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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怀不乱 作者:明珠
对女子总是诸的苛求,对男子却总是宽容大度,我其实早已习以为常了。”顿了顿,又说,“凭良心说,成亲前,我是对他不住。可是成亲后,我并没有件事是对他不住的。我刚生了玉瑛,他就瞒着我娶了凤萍,还在南京办了那么大的排场,我心里其实很不痛快的,可我知道他这个人性子倔强,时半会儿也回转不来,所以也没什么话说。”
傅玉声默不作声,心里却很是惊讶,想,孟青竟是瞒着她的,便忍不住生出诸的猜测。骆红花见他不言不语,便忍不住微微的笑,又说道,“我说句话,三爷听听也就算了。我看但凡欧美诸国,都是夫妻,唯有中国,实行的夫妻制。妻子若是稍有些交际,便有许言语来说她。丈夫妻妾成群,在外风流快活,却并没有人议论半分。我成亲前交过几个朋友,成亲之后也略有来往,可我实话的说,并没有半分对不住阿生。阿生若是说我,我倒要高兴呢。可他从来都不肯拘束我,我去哪里,他也从不过问。我对不对得住他,他只怕心里毫不在意呢。”
傅玉声不料他们两个竟是这样。他看得出骆红花心里其实很喜欢孟青的,心里很是不忍,便说:“你待他如何,孟老板如何不懂呢?他又不是铁石心肠,总有回转的日。”
骆红花静了片刻,然后才说:“我从前就是这样想的。我想我好好的待他,他总有日能体谅我。可自从凤萍有了他的孩子,看他待凤萍的样子,我就已经明白了。以往的事,都只是我个人的痴心妄想罢了。”
傅玉声猛然间听到这样个消息,愣在那里,心口空空的,又好像糊涂了,又好象明白着。半天才回过神来,想,凤萍有了他的孩子吗?几时的事情?又想,怪不得他那样的大操大办?却又想,不对,他不是那样的人。那时我还不曾和他了断,他绝不会瞒着我同别人好。他想要问问明白,却又个字也说不出口来。心里许的念头撞在处,乱糟糟的,想要理理,却扯得他胸口发疼。
骆红花不料他这样意外,便奇道:“难道杜鑫不曾告诉您?”
傅玉声是吃惊,想,原来杜鑫也知道?为什么也瞒着我?心里又是不解,又是难受。
骆红花看他脸色不大好看,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只是不做声的瞥着他。还是傅玉声回过神来,笑着说道:“孟老板真是的,同我这样的见外。这些事件都不肯告诉我,我还想着要送他贺礼呢。”
骆红花突然笑了,说:“三爷,他连我都不肯告诉呢。”
傅玉声尴尬起来,也不知她是笑他,还是在自嘲。可看她脸上带着笑,仿佛并不在意的样子,便不好再说什么了。
那日他送走了骆红花,照旧去了公司里。可他人在公司,心却不知去了哪里。
他在公司静坐到很晚,似乎想了很,可到头来却什么头绪都没有。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仿佛在梦中般。直到最后,才想到杜鑫。
他想,他为什么不告诉我?是孟青不许他说吗?还是他见到孟青同她恩爱,所以不肯告诉我。
他又想,孟青大约是很喜欢那个凤萍姑娘,不然骆红花也不能说这样的话。我看她倒好像心灰意冷了似得。可她为什么又要同我说这些?难道是觉着我同她样吗?可我早就想开了,他哪怕是再娶几房小妾,我也要恭喜他的。
他起身来,反复的踱着步子,想,是我要同他刀两断的。他有妻有妾,如今或许已经儿女双全,我为什么还要在意着这些?我原本是盼着他这样的,本就该替他高兴才是。
他又想到杜鑫,便想,原来他有了心上人,却怎么不告诉我知道?我该成人之美,替他办成了这件好事才对。
这原本都是好事,可他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
第167章
陆少棋晚上来接他,见他神情有异,便追问起来。傅玉声只说是杜鑫怕是要成亲,离开傅家了。陆少棋不料他为了个下人这样,还狠狠的嘲笑了他番。傅玉声心中烦闷得厉害,反常态,只是默不做声。
陆少棋突然问他道,“家里走了个下人你就这样。若是我走了,你又要如何呢?会不会想我?”
傅玉声却不料他这时提起这件事,便说:“难道定了吗?我以为你向不过是说说罢了。”
陆少棋瞥他眼,说:“那你呢?想我走?还是舍不得我走?”
傅玉声不愿与他在这句话上纠缠,只道:“我舍不舍得又有什么要紧?你出去了,十天半月的也就罢了。若是要去两年,只怕你心里未必还会记得我。日后想起来这时的话,又有什么意思呢?”
陆少棋嗤笑声,说,“怎么偏偏是我不记得你?你倒好意思说。傅玉声,我还要好好的叮嘱你呢。我走之后,休想再动那些花花心思,我倒要找些个人,替我好好的看着你呢。”
傅玉声往日里对他这些话并不以为意的,今天却不知怎么,格外的烦躁起来,便说:“你若是这样的不放心,大可以请戴处长派人关着我,那样你便放心了。”
陆少棋平白无故的碰了他这么大的个钉子,时火气也涌了上来,嘲讽道:“怎么?不爱听了?难道我说得错了吗?你往日里那些风流韵事,都能写成箱子书了,难道全是小报编出来的不成?”
傅玉声心里越发的不痛快,起身来,说:“你既然这样的不放心,那又何必要走?”陆少棋冷笑声,说:“其实你倒盼着我走呢,何必假惺惺的说这话?”
傅玉声心里正烦得厉害,哪里还有力气哄他?两人因为这件事吵得厉害,陆少棋扭头走了,他肚子火气,也不肯回去了。他心里乱糟糟的,眼下只想清静清静,所以不愿去舞厅,也不想去打牌,只在公司里枯坐了宿,颇受了番罪。
直到清晨,他才想起其实还有处屋子可以去。
那房子当初赁了年,是为郑玲丽的那个孩子特意赁下来的,结果孩子不曾接回来,他反倒同孟青闹翻了。
这时蓦然想起,竟觉得过往之事都仿佛场梦。
如今空着也是空着,他想了想,竟然谁也不曾告诉,个人过去了。
他连着好几日不曾回去过夜,陆少棋就发了急,怕他旧病复发,又不知去哪里风流快活了。便白日到公司来找他,见他忙得厉害,都是正事,才把疑心去了半。
两个人这次虽然吵得厉害,却也没有僵持太久。陆少棋说要回南京商量去德意志的事,两个人各退了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