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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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以久得安 作者:林子律
    诀。他兴高采烈地起来,车窗放,他就看到了沈诀。
    “上车啊。”
    谢安闲个指令个动作,拉开车门就坐到副驾驶。他伸手去够安全带,够到半却停住了,问道:“呃,如果我说我忘记了酒店在哪,你会生气吗?”
    沈诀不怒反笑:“我跟你生什么气,大晚上自己出来走,要是治安不好怎么办?我要是不在这儿又怎么办呢,你迷个路都这么别出心裁,可会找地方了,离我家就三路。”
    谢安闲控诉道:“还说不跟我生气,你唠叨什么?”
    他无言以对,觉得这对话十分熟悉。踩了脚油门后,沈诀说:“找不到路是吧?附近还有好几个不错的酒店,要么我送你过去,开个房间将就晚。”
    谢安闲:“我没带身份证,身上只有20块钱。”
    沈诀:“……那还是去我家将就吧。”
    旁边的人立刻正襟危坐,故作严肃地扭头隔着贴了层膜的车窗欣赏黯淡的城市。街灯飞速倒退,树枝横生,在行道上黏成片。谢安闲心里赌赢了的那个小人欢乐地跳起了踢踏舞,他反复琢磨沈诀刚才的几句话,又气又急地想,八成是身为兄长的责任,觉得比他小的都该照顾,不知道是好是坏。
    谢安闲以为沈诀住的地方应该是挺大的,装修风格现代,或者全复古,这样才衬得上他。哪知只是个简单的两室厅,在市中心寸土寸金的高层公寓。
    沈诀轻手轻脚地开了玄关的灯,躬身从鞋柜里拿了双拖鞋出来,对上谢安闲欲言又止的样子,他食指按上自己的嘴唇,给他比了个惶恐的噤声。
    谢安闲五官扭曲成个明显的疑惑,他换了鞋,悄悄说:“怎么了……?”
    “休息了。”沈诀指了指其中扇紧闭的门,“别吵醒他,睡眠质量不好。我给你找毛巾和牙刷,回头你睡我房间去。”
    “诶,不好吧!我睡沙发就行了。”
    “叫你去睡就去睡,”沈诀皱眉说,“他明天起得很早,在客厅看到你,不太好。”省得又要解释大堆,沈诀光是想想就脑仁疼。
    谢安闲点点头,他和沈诀前后地钻进洗漱间。给谢安闲找了新毛巾和牙刷后,沈诀跟他吩咐了下其他的东西,从自己衣柜里拿了件衣服递给他:“这件是新的,还没穿过,凑合下吧。”
    他虽然有满肚子话想说,碍于男神的威严硬是咽了回去。
    当晚谢安闲洗好澡出去发现沈诀坐在沙发上,脸郑重其事地戳手机。他默不作声地绕到沙发背后瞥了眼,竟然是个很古早的小游戏。谢安闲觉得好笑,正要打招呼,沈诀突然扭头,两个人的目光猝不及防地撞在了起。
    谢安闲抢先别开视线:“呃,我洗好了,先去睡了。晚安。”
    回应他的是个清淡的笑,沈诀点点头,做口型:“去吧,晚安。”
    开了盏床头灯,谢安闲借着微弱的昏黄光线打量沈诀的住处。他应当是不常在这里过夜,书柜上空荡荡的,桌面也没放东西,床头有个玻璃杯和两支黑色水笔。四周干净又冷漠,惟独枕边放了叠a4纸。
    谢安闲随手翻了翻,全英文,看起来像剧本。里面沈诀的台词和戏份被他用黑笔勾出来,动作部分画了圈,批注为求方便,写的都是英文。
    他的笔迹和本人非常不像,潦草又敷衍,鬼画符似的,大概只有自己看得懂。
    打了个哈欠,谢安闲终于觉得困了。他倒在沈诀的床上,随手扯过空调被搭住肚子。c城的夜晚并不闷热,偶尔缕凉风钻进来,高处不胜寒的地方凉爽得仿佛已经入秋了。谢安闲兀自憋在这张对方睡过的床上偷着乐,结果到底是白天运动太,迟到的疲倦占了上风,不容他回味几遍,就昏昏沉沉,不省人事了。
    个梦也没做,第二天醒来时已经九点。手机不停地闪消息,是同学问他去哪了。谢安闲被吵醒,脑门的起床气,他让同学自生自灭,复又倒回了软绵绵的被褥里。
    很满足地深呼吸,谢安闲把整张脸都埋在枕头中,混在起的人间烟火味。眼看他就要再睡个回笼,房间门被敲了好几下。
    他手忙脚乱地爬起来,赤脚去开门。沈诀洗漱完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换的家居服,在门口道:“我买了早饭,可以起来了。”
    “你弟弟呢?”
    “上补习班去了,怎么,很想见他?”
    谢安闲理所当然地点头道:“对啊,照片上看挺可爱的个小孩儿。”
    沈诀嗤笑:“他和你差不大吧,还‘小孩儿’呢。”
    谢安闲终于发现沈诀拿他始终充满无奈的原因,他认真地纠正沈诀:“男神,我明年就硕士毕业了,而你的弟弟,还是个高中生……你大概是误会了什么……”
    “天……我以为你只有十□□岁,看起来就是这样的……”沈诀扶额,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对不起。”
    谢安闲静静地看了他会儿,笑出了声。他推开沈诀,去洗手间刷牙,整天的心情都因为这个乌龙有了个良好的开端。
    之后,谢安闲彻底地重色轻友了。同学听了他的原委,难得地表示出理解,遂自己去找乐子。至此谢安闲得以和沈诀起吃顿早餐。
    简单的豆浆油条,还有小笼包。他家平时最常吃的是早茶点心,谢安闲靠在沙发上,电视里放着场nba总决赛重播。
    他试图跟沈诀挑起话题:“对了男神,你昨晚在哪睡的啊?”
    “沙发。”
    “啊?那今早你弟弟起来没觉得奇怪吗?”
    “我有晨跑的习惯,他起床时我就把早饭买回来了。”
    谢安闲对这个沈诀经常挂在嘴边的弟弟表现出极大的兴趣:“你怎么不直接跟他起睡去,其实也没什么,我小时候也老钻我大哥的被窝,逼他跟我讲故事来着。”
    前半句让本来就心里有鬼的人不得不强打精神,沈诀喝了口豆浆,擦掉嘴角沾上的白沫,却还是没法像平时上节目或者做别的样面不改色地撒谎:“不样……首先他已经睡了,我再去会吵醒他,而且……”
    “而且什么?”
    “他有点心理问题。”沈诀指了指心口,又指向自己太阳穴,“最近去检查,说压力太大造成的,神经衰弱,老是休息不好。”
    他说的其实比实际情况轻描淡写得,谢安闲副心有余悸的样子,顺了顺自己的气,感叹道:“现在的学生确实太苦了,你看啊,我们念书那会儿都还没这么着急。家长还是不要逼得太紧了……”
    沈诀老神在在地附和他点头,家务事他选择隐瞒实情是为了双方好。
    电视里那场总决赛其实沈诀看过,打得很是胶着。他那会儿看的现场,并非支持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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