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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怀不乱 作者:明珠
还有封写着,“今天事情,下午去了医院,傅先生也在,”然后又写,“就回来了。”前后的墨迹不大相同,大约是后补的。
傅玉声看着他的字迹出了神,突然想起大哥说过的话,也不知在医院是哪里露出了马脚,被他看破。又想起方才和叶翠雯的那通电话来,心里就有点烦,实在想抽支洋烟,却不知他这里有没有,起身来回的踱了几圈,索性作罢了。
当初是他千方百计哄着要孟青给自己写信的,可这时候看到这些信,心里虽然欢喜,却又不免觉着难过。
信笺上不过寥寥的几笔,孟青未曾写出的话,他却几乎可以猜得出。
大约也是叶翠雯说的那样,两个人玩玩可以,当真就可笑了。若是露出了行迹,岂不是难以收场?所以连去医院,也怕去得太勤了,引人猜疑,千方百计的避着傅家人。
孟青只有两封信是封了口的,其余的不过是叠好塞了进去,还有几张塞在起的,傅玉声想起他刚才说过原本不想给自己看的话,忍不住微微的笑。
孟青这来去,竟也很久。
等人回来才知道,虽然他说只要吃点甜粥就罢了,可孟青却不肯将就,叫了黄包车,跑到酒楼里买了酒菜回来的。
孟青怕他闷,说不在屋子里吃。先把电灯拉到门外,又去把铜扇接上了电,放在他身旁打开,两个人就坐在石桌旁吃了顿晚饭。
饭菜都十分的精致,是他爱吃的菜色。孟青滴酒不沾,却给他倒了盅酒,他心情大好,忍不住就要逗弄孟青:“阿生,你实话同我说,这是要灌醉我吗?”
“只给你喝盅,不能喝,”孟青想想就笑了,说:“三爷的量那么浅,哪里还用灌呢?只怕喝两盅就醉了。”
傅玉声似笑非笑的瞥他眼,笃定的说:“那你还是想要灌醉我。”
孟青眼底都是满满的笑意,瞧着他,只是不说话。
两个人吃饭时,外面突然有人拍门。孟青出去了阵子,回来又吃了半天,等他吃完,这才放下筷子同他说:“三爷,刚才有人来问您在不在这里,我同他说三爷不曾来过,让他去别处找。”
傅玉声心口跳,猜是家里的佣人。却不知是谁的意思,这样满世界的找他,就说:“不必管他,让他去找吧。”
孟青却有点意外,“我还以为我这样自作主张,三爷要生我的气。”
傅玉声微微笑,故意问他:“你不是不许我走吗?”
孟青抬头看他,眼底有种沉沉的光,说:“我不许你走!”
脚边的铜扇哗哗的响着,卷起的热风吹到他的腿上,让人心里痒痒的。
傅玉声笑了起来,说:“我当然不走,不但不走……”他放低了声音,意有所指的说道,“我还要睡在这里呢。”
他的话尾扬,孟青就满脸通红,却不似从前那样发窘,反而大着胆子问他,“光睡觉,不做别的事吗?”
傅玉声笑出了声,孟青发誓般的说道,“真的不疼,没什么的。”
傅玉声已经有些忍不住了,怪他这样撩拨人,模棱两可的说:“晚上看看再说。”
孟青把碗筷收到了厨房,他要刷碗,傅玉声不舍得他做这些事,孟青就笑了,说:“不过几个碗碟,难道还放到明天?我在下关背砖的时候,不过只碗,吃完也是样自己在江里洗。”
他说起了南京时的事,傅玉声却想起了他的伤,忍不住心疼,问道:“阴雨天的时候,腿痛吗?”
孟青说:“不疼!三爷请的大夫好。”说完就笑了,还特意回头看了他眼。
傅玉声看他突然就高兴了起来,心里说不出的甜蜜,装作不经意般的问道:“听说你给我立了个长生牌位?”
孟青不料他会提起这个,这下是真的不好意思了,喉咙里很含混的嗯了声。
傅玉声越发的好奇了,问他,“供在哪个庙里了?”
孟青简直不敢看他,被他再逼问,只好说,“就在在楼上。”
傅玉声惊讶极了,笑了两声,突然说:“那你可要带我看眼。”
孟青看他那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实在没了法子,只好答应了。
晚上凉快了些,孟青还是把陆少棋的信拿了出来。原本要递给他的,可他闭着眼,也不去接,说:“你读给我听呀。有什么想问的,问就是了,我都告诉你。”
孟青犹豫了半天没有动,傅玉声实在是沉不住气,偷偷的从眼角瞥他,见他终于还是慢慢的将信拆开了。
第266章
傅玉声的手抚在他的腿上,催促他道:“信里讲些什么?”
孟青皱着眉头看信,神情很不自在,几度想要把信递还给他,傅玉声却说:“你不要给我,挑要紧的念吧。”
陆少棋这封信写得很有几许柔情,说除杨秋心之外,还允许他有新的妻子或者情人,这些他并不在意。孟青磕磕绊绊的念了两句,就实在念不下去了。
傅玉声看他不高兴的样子,就让他不必再念了,问他:“有没有说起当初绑架案事?”
孟青犹豫了下,放下信。
陆少棋在信里不曾提起这件事,却在香港当面质问过他,国际大饭店之事是否与他有关。
孟青索性承认了,说:“我人做事人当。陆家打伤三爷的腿,所以我折断你只手。我今天人在这里,你随时可以取我的性命,我若是躲下,就不是好汉。”
陆少棋举枪朝他瞄准,他眼都不眨下,枪声响起后,他却毫发无伤,转身看去,才知道原来陆少棋打中了他身后的花瓶。
陆少棋脸色平静,收起手枪,说,“你敢作敢当,是条好汉,这件事我就不同你计较了。”
孟青不料他这么轻易就放过了自己,反倒惊讶了很久。
傅玉声被抓的事,他大约也听说了些,所以仔细的追问。孟青总觉得是陆家二小姐连累了傅玉声,在陆少棋面前也提起了这件事,陆少棋冷笑道:“这不是共党与否的事,也不是送钱少的事,这分明是他抢不到女人,失了面子,所以要对玉声痛下杀手。我们陆家如今是失了势,不然他怎么敢拿这种由头就抓我的人?傅家也实在无用,害他在牢里吃苦!”
有些事情孟青也不知道,听他这样说,心里很不痛快,却没说什么。
陆少棋问他傅玉声看了信怎么说,孟青就说:三爷原本是要来的,我想替他安排两个人在路上跟着,就把他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