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以陛下换虎符 作者:百里涂鸦
    疾，万磕到半身不遂如何是好。明明感知双脚越陷越深，封淡淼还是无心顾忌，直到冲到有鱼跟前，才发现泥沼已经漫到了腰上。封淡淼疾手托扶住有鱼的上身，急切道：“有没有磕到哪里？”
    有鱼半身陷入了泥里，好在“地面”软绵绵的，像睡在流沙。“没事，死不了。”
    没磕到哪里便好，封淡淼松了口气，淡淡地说道：“你腰是没事了，但状况可似乎有点不妙。”
    有鱼撇开封淡淼的手想要爬出泥沼，才惊觉自己正在慢慢的往下陷，周身连块硬物质都没有！有鱼意识到了个很严重的问题，脑袋像口滚烫的锅忽然炸开，顿时间惊慌失色：“沼……沼泽？”
    “很惊讶你居然猜对了。”封淡淼面回答得很平静，面张望四周，愁眉紧锁。
    天色已经黑了，只有忽明忽暗的月光，四周的草虽然颀长，但两人无能够着。封淡淼焦虑不安的脸色告诉有鱼个不争的事实——他们完蛋了。
    这猝不及防的灾难让有鱼措手不及，前秒还好好的，怎么忽然间只能等着葬身了？
    有鱼声音发着颤，临死关头本能地紧紧抓住封淡淼胳膊，想拽着救命稻草。有鱼不可否认，自己还是相信他是有办法的。“我…我们怎么出去？”
    “恕我无能，有鱼，我想…”这样的下陷速度容不得人思考任何东西，封淡淼临死之前只想跟有鱼澄清个事实，“你为什么从来不问我为什么喜欢宸王？”
    “我现在不想问！”有鱼心里快要崩溃，切无关逃生的话此时此刻都是碍耳的噪音，“活命出去再说！”
    泥沼如同条冰冷的巨蟒，张着血口要把两人吞噬。
    “救命啊，有没有人！”有鱼喊声里带着哭腔。可这里太过偏僻，根本无人问津，就连旁边的马都不屑顾。
    四周静悄悄的，是把氛围渲染得极度阴森。
    有鱼呐喊了遍无人回应，感到死神抓住自己的脚，正毫无留情的步步往下拽，而眼前自己度相信的人也无能为力。有鱼恐惧得滑下两滴泪珠，四肢不住地发颤。但越是临危越不能慌乱，有鱼吸了鼻涕，凭借最后丝残存的冷静探看四周，寻找最近的根草茎。
    封淡淼双手紧紧禁锢住有鱼的肩膀，使有鱼正正的面相自己，尽管此时此刻有鱼不想听，但在这最后时间里他定要说：“因为宸王……像你！他长得跟你个样，脾气还跟你样古怪，撒谎都是如出辙。宸王是死了，可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来北僚，我是为你来的，如果你认为我喜欢宸王，那是因为我喜欢你，他只是你的影子！是，我是骗过你，可我后悔了，如果你真的想要江山，好，现在回中原，我帮你抢！”
    “你他妈有完没完！”
    第62章 如鱼得水
    濒死的绝望把情绪冻结成冰，再情的告白也激不起星半点的涟漪。泥水漫上了肩膀，有鱼抽不出半点心思顾忌封淡淼在说什么，只凝见他的身后有根长出来的草茎，离他有米远。
    米，米…
    有鱼脑海里不停拿捏它的长度，搜索残存不的物理知识，掂量过后，目色如寂寂的凉风沉静下来，本能地拽住了封淡淼胸前的衣襟。
    有鱼沉默了下来，封淡淼以为他听进了心里，非常迫切他的回应，语气有些急：“我希望你还能相信我，我现在没有理由骗你。”
    封淡淼第次说那么长的话，总有句传进了有鱼耳朵。
    有鱼听得似懂非懂，只觉这坦白来得太迟，他眼珠微微颤动，目光直直地凝着封淡淼，没有半点原谅的意思，然后化成滩诀别的死水，了却切的沉沉垂下头去，目睹着泥水寸寸的往颈上爬。有鱼贪婪地用不足三秒的时间回忆自己走过的岁月，二十岁之前的游戏人生，二十岁之后的逃难生涯，最后无力地合上了双眼。
    “现在说还有意思么，我又不会再相信你，你救过我的命，我会还你，你身后有枝草，你…抓住它。”
    封淡淼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如果是白天，定能看到他布满血丝的眼球。他张着口吐不出半个字，他想不到有鱼竟在死亡的边缘说出这不依不饶的话，想不到有鱼遗愿竟是与自己两不相欠！他就这么恨自己？
    封淡淼第次体会到什么是肝肠寸断，咽下喉头的苦涩，懒懒的回首看向身后的草茎，咬着牙：“够不着。”
    “你会够得着的。”
    有鱼把全身的力量汇集于双手，他庆幸自己学过了功夫，以至于现在能还他命。有鱼提劲猛地把封淡淼往后上方撑持。
    “你干什么…”封淡淼绝望的眼神添上层惊讶和意外，由于有鱼的推力，身子往后上方倾倒，滑落的手竟活活地触到了草茎。
    而有鱼瞬间完全陷入沼泽，只剩下撮毛发正慢慢往下陷，冒出几个水泡。
    于反冲的性质，有鱼定会陷下去！而在此之前，有鱼就意孤行做下这个蛮不讲理的决定——命换命。
    封淡淼牵强地克制着，眼角还是不忍滑落泪水，纵使纵横沙场见惯死别，此时此刻却抵不住这甜到苦的滋味。有鱼虽然说话无情，但他的举动证明了切，他不恨自己…他发誓不会再瞒他，因为无论自己瞒他少次，他都会认真。
    封淡淼泥里面连忙抓住有鱼的手，取下腰上的套马绳投到岸上，吹响口哨，步虬乖乖地奔来，咬住了绳头往后拉。
    他已经尝试过次诀别的沉痛，他不会再抛下他…
    ——
    黔州郡府。
    廊檐下的鸟笼里，两只黄鹂正叽叽喳喳地吵闹。林稚灵如以往用锤子在梁柱上钉下第七百四十五颗钉子，然后平静地坐在旁的石凳上饮壶热茶，羡慕地看着嬉戏的鸟儿，比翼双/飞的是它们，劳燕分飞的是自己。
    两年了，经过她的打理，黔州的粮仓储满了粮食，足够百姓三年之费。她相信父亲说的他还活着，他过得怎样跟谁在起她不在乎，他向来没什么志向，她只心慌他甘于平凡。她常常想他会不会东山再起，如果他不回来了，自己是不是该有别的打算。
    甄丙提了午膳过来，把饭菜盛好在桌上，看着林稚灵呆望着黄鹂，知道她又陷入了心事。“凤姑又想宸王了？”
    林稚灵早已变了模样，“郁夫人”的称呼已不能再用，本想称作小姐，但想想自己过了二八之龄，现在的她已经二十七岁，不如称作姑姑，想稚鸟总有天可以飞上枝头做凤凰，便随意取了个俗气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