞扬金光缭乱中,陶木宛若天神,屹立于锦绣山河中,身后的斜阳缓坠苍水。
    ☆、华珧
    大乾盛世,国泰民安,庙堂中有当今天子,爱民如子,政绩斐然,上位十年来勤于朝政,颁布律法无不得民心。旸帝虽爱万民爱戴,治国平天下,却也有着自己的心头大患。
    天子幕下自有股肱之臣。繁吹,华珧皆是大乾国的中流砥柱,文有千龙出骊的翊亲王繁吹,作得手好文,有瞒天过海的笔下功夫与舌战群雄的口上功夫,却有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和当今天子旸帝——繁乾都有着半妖的血统。他们的母亲是妖,父亲却并不是同个。而繁吹,当今旸帝的哥哥,足足大了旸帝三百三十岁,如今,已修成只猫妖,九命不死。武有旸帝亲封的强弩将军华珧,双铜鞭舞得天花乱坠,隐隐生雷,见者无不叹服。是为大乾立下无数战功的强将,也是华皇后的弟弟,是官拜左相的华珏的本家兄弟。此人绝非池中之物,野心颇大,意在天下,次阻挠旸帝圣意,旸帝却碍他位高权重,手握重兵,而宽厚待之。毕竟,除他之外,朝堂上下再无此等能者。
    若是在民间,这华珧的名气可是大过繁吹。因为华珧时常带兵出征,但凡带队出征或凯旋而归,必要穿街过市。百姓虽都听闻这位强弩将军舞象之年便已官至品,但都不曾想,竟会是如此位面若桃花的九天仙子,眸似星光,唇若涂丹,顾盼神飞间的飞扬跋扈,谈笑之间的清灵可人,如此矛盾却又和谐的聚在华珧身上,相得益彰。中军中也曾有人不服,甚者甚至会在背地里用些淫词秽语来形容他,还说华珧哪里适合上战场打仗,分明就应是个在青楼里拨琴的小倌。不过后来,他们才明白,眸中是江春水,面上市风情万种的这位将军,实则是个玉面修罗。治军严谨,恪守法度,手段很辣高明却又刚柔并济,果然不负“风华金城”的称号。
    虽是这样位万千待字闺中的女儿的梦中良人,华珧也有着极好的声誉,从未落下什么“风流成性”的名声,从来守身如玉,各地官员讨好送来的美女,他也只是赏给了旗下的士兵,从不近女色。所以,才有了这样的民间故事——
    华珧实际上是个断袖,倾慕翊亲王已久,两人似乎还情投意合。
    自古人人都爱美色,于是,这样的故事传十,十传百,既传到了驻守塞外的华珧耳中,也传到了宫门之中的翊亲王繁吹耳中。
    两人却都只是笑而不语。
    从此流言是迭起丛生。
    “华爱卿可知朕今日八百里加急密奏召你回京,是所谓何事?”旸帝正襟危坐,手扶皇位侧的金雕蟠龙,声音浑厚而沉稳。
    “陛下可是为泽州叛乱事儿召臣回京?”阶下,唯有华珧人立于文武百官之间,未着官服,却身着绣满荷花的白绸衫袍,披着薄如蝉翼的藕荷色纱衣,两侧的额发被精心地挽在脑后,用个玉墨簪系了,点缀以珍珠与银丝线,发如泼墨。
    绝代佳人,应如斯矣!
    “正是,泽州临海,四海商贾往来,又有良田万顷,不出十海里便有零星岛屿,本是我大乾元年从西国掠来之地,水师戒严,不着我大乾服饰,不与我大乾子民通婚,本就怀有不臣之心,而今也终于奋起战了。泽州也是我朝与他朝互通往来之门户,失之可惜。朕已派王将军前去暂代你驻守边塞。爱卿先且留京整顿,与家人团聚,可好?”
    “陛下所言臣必谨记于心!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是这兵力以及如何镇压叛乱,陛下心中可有决断?”看似恭敬地模样却难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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