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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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星际之玄术师 作者:三傻二疯
    家境贫寒,是辛辛苦苦白手创业。怎么现在听起来你舅舅的日子好像过得颇为宽裕?”
    这句话实在是有些不客气,夏薇却不以为忤:“我母亲是为了照顾我不能分身工作,日子才难过的。他当时是间大医院的医生,薪水颇为丰厚,工作之余的油水也不少。自从和他熟络之后,我们全家年也能蹭上好几次免费体检。”
    听到“免费体检”四个字,林简心里不由得微微动,却又不得要领。他正在思索,忽听见萧振衣诧异道:“咦?”
    林简循声望去,却见摆在中央的那个白纸灯笼,竟然摇摇晃晃的飘起来了。
    三个人的眼睛都盯住了这白灯笼,他们盯着它点点升高,盯着它悬在半空飘飘荡荡,盯着它朝窗外飞去……
    林简伸出手来,轻轻捏住了灯笼顶上系着的红绳。
    这灯笼已经太破旧了,他根本就不敢用力,唯恐将它扯破。所幸灯笼悬浮漂移的力道也不大,两根手指就能死死夹住。林简拎住红绳子,缓缓的把纸灯笼往回拉,忽的,他手上松,那上浮的力道骤然消失了。白灯笼颓然垂下,吊在红绳子的末端滴溜溜打着转。林简举起了这重新化作死物的纸灯笼,眯着眼细细打量:“怎么回事——”
    他的嘴犹自开合,却发不出点声音了!
    不,不只是嘴。在刹那间林简想低头抬手,摸摸喉咙,想转头咳嗽,但他的身子与手只是微微颤抖,他的脑子仍在疯狂转动,躯体却点动不了了——就像突然中了风!
    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世界上没有哪种中风能让三个人都僵直不动,也没有哪种中风能让人连连眼皮都不能挪动。
    这不是中风,这是鬼压床。
    但怎么可能?现在这是当午,阳光炽热无比。屋里坐着的又是三个身体健康阳气充足的青年人,完全没有鬼压床的条件。莫非是这纸灯笼——
    他尚在惊诧之中,忽的听到客厅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不过片刻,这声响越来越大,渐渐混杂了织物破裂的嗤嗤声。林简竭力转动着眼珠,试图找到这怪声的源头。然后,他看到了——在萧振衣的背后,在架被藤蔓荆棘缠绕的得破烂不堪的沙发的靠背上,有块绣着鲜花的皮垫高高凸起,正不断的蠕动起伏,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竭力挣扎,并且即将挣出沙发。
    他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那块凸起挣扎得愈来愈厉害,嗤啦声也愈来愈响,三个人的表情也愈来愈难看。终于,那朵鲜花嗤的声破裂开来,团小小的,皱皱的,薄得透明的像纸又像皮的东西皮从裂缝里点点钻了出来,随风鼓荡。
    张皮?!有幸目睹整个过程的林简与夏薇都瞪大了双眼,简直不敢置信——张皮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力量?萧振衣背对着沙发丁点不能动弹,看着面前的两人眼神诡异惊怖,只能心下着急惶恐,眼珠子轱辘轱辘乱转。
    可无论他们怎么的干着急,那团薄皮终究是慢条斯理的钻了出来。它在大洞旁停了片刻,随后缓缓舒张开来。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大概所有人都不会相信,这样团小小的皮可以舒展到这么宽这么大,迎风飘扬着,就像件破旧的衬衫——
    林简头皮猛地麻:他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了!
    “加官”,居然是“加官”!
    所谓“加官”,乃是某种招魂邪术的统称。这种邪术将人畜的魂魄钉入体内,使人畜魂魄与肉体混而合密不可分,再活活剥下表皮。魂魄既然已经与肉体混合紧密,撕裂肌肤就等同于撕裂魂魄,剥下的皮肤中也就自然有了碎魂散魄。散碎的魂魄浑茫无知不会产生怨气,这剥下的皮也就与寻常的皮草无异。但如果这七零八落的残魂骤然遇到了剩余的魂魄,在仓促相逢之时,就会爆发出极为可怕的怨气。重归完整的魂魄会下意识地寻找完整的肉体,如果寻找不到,周围的活物恐怕都会被它“冲”遍。
    这秘术残忍之极,却也是隐秘之极……破碎的魂魄根本没有自我意识,也绝不会产生阴怨邪气,就是再仔细的人也不能防备。触发这法术的方式也可以是千奇百怪,防不胜防。比如……盏纸灯笼?
    骤然领悟此节,林简心头片冰凉:这埋下灯笼的人想必早就部好了后招,这样的步步的连环计策,简直就是不留后路,斩草除根!
    他盯着那缓缓漂浮的薄皮,心跳得愈来愈快,脑子里轰隆隆片茫然——等到这薄皮盖到他们的头上,等到附着在薄皮上的冤魂沿着七窍钻入体内,他们的魂魄就要被打乱抽离,被这纸灯笼吸附而出,永世不得超生了……
    这张险恶的皮子已经舒展完毕了,它迎风漂浮,缓缓向他们飞了过来,皮子的边缘猎猎飞扬,就像死神鼓动的长袍……
    然后,它就被毛的藤蔓挂住了。
    ……这么大张皮子,确实也没可能钻过去。
    当然啦,残魂碎魄可没有什么绕道的概念(其实沙发上荆棘密布,也无道可绕),它只会向前蛮冲,口气的向前蛮冲,最后荆棘藤蔓被它生生地带了起来,连根带叶拖起大堆。随后这团藤蔓网呼啦啦倒,把它裹了个密不透风。
    不过这可不意味着“加官”就此阴沟翻船——所谓魂魂相念,气机杂感,被强制分开的魂魄就像绷紧了的橡皮筋,旦互相感应,迸发出的吸力实在难以估量……至少也能扯断这些秉性柔脆的藤条。
    果然,那些杂七杂八的荆棘藤蔓不过是支撑了几十秒——几十秒后,啪嗤啪嗤声音连连,绿色的藤条根根纠结着绷紧,根根接连断裂,绿色的汁液喷溅了出来,从缝隙里钻出的暗黄皮肤嗖嗖的扭动着,沾满了黑绿色诡异液体,却是毫发无伤……
    最后根藤蔓也断裂了,这次喷出的是偏红色的液体,将那张褶皱陈旧的皮染得就像血衣。悬浮着的、暗黄的、血迹斑斑的、滑溜溜的皮肤从扭曲折断就像死蛇样缠绕着的藤条中挣了出来,它飘在半空,加快了速度,劈头盖脸朝他们罩来——
    然后栽到了地上。
    随着“加官”落,林简忽然听到风声阵阵——他浑身微微麻,不由得“啊”了声!
    鬼压床消失了!
    他这句啊就像信号似的,剩下两人都哎哟哎哟大叫了起来,萧振衣是仰跌到了地上,有气无力的喘息——鬼压床后阴阳倒逆身体酸麻,他们三个是谁也爬不起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萧振衣翻滚着呻吟,“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没有人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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