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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我凌风 作者:老碧
映衬的脸色像雪样透明。寒冬的树木已经掉光了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小孩眯着眼睛不敢往下看,单薄的小身体坐在近十米高的树枝上,只手紧紧抓着树干,整个人被风吹的摇摇欲坠,看起来随时都可能摔下来,让人瞧着心惊。
“……木头,我……”又是阵大风,把慕君颉的声音都吹散了,树枝也被掀的大力晃。树上的小身体坐不稳的也随之晃,好像下秒就从近十米的高空径直甩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备注下,第6章已经讲过,赵昭风本名是赵宗治,因为字昭风才化名赵昭风。
赵宗治是濮王的第十七子,因为躲避皇储纠纷,加上濮王和大长老有私交,所以化名赵昭风来栖霞山庄跟大长老习武。
此章开始赵昭风律改称回为赵宗治,希望亲们看到赵宗治这个名字表说不认识哈
魔由心生
赵宗治颗心莫名跟着颤,还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经不由自主掠了出去,借力使力的踩着树枝三步五步飞奔上树,把拉住慕君颉的手。
小孩先前暖热的手被风吹的冰冷,点儿热气都没有,赵宗治眉头又皱起来,说:“过来,把那只手也给我,我带你下去。”
慕君颉另只手紧抓着树干,怯怯的咬着嘴唇:“……我不敢……”
赵宗治觉得自己活辈子的耐心也没有面对慕君颉的片刻来的。赵宗治尽量缓和语气道:“有我在这,不会让你掉下去。”
“真的吗?”慕君颉睁着泪汪汪的大眼看着赵宗治,有些犹豫的小声问:“那下去的时候,你定抓紧我好不好?”
“好。”
“那下去了之后,你陪我去寺庙烧香好不好?”
“……好。”
小恶魔听了,满意的差点把尾巴露出来,却还扑棱着根本不存在的天使翅膀委委屈屈的做戏:“木头,你要是不想陪我去的话,就不用勉强了,我不想你为难……要是去寺院的时候迷路了,我就自己摸索着走步算步好了……这棵树我也能自己下去的,不用你带我下去了,”慕君颉边说边试图扶着树干慢慢起来,“就算被摔死我也不会怨你的……”
话还没说完,树枝又被风吹的抖了抖,慕君颉脚下滑,差点没从树上直接倒栽过去,幸亏赵宗治眼疾手快,把给拉住了。
赵宗治曾经历大风大浪都面不改色,方才却被吓的心脏停。待心跳恢复正常,赵宗治狠声骂了自己句:贱。
都已经快被碾成了碎渣,却紧张起了那个碾子,自己这不是贱是什么。
可他赵宗治的字典里向来只有冷和狠,什么时候竟开始犯贱了?他的人格个性不容忍,身份地位不允许,看着眼前的罪魁祸首,赵宗治的脸色难看的要命:“你活够了?哪有人自己咒自己死的?要死也到我看不到的地方去,别让我看着闹心。”
慕君颉被骂的愣,扁扁嘴委屈了。赵宗治也不知是上辈子欠他的还是怎么回事,平日里杀个人都不眨眼,却就是没法对慕君颉委屈的模样无动于衷。赵宗治深吸了口气克制住心头的烦躁,道:“下去的时候我会抓好你,下去之后也会陪你去寺庙。快把那只手给我。”
慕君颉听了,立马把手递给赵宗治,乖乖的任由赵宗治把他扶起来,然后环上赵宗治的肩。小孩的身子很轻,赵宗治搂住慕君颉的腰,轻轻巧巧的就靠着层层树枝借力使力的回到地面上。
目的既已顺利达成,慕君颉也懒得演戏了,回到地面便笑眯眯的拉着赵宗治说:“木头,我们出发吧!”
赵宗治奇迹般地没有推开慕君颉,甚至忽然觉得这样与他相处感觉很好,最起码比自己以前的任何种生活方式感觉都好。
两人私自牵了马出庄,走了约莫个时辰才到寺院山门下。都说人不可能十全十美,个人就算再聪明,也必然会有样东西不通。慕君颉虽然精灵古怪,但是认路的能力塌糊涂。也幸亏赵宗治的方向感不错,不然就算再来个时辰,两人也到不了。
正值小年,去烧香许愿的人非常,路行人如织。寺院依山而建,青瓦黄墙,层层叠叠,佛殿建筑很精美,每层都建成方方正正又大开大合的院落格局,中间的正殿供奉主要佛像,两边偏殿则是稍次要的佛像。
寺门前是长长的台阶,若是登高俯瞰,群峰拱挹,会显得十分壮观。慕君颉似乎对寺院内部很熟,进了寺便反迷路的常态,咚咚咚的跑上台阶,驾轻就熟的左拐右拐奔向大殿。寺内的廊道纵横交错,四通八达,前来上香的人络绎不绝,小孩在人群中跑着跑着就不见了。赵宗治倒也不急,大步穿过人群,走进大殿。
殿内依然人头攒动,赵宗治环视周,只见人来人往香烟缭绕,根本不见慕君颉的影子。赵宗治冷眼看着那些求神拜佛的人,只觉得无聊的紧。人的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自己无能,求神有什么用?
赵宗治径直穿过大殿和院落,看到前面又是段长长的台阶,拾阶而上,人声越来越稀微。又走了不知久,四处看不到个人影,穿过条小径,却有又个佛殿。佛殿里静谧的听不到任何喧嚣和杂音,只有木鱼声咚咚轻响,让人感觉心似乎也要随着这声声的木鱼宁静下来。
赵宗治的心却随着这声声木鱼而愈加烦躁。走进殿去,只见殿内四大天王镇坐两侧,栩栩如生。四尊巨大的佛像,或怒视,或威严,或煞气逼人,或庄重肃穆,四周有八宝璎珞,莲灯灼灼。交叠的光影使整个殿堂显深邃,给人强烈的压迫感和震慑力。
若是普通人,可能看了只会心生敬畏,可是赵宗治却觉得烦躁甚。赵宗治天生狂妄,不惧鬼神,何况他自小受的教育便是挡我者死,为人处世向来都是遇神杀神,见佛杀佛。再看佛堂中间,是弥勒佛端坐在莲花台上,拈花微笑,与虎视眈眈的四大天王成鲜明对比。由此得见,在这世上,不论神佛之界抑或人畜之道,均心态有别,所谓魔由心生,上天入地,都不过是念之间。
赵宗治只身人在殿堂的正中间,对着四周围这四尊巨大的天王佛像和尊弥勒,心里反而有种戾气腾升,甚至随着那声声木鱼越来越大,就快要按捺不住,直到最后,连身上那把慕君颉为他打的剑也跟着铮铮作响,几乎要破闸而出。
赵宗治脸色难看的强压着身戾气和满心烦躁大步穿过大殿,下刻,却不自觉的愣在原地停了下来。
大殿后的佛堂四壁清净,空室之内,壁龛上只摆有排长明灯,明明灭灭,光影摇曳,慕君颉就侧对着赵宗治静静着,双手合十,正向其中盏灯闭眼默念。少年侧脸的弧度美丽精致的就像上天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