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 作者:苦素
    也不能了，只能任由眼泪无声又无息地往下掉。
    回想相处的种种，邢玉笙似乎总是不愿他知道真相，陷入为难和受伤的境地，许事，他人默默扛了，是真的打算瞒他生世。
    哪怕穆长亭对感情之事再迟钝，此时此刻，心如刀绞之际，他也清清楚楚的知道，不知何时他就早已将邢玉笙放在了心上。
    这份感情，也许始于感动，也许陷于情深，可终是叫他甘心与那人有了羁绊。
    男男女女又何如？恩恩怨怨又何如？生生死死又何如？
    从他真正放下小师弟之事，决定来魔域看他，在夜里偷偷吻他，因为他和旁人的点亲密举动而恼怒不已之时，他早就不能自已，早就做出了选择。
    甚至早的，他中毒之时，不愿付息烽碰他，却愿意跟邢玉笙发生那等事，就足以证明他在他心里不同。
    穆长亭下起来，神色恍惚地往外跑。
    他在书房不知待了久，此时天色昏沉，雷声轰鸣，隐隐有大雨倾盆的趋势。
    莫离等得久了，靠在门口打瞌睡，居然也叫他睡了过去。
    闪电噼啪闪过，照亮了天边，也吓醒了莫离，他抹了把脸上零星的几滴雨水，爬起来探头探脑往书房里看，喊道：“穆掌门？下雨了，我们回去吧？”
    书房里空无人，莫离傻了，难道他气得回去了？
    风雨飘摇，长思城犹如匍匐的巨兽静静迎风而立。
    邢玉笙独自在望月楼，凭栏远眺，静默不语。街上的高阶魔物火烧火燎地收拾好摊位上的东西，在雨夜里四散奔走。
    他将他们保护得很好，这里没有战乱，没有纷争，哪怕知道来日也许有场大战，但他的子民们却从不畏惧。
    其实这里又跟人间有什么区别呢？
    穆长亭想要的世外桃源，太平盛世，他也可以给他……
    细雨扑面，邢玉笙闭上眼睛，久违的寂静让他在疲惫中感受到了丝愉悦。
    这里是望月楼，是他依着当年他们在山下小镇喝酒的那处望月楼建造的，就是在这个地方，穆长亭喝醉了，他们在意外之中，轻轻蹭了个吻。
    邢玉笙想到这儿，微微弯唇笑起来。
    他仿佛直活在回忆里，不肯忘却过去半分。
    楼道里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来人气喘吁吁地在他身后。邢玉笙睁开眼睛，回过头去，穆长亭浑身湿漉漉的狼狈样子出现在眼前。
    他如此急切而来，邢玉笙深邃的眼眸之中极快的掠过道奇异的光，本该平静无波的心绪瞬间被翻起了浪潮，下又下地撞击着他的心脏。
    穆长亭弯着腰，撑着膝盖喘气，待到稍稍缓过来，才直起身来望向他。
    望月楼外，雨势密集，哗啦哗啦作响。
    这里是最高的地方，本该将切风景收归眼底，然而此刻却连远山青黛也被遮盖在这烟雨朦胧之中，看得不甚清楚。
    穆长亭的声音艰涩地响起来，眼角泛红：“还魂之术，折寿短命，此事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邢玉笙目光柔软，微微叹息：“瞒到我能够痊愈之时。”
    穆长亭道：“若是不能呢？为什么不告诉我，让我起想办法？”
    “瞒着你，是因为我想要的，不是同情和内疚。”邢玉笙走近几步，直到近得快要和穆长亭贴合在块了，他才停下来，望着穆长亭因为紧张而轻颤的睫羽，轻声道：“我若身死，你会伤心么？”
    两人的视线交缠在块，穆长亭心跳如鼓，却依旧直直望过去：“当然。”
    邢玉笙微微笑，又低喃道：“那我若娶亲，你会伤心么？”
    穆长亭顿了顿，久到邢玉笙几乎想要放弃追问，他却忽然弯唇笑：“不会。”
    邢玉笙眼眸微垂，穆长亭的手轻柔地摸上他的脸，低声道：“因为……你不会娶亲，你会要我。”话音呢喃着消失在他忽然贴上去的柔软双唇上。
    这是穆长亭第次主动，邢玉笙恍惚了阵，猛地伸手将人带入怀里，紧接着转动脚步，有些失控地将穆长亭按在他身后柱子上！
    他那下真是用了力，穆长亭后背撞上坚固的圆柱，痛得微微皱了皱眉，抬眸之时，却撞入了邢玉笙几乎有些疯狂、压抑的眼神。
    他不该如此急切的，穆长亭会吓到，可是那人点点主动都会要了他的命。邢玉笙的额头轻抵着他的额头，声音暗哑：“……你想清楚了？”
    穆长亭眸光温柔，轻声道：“想清楚了，十天，半月，年，生世，我都陪着你，不反悔。”
    邢玉笙的眼底有风暴：“我要你永生永世。”
    他猛地吻上去，来势汹汹，几乎将人淹没。
    第68章 承诺
    外头疾风骤雨，冷风呜咽，这个角落里的温度却不减反增。
    舌尖肆意缠绵着，那种快要被吞噬殆尽的感觉，让穆长亭不由自主地抱紧了邢玉笙。空气中皆是那人熟悉的气息，占有欲极强的将他环绕其中，犹如个最深情的拥抱，叫他沉沦其中，再也没有空闲思考的余地。
    穆长亭的衣衫本就湿了大半，贴在身上也难受得紧。
    因而邢玉笙伸手来解他的腰带之时穆长亭并未阻止，反而含住他的舌尖轻轻吮吸，诱得邢玉笙顿时呼吸重，眸光都深沉了半分。
    那人身上算不得热，但探手摸进来的手掌却滚烫得让穆长亭下意识缩了缩，可他才有动作，却被把扣住腰肢，不许他逃开。
    闪电噼啪打亮了夜空，暴雨洗刷着街面，泥土的青草味翻滚在气浪中。
    汗水混着雨水滴落，在他们脚下团成了滩浅水。
    穆长亭脸颊通红，微闭了眼，拥紧了眼前的人，被骤然进入之时，发出声短促而愉清的低吟。
    邢玉笙身黑袍垂地，穿戴整洁，丝毫未乱。
    反倒是穆长亭只松松挂了件亵衣在上身，半掩着赤裸的胸膛，凌乱而性感，他背抵圆柱，大半个身子被遮掩在其后，唯有双白皙而修长的腿露出来，被架在邢玉笙的手臂上，承受着下又下的撞击。
    邢玉笙向来清冷的星眸之中像是燃起了把火，幕天席地的交媾确实别添了番意趣，可若此刻被人看到了穆长事这番模样，他想，也许他会发疯，也许会忍不住亲手戳瞎那人的眼晴。
    雨势渐小之时，邢玉笙脱掉外袍裹住他，从望月楼飞掠而下，在夜深入静之时，悄无声息地回到魔宫寝殿。
    紫色的纱帐随风飘舞，窗外细雨如丝。
    他抱着浑身酸软的穆长亭静静横穿硕大的寝殿，温柔地将他放入浴池，热水迅速包围而上，很快舒缓了满身的疲惫，穆长亭舒服得叹息声。
    身旁水波浮动，是邢玉笙也下了水向他走来，他清冷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