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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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长的告白 作者:简柚
    公子,男友得要为他打起来,则为了他秀雅的容貌,二则却是为了祁家叫人眼馋的家财。
    祁如山的外祖母是民国赫赫有名的美人,他母亲也是个美人,他则继承了母亲的容貌,还有父亲放荡的性格,两样加起来,不折不扣就是个典型纨绔。
    然而这样的祁如山,却和顾海生十分要好,外人都搞不懂,明明个酒池肉林眠花卧柳,另个洁身自好近乎没趣,天差地别的两个人。因此旁人也只能以两家早年的交情来解释:祁如山的外祖母和顾海生的祖母关系密切,是当年上海滩出了名的姐妹花。
    祁如山的性取向早就公开,好在家中不止他个儿子,他父亲又颇有点儿魏晋之风,不是太在意这种事,祁如山自小学画,后来留洋跟从大师,近年来作品备受推崇,名气愈发响亮。
    艺术圈原本就比别的圈子宽容,别说祁如山和男人上床,就算他和熊猫上床,旁人也照样会大赞他“口味出众”。
    今天他携朋唤友的跑来独眼杰克,是为了践行,过两天他要出国去参加恩师的画展——其实只是找个理由快活晚而已。
    于是酒童们倒酒的倒酒,说笑的说笑,席间甚是热闹,期间豆腐进来照看了回,祁如山又把他夸奖了番,因为豆腐救了他的“开裆裤朋友”。
    岳龄就笑:“您就别提那茬了成么?人家顾先生明明不承认!”
    祁如山也不恼,笑道:“他不承认有什么用?我家还留着照片呢!铁证如山!”
    温蕴忍不住问:“什么样的照片?顾先生穿开裆裤的么?”
    祁如山笑嘻嘻地摇头:“不是。告诉你们吧,他穿着花裙子,头上戴着个假发做的髻,还插了朵牡丹,就像个小媳妇!”
    岳龄哈哈笑:“我知道了,祁先生您就是小媳妇的丈夫。”
    祁如山笑道:“没错。我妈当初直碎碎念,唉,海生为什么不是女孩呢?他要是个女孩该好!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五赛老母。只可惜顾海生是个男的,没法赛老母了,只能赛老父——哎?你们不觉得那家伙愁眉苦脸起来,挺像我爹的?”
    桌子人笑得东倒西歪。
    祁如山喝了口酒,又摇摇头:“结果娶了柳家那个短命丫头,做辈子鳏夫——还不如女人呢,女人都没他这么命苦。”
    这话说得不好听,大家都安静下来了。
    岳龄就赶紧说:“其实以前那种旧照片,我看着就害怕,总觉得和鬼故事有关系。”
    另个酒童也说:“对对,尤其是那种发黄的,颜色晕晕的,看着就脊背发凉。”
    祁如山带来的个朋友就笑说:“正好,七月半到了,大家来讲鬼故事!”
    岳龄指着温蕴笑:“让他讲!医学院里不知少鬼故事!”
    温蕴如今,早就不像从前那么胆小羞怯,尤其小漆这件事之后,胆子好像大了许。
    此刻岳龄这么说,他也不推脱,就大方笑道:“那,你们是要听般吓人的,还是听顶级吓人的?”
    祁如山听,就笑道:“废话!当然是要听顶级吓人的。”
    温蕴眨眨眼睛:“就是说,你们想玩个吓死人不偿命的?”
    他用这样的语气,大家的兴趣就都涌上来了,祁如山那俩朋友就说:“温蕴,这可是你说的,今晚你没吓死我们,我们就不付酒钱!”
    温蕴也不慌,盈盈笑:“好啊,不过我先得问各位个问题,团漆黑的房间里,出现什么最可怕?”
    有人说是鬼,有人说是贼,岳龄说,是尸体。祁如山的朋友说,是鲜血的气味。
    “众说纷纭,不过我却有个答案。”温蕴笑眯眯起身,他走到门口,将房间的灯关上了。
    “为了气氛,大家先在黑暗中呆会儿。”
    然后,他回到房间正中间,盘腿对着所有人坐下来。
    窗帘拉着,屋里伸手不见五指,就听见温蕴慢吞吞的,细声细气的小声说:“漆黑团的屋子里,出现什么最可怕呢?”
    屋子人,屏息以待。
    白光闪,温蕴那张脸毫无防备出现在黑暗里,潋滟瞥,艳绝桃花,却悬悬虚虚,幽如鬼影!
    好几个酒童尖叫起来,还有人吓得跌倒,带得椅子杯子咣当砸在地上!岳龄连滚带爬冲过去按开灯!
    祁如山那两个朋友连笑带骂!
    “妈的!活活吓得老子心梗!”
    “我都差点尿裤子了!”
    剩下温蕴个人,抓着手电筒坐在地板上,捶地大笑!
    岳龄笑道:“怎么会这么吓人?!你小子长了张鬼脸?!”
    “才没有啊!”温蕴面抹眼泪面笑道,“诀窍就是,把手电筒顶着下巴打开,那种光照角度非常可怕的!”
    祁如山笑道:“温蕴,你从哪儿学来的这招?”
    温蕴有些不好意思,他爬起来拍了拍衣服,这才说:“我从书上看来的,本古书。里面有句词:‘鬼灯线,露出桃花面’。”
    祁如山点头:“哦,是两当轩的《点绛唇》。”
    温蕴眼睛亮:“祁先生也看过这个?”
    祁如山笑道:“小时候在我爸的书架上翻过,早就记不清了,只记得这两句而已。”
    另个客人就道:“可不就是桃花面么?如山,温蕴这张脸恰似桃花,倒是可以入画了。”
    祁如山只是注视着温蕴,微笑不语,后者却不觉脸红了。
    似乎就是在不知不觉间,温蕴开始受到客人们的欢迎,他生得漂亮可爱,性格天真里带着丝狡黠,会讲医学院里的鬼故事,会说学校附属医院门诊那儿听来的各种笑话,他笑起来特别甜,又能懂客人心思,若是客人心里不痛快,他就会安静陪在身边,听各种乱七八糟的牢骚,却点都不会腻烦,有时候还装模作样地给客人拿拿脉,说客人“五行缺酒、八字少肉”。
    苏誉很吃惊,吃惊的同时又很高兴,他和豆腐说,温蕴的脑子总算是开窍了,哪怕就在半年前,他还对着客人整晚闷头不说话,让最有耐心的客人都大呼受不了。
    豆腐也很高兴,但他的心里,又有点儿不安。
    他明白温蕴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小漆死后,豆腐手下少了左右手,很本来该小漆去做的事,豆腐都不得不亲自去完成,这些,温蕴看得清清楚楚。
    再加上布丁那边,岳龄如今愈发出色,业绩连续好几个月都是第,这么对比,豆腐这头就凋敝得不像样了。
    就在上次发季度业绩奖金后,温蕴找到豆腐,他和豆腐说,他会想办法把局面掰过来的。
    当时他的态度无比认真,像是在念希波克拉底誓词。
    豆腐很感动,感动之余,却没有做很指望,他觉得温蕴的性格是天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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