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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嫌弃自己的命太长?”
“……”
“明日别上朝了,徐大夫你伤口发炎了,估摸着会高烧。”
“……”
苏辞心道:他是怡红院出身吗?怎么能比老鸨还啰嗦呢?
“将军,你到底有没有听在下说话?等一下,你的手怎么这么烫?”
褚慎微眉头一皱,伸手就去摘她的面具,苏辞烧得有些糊涂,也没拦着,反正褚慎微知道毁容是假的,倒是看到她那张烧红的脸,眉头又深了几分。
一只冰凉凉的手掌落在苏辞的额头,“这么烫?小童,徐大夫跑哪儿去了?”
小童从走廊柱子后面探出个小脑袋,“徐大夫回太医院了,就他那弱不禁风的腿脚,慢得很,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派人告诉他,若是他一盏茶的功夫赶不回来,便让小不点将他叼过来。”
还在院角面壁思过的小不点听了,虎躯兴奋地一震,两眼放光。
……
苏辞一直到次日清晨才退烧,可把褚慎微累惨了。
苏大将军不愧是北燕的一股清流,将军府清贫得很,连根蜡烛都是褚慎微叫小童现卖的,更别说下人了,黎清等人都去处理皇城埋藏的火琉璃了,不然哪个不长眼的随便一踩,就是一场惊天动地,故而照顾苏辞的重任,便落到褚慎微头上。
小童打着哈欠,“先生,您下去休息吧,不然把爷爷知道了,又要训斥我了。”
明明自己就是一个病秧子,还要照顾别人。
褚慎微借着晨光,看着床榻上的人,褪去了以往的不正经,淡淡一笑,如清风拂明月,“幸亏她平时戴着面具,若是以真面目示人,不知会有多少人趋之若鹜。”
他的手刚伸向苏辞的脸,就被醒来的某人紧紧抓住手腕,“你干什么?”
褚慎微一笑,又恢复了没皮没脸的花狐狸模样,“给将军戴面具。”
苏辞要是那么好骗,就不会活到今天,于是乎褚慎微出门时就多了个熊猫眼,半路上还遇见个同命相连的人。
荀子深那熊孩子也被荀老将军揍得鼻青脸肿,捂着脸直嚎,只是待他见了对面走来的人,差点喜极而泣,“褚先生?苍天有眼啊,将军终于揍您了。”
褚慎微:“……”
荀老将军怎么没把他揍死呢?
褚慎微:“你怎么知道是将军揍的?”
荀子深:“苏家军上下,除了将军,谁还敢收拾您?”
褚慎微:“……”
所以他欠收拾?
不过荀子深也没得意多久,浑身疼得他瞬间就蔫了,“褚先生,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像我爹说得那么差劲?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只配在将军身边做个小小的暗卫。”
褚慎微摸了摸面前少年的头,说到底只是个孩子,“怎么会?你觉得将军会把差劲的人留在身边吗?你家那将军是个面冷心热的人,之所以把你留在身边做暗卫,一是因为你的武功出众,二是为了保护你这根荀家的独苗。”
荀子深:“保护我?”
褚慎微:“不然呢?你也不想想你们荀家世代为将,以忠义耿直著称,且不说敌国有多少人想要你荀家满门的性命,光是朝中就有不少人欲除之而后快。”
虽然心里不是滋味,但荀子深不得不承认:“也是,以将军的武功,根本不需要我保护。只是将军对我荀家有恩,爹他希望我能像大哥二哥一样成为将军的左膀右臂,以报将军当年带回两位兄长尸骨之恩,不然大哥二哥死后连个坟都没有。我也像炎陵大哥和赵大哥那样独当一面,只是……”
褚慎微这人没品得很,说话这么会儿功夫,院中柳枝上的叶子都快被他揪光了,“你太急于求成了。”
荀子深心里憋着气,一大段话不带停地一口气说完,“我怎么能不急呢?将军十四岁便上了战场,十五岁一战成名,十六岁官封上将,十七岁奉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十八岁打得四方诸国来朝,十九岁掌兵十万,驻守南境,无人敢犯。而我都十六了,却一事无成。”
褚慎微嘴角直抽,果然少年人都崇拜英雄,这些陈年旧事苏辞自己怕都记不清了,荀子深居然能说得条条是道,“你怎么能和她比呢?她生逢乱世,多是不得已而为之。”
荀子深:“现在不是乱世吗?西蛮虽灭,南楚和大梁却依旧对我北燕虎视眈眈,虽说这些年来,由于将军驻守边疆,诸国不敢来犯,但北燕自前朝□□之后,底子都被磨光了,只是空有其表,早晚会出乱子。我只望有朝一日,能像将军一般挑起这北燕担子。”
褚慎微没想到子深对时局还有几分见解,不愧是将门之后,“‘艰难困苦,玉汝于成。’你家将军虽然厉害,却不是天生的。她是十四岁从军,你也不想想北燕有规定男子十六岁才可入伍,你十四岁被荀老将军扔进军营里是个啥熊样,上吐下泻,闹了多久?你还有一众长辈疼爱,将军那时只是无名小卒,要受多少苦?
再说她十五岁的成名之战,那是因为她被上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