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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腹黑养了一只傻白甜 作者:iao
务摊派给了陆成蹊之后,陆成蹊进贡的丝绸要经江陵知府的手,再转运去都城。这样来二往,陆成蹊为了路通畅,少不了要给江陵府送些好处。他若脱离了吕家,恐怕就不会承揽征丝的业务,届时我们……不也少了……”他做了个钱的手势,许白心领神会。
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古往今来莫不如此。
“既然如此,知府王大人那边,是向着吕家的了?”许白又道。
派来的人急忙鞠躬恭敬道:“谁不知道吕大人权倾朝野,威震四方。小的们自然是要听话的。”
许白假意笑了笑,“那我明日去见陆成蹊,只能请你保我个周全了。”
“这是自然,自然。”那人赶紧回答。
第二天,许白便与罗叔道去见了陆成蹊。事前没有发帖,也没有打招呼。陆成蹊当时还在会见客人,听闻吕家本家的人来了之后,犹豫了片刻,只得请客人先去偏房休息,出门去迎接。
他心里对吕家并无少好感,也无感恩戴德之心。反而觉得这么年,早该与吕家脱离关系的父亲却迟迟不行动,结果每年要上交利益不说,还要受吕家差遣,承担并不赚钱的朝廷的征丝业务。
每年征丝之时,朝廷拨下来的采购款项,经吕家本家分配,再被各县地州老爷们瓜分,到他这个地方上的绸庄的时候,只能勉强维持运作。
除此之外,朝廷每年都要上好的绢织,使得他不得不压下部分用于买卖的货源,耽误了其他生意。
对于陆成蹊来说,这都是他父亲那个榆木脑袋重视所谓的滴水之恩,而招惹的大麻烦。而他的主要任务,就是摆脱吕家的掌控,早早实现独立。因此,当他得知吕家本家又来人了之后,有意不去拜见。当年吕谯来的时候,他也是样的态度。
但现在本家人的马车已经到门口了,这人是接待还是不接待?这层关系,是明里剪断了,还是暗里不理不睬?使得他犯了愁。犹豫了片刻,他决定还是起身相迎。结果走到门口,迎了马车上下来的人之后彻底傻眼。
本家居然派来这样个唇红齿白的小公子来掌事,明显就是怠慢嘛。
当年来的吕谯比陆成蹊小两岁,这次来的小孩可小得不是点半点了……据说现在吕家的大当家是个病弱的男生女相的人物……如此说来,吕家岂不是日渐式微,东山不在了?他想到此,便觉得脱离吕家简直是指日可待,不由得挺直了腰杆。
“陆掌柜,久仰久仰。”许白下车率先行礼。
“这位是……”陆成蹊佯装不知道名字,身边的小厮小声提醒,“原来是许小公子,幸会幸会。”他似乎是为了凸显自己是兄长般,还加了个“小”字。
“此番冒昧来访,给陆掌柜添麻烦了,还请担待。”许白笑笑,“只是前些日子,那些大大小小的绸庄掌柜们挨个前来拜访,我琢磨着陆掌柜可能因为事务繁忙走不开,所以便自己过来了。”
陆成蹊心里咯噔下。这话说的,给了巴掌又给个甜枣,最后再给闷棍。先是责怪这边不前去拜见,尔后又说是这边事务繁忙,表示理解,最后把这次贸然来访的理由变得理所当然。他只得顺着台阶应承道:“这马上进入盛夏时节,桑农那边要大批出丝,绸商那边也要大笔出货,我们无论如何也要做好准备啊。”
许白边往里面走,边顺着他的话说:“确实要好好准备……这眼见盛夏将至,朝廷征丝的事宜就要下来了,恐怕届时陆掌柜又有得忙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陆成蹊瘪瘪嘴,但他还不能明里把这件事拒绝了,只得说:“在下定尽力。只是近年,丝的品相如何,数量如何,不光是在下个人说了算的,得看天公作不作美。”
许白道:“既听天命,也要尽人事。陆兄啊,我这可是初来乍到,新官上任……若是像吕谯当年样捅了大篓子,不好交代啊。”
陆成蹊勉强地点了点头,心里极为不舒服。
之后,许白开始询问起了绸庄的账目和经营状况,少库存,少销量,少货源,全部都要问得清清楚楚,不差分毫。陆成蹊本打算搪塞过去,但经营这件事,在个数字上造了假,便要在其他数字上也虚报。若是个糊涂蛋,听不出来还好,这小公子耳聪目明,反应极快,稍稍想改动些,立即就被问了起来,丁点儿都糊弄不了。
“如此说来,按照历年的出丝量和进货量,加之上品丝绸的库存量,今年的征丝事宜应该是万全的了?”许白道。
陆成蹊只顾着回答许白的各种质询和提问,还没来得及将所有数字加算遍。
“这个……万南方有大涝,或者桑蚕有变化的话,便说不准了。”他时间无法从数字上反驳许白推测,只能强拗出这么个牵强的理由。
许白听了,知道他是没话找话,便淡然笑,换了个话题:“我知道历年征丝,地方上的绸庄总是难做。边要满足征丝的额度和品相,边还要接受地方府尹的各种盘剥,同时还要受吕家差遣,可谓两头不讨好。”
许白语说中了陆成蹊的心思,使得陆成蹊不由得点起头来,“许少爷所言极是。”不知不觉中,他把那个“小”字从名头里去掉了。
“我既不姓吕,也无意帮他们吕家打点各个官府的关系。这次征丝,朝廷下拨的银子,我想直接交给陆兄进行调度,我那边不再插手。”许白不紧不慢地说。
陆成蹊心里惊。怎么突然间形势反转,吕家本家派来的人非但不帮着吕家说话,反而像是帮着他的样子。这招实在是出其不意,令他不知如何作答。
“但与此同时,陆兄也要答应我,不能陷我于不义。”许白露出了诚恳的眼神,他本就长得好,此时的神情是令人怜惜了。“我将拨划给吕家的买办款项全部划拨给陆兄,吕家反对也好,各地州县的钦差衙门不满意也好,这中间的风险全部由我人承担。但相应的,陆兄也千万千万要给小弟个情面,定要把征丝这件事情做好。若中间有了任何差池,恐怕小弟我第二天便会被吕家罢免。”
这番话是真是假,陆成蹊的心头不断犯嘀咕。怎么这本家派来的人,反而像是为了他担了大风险似的。“你我既是初见,许少爷为何对陆某如此信任?”陆成蹊不解。
许白事先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于是开始胡乱夸了通,“陆老爷的经营能力毋庸置疑,而陆掌柜这么些年,将绸庄打理得井井有条,稳赚不赔,想必定有过人之处。”
然后又想了个理由,“实不相瞒,昨天我会见了江陵府知府派来的人,他透露了这么些年借着征丝,向陆掌柜索要好处的事。在下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