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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惊涛骇浪。
“你们的女儿取代瑜儿过上了锦衣玉食的好日子,为什么你们却不肯好好善待我的女儿?”
跪在地上的周父周母缩着身子,低头不语。
周父目光闪了闪,要没这死丫头,他就不会去卖首饰,就不会被人打断了一条胳膊。一开始打骂她是迁怒,后来,他在打骂这丫头的过程中,得到一种难以形容的优越感。侯府又怎样,还不是被他们耍得团团转,当了冤大头,他们的女儿在他眼里就是猪狗,他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想杀了都行。
周母垂泪,她想好好待盼娣的,可她男人根本不听她的话,她说两句,男人连她也打,她一个妇道人家能怎么办?
自然这些心里话,两口子谁也不敢说。
周父不想死,他一边磕头一边求饶:“夫人,我们知道错了,是我们脂油蒙了心,烂了心肝,您大人大量饶了我们吧。”
游氏憎恶地看着涕泗横流的周父,女儿身上的伤痕都是拜他所赐:“我饶了你们,你们可曾饶过瑜儿。”
周父身形一顿,只能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继续求饶。心里后悔不迭,早知今日,当年就不该心慈手软,她死了,哪来这么多事。
周母麻木地跪在那儿,彷佛已经接受了残酷的事实。
直到听见游氏恶狠狠的声音:“我绝不会放过你们,你们加渚在瑜儿身上的一切,我会完完整整地还给你们,包括你们的儿女。”
周母如遭雷击,豁然抬头:“不要,不要啊,和孩子没关系,都是我们做的,该死的是我们,是我们!夫人,您大人大量,放过孩子吧,我给你磕头,求求你,求求你了。”
周母用力磕着头,不一会儿就见了血。
他们不是不会心疼孩子,而是只会心疼自己的孩子,别人的孩子就活该受苦受难,游氏怒不可遏,指着周母:“你也会心疼孩子,在你们折磨瑜儿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我们也会心疼。但凡你们好好对她,看在养育之恩上,我都能放过你们!”
周母痛哭流涕,不停磕头:“对不起,对不起,夫人,我们不是人,都是我们的错,求求你,求求你,放过孩子吧。”
游氏无动于衷,现在知错了,之前干什么去了,若是瑜儿没有认回来,他们永远不会知错。现在的眼泪不是忏悔,只是恐惧而已。这只是开始,死,太便宜他们了,她要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游氏再懒得看他们一眼,拉着阿渔就要走。
“盼娣,盼娣。”周母忽然大叫。
阿渔回头,撞上周母看救命稻草一样的期盼目光。
周母哀求:“我对不起你,可求求你看在娘……”
“闭嘴,你也配提那个字。”游氏厉喝一声,犹如一头暴怒的母兽。
周母吓得抽了抽,惊惧交加地看着震怒的游氏。
阿渔安抚地顺着游氏的后背,神色寡淡地看向噤若寒蝉的周母:“你是不是想说看在这些年你对我还不错的份上,让我替周招娣周小宝包括你在京城的那个女儿求求情。”
周母小心翼翼的充满乞求的看着她:“求求你,求求你了。”
阿渔定定地直视周母,目光凉意刻骨。原身对周父只有彻头彻尾的怨恨,对周母却是有感情的,在她被打得遍体鳞伤的时候,周母偶尔会施舍一点怜惜。对于常年活在黑暗里的人来说,一点点光明就足够感激涕零。可是当原身知道,周母才是她一生悲剧的罪魁祸首后,她几乎崩溃。爱之深,恨之切。
“你所谓的对我还不错,就是明知道周大柱喝醉了就爱打人,你怕挨打,就让我去送酒加菜收拾碗筷,在我被打的时候,你却带着你的亲生儿子女儿躲得远远的。
周招娣偷吃了周小宝的东西,周招娣说是我偷的,你明明知道却一声不吭。
等我被打得半死不活了,你终于冒出来,一脸心疼地滴上几滴泪。
我伤还没好,那些脏活累活,你自己不想干,又舍不得使唤周招娣,就使唤我。
这就是你对我的好?你怎么有脸开口向我求情?”
周母嘴角哆嗦,拼命想说话,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只能震惊地看着阿渔,觉得她前所未有的陌生。从未见过这样的她,面无表情,一双眼亮晶晶冷冰冰的,彷佛冬天的冰棱子,周母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战,慌张避开。
阿渔冷笑一声,比起坏的不加掩饰的周父,做了婊.子还想立个牌坊的周母更让她恶心。
游氏听得咬牙切齿,滔天的恨意使得她温婉的面容狰狞扭曲,游氏恨不得将这对夫妻食肉寝皮,她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阿渔扶着气到发抖的游氏:“娘,我们走吧。”
游氏心疼地握住她的手,见她面容平静,越是心疼,只有被伤到麻木,才能如此心平气和地说出这些话。
转身时,游氏对缀在后面的儿子使了一个眼色,萧阳心领神会,故意落在后面,递给牢头一张银票:“好好招待他们,别伤及性命。”
还没有被拖走的周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