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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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真的群星闪耀时 作者:芥末君
    爱的。”她捏着高脚杯抿了口,杯沿印上了淡淡的唇印。她盯着自己的唇印,缕长发垂在胸前,光影交接,明明在笑,表情却显得落寞。
    项真敏锐地察觉到吴越的情绪变化。他微微皱眉:“小越,你跟大北……”
    吴越“嗯”了声,撩起头发,笑吟吟地扯开话题:“真哥你放心,我跟大北挺好的,不怕你们闪光弹——对了,我刚刚的伪声你能听出来吗?”
    她明显是不想谈起,项真也不好再问。倘使可以,项真想要帮帮她,为她指条路。他做不到顾瑜那么八面玲珑,但他至少能出点力。
    可是吴越不开口。她将疮疤捂在了怀里,纵使痛,也宁愿忍着,项真再不能逼问了。他只好顺着她的口风聊了几句。
    吴越刚刚考完试。也许是生命中不止这件重大事件的原因,她不像别的考生那样忌讳谈起分数和志愿,没过会儿就聊到了报考学校的问题。
    吴越的表情很是茫然。经历得再,她在求学上的视野也局限于高中生的身份。她望着程振云,笑道:“云老师毕竟还在教育系统呢,给点儿建议?”
    程振云便认真思索起来。项真的视线落在程振云嘴唇上。他很喜欢听云老师说话,不论话题是与吴越休戚相关的学业,还是那些他并不认识的星星。他对云老师怀有无穷的好奇与关心。
    程振云边想边讲,语速很慢:“分数替你完成了绝大部分选择,剩下的未必有那么重要。资源、环境、氛围……在入学前完全了解所学校几乎是不可能的。按照你最看重的那项,选你最喜欢的。保持学习的态度。就这些。”
    吴越怔,惊讶于程振云严肃的态度。她瞥了眼项真,后者已经习惯了云老师有事没事“思考宇宙与人生真谛”的上纲上线,这会儿表情颇为微妙:“所以云老师因为‘最看重的那项’才去哈工大的吗……”
    吴越好奇道:“哪项?”
    程振云诚实答道:“气候——凉快。”
    吴越:“……”
    程振云向来不擅长聊天,吴越也不再勉强。她与项真边喝边聊,从过去讲到未来,又讲到手术、求学和“大北”,终于是撑不住,怔怔地流起了泪。项真也不劝她,闷头陪着喝,酒杯里都是酸涩的情绪。
    吴越说:“真哥,我不敢……我想做手术,我真的想做,可是我不敢……”
    她已不再刻意使用伪声,微微沙哑的男性嗓音里带着哭腔,眼妆被泪水弄得团糟,精心修饰的发型也被哭乱了,露出棱角分明的颧骨。两.性特征混合的违和感逐渐浮现。
    项真被她勾得也红了眼圈。他低声道:“小越别怕,真哥支持你,啊?顾哥和我都是你亲哥呢,别怕,我们个儿高,天塌下来高个儿顶着。”
    吴越勉强弯了弯嘴角:“我知道的……我只是怕大北他……”
    ——他怎么样呢?
    吴越却不肯再说了。
    项真吃了许冰,又直在陪喝,中途难免要离席跑厕所。吴越已经不再哭了,情绪却仍是不好,兼且喝得半醉,也不说话,只沉默地盯着自己的酒杯。项真放心不下,拽着程振云衣角咬耳朵请求道:“云老师帮忙照顾下小越吧?”
    程振云怀疑地挑眉。他前几天才气走了顾瑜,项真对他真的很有信心。
    项真拽着他的t恤下襟晃了晃:“因为云老师人好嘛。”他趁着无人注意,凑到程振云脸颊飞快地“啵”了口:“不准移情别恋。”
    程振云伸手摸了摸脸,意识到那就是之前沾上酱料的部位。他微撇嘴,盯着项真消失在走廊的身影看了半秒才收回视线,移到桌面上。
    程振云是真的不擅长处理这种问题。他想了想,取下立牌上的甜品单,递到吴越眼前:“吃点什么?”
    吴越还沉浸在思绪里,骤然被程振云打搅,如同惊弓之鸟般浑身颤:“什么?”
    程振云耐心道:“点餐,甜品。”
    吴越:“……谢谢,暂时不想吃。”
    程振云便把甜品单收起来,隔了片刻,又问她:“要眼药水吗?”
    吴越:“……不,我有。”
    程振云黔驴技穷。
    吴越被他这样打岔,情绪倒是没那么低落了。她的视线从酒杯移到程振云身上,自嘲似的轻扬唇角,低声道:“不好意思,让云老师看笑话了。”
    程振云不认为观赏他人哭泣是项令人发笑娱乐行为。他沉默地摇了摇头。
    吴越眼神放空,瞧了程振云会儿,忽然道:“云老师,你不是真哥第个带到我们面前的——嗯,我和顾瑜。”
    程振云有点儿惊讶于话题的跳变,但至少这是个好的征兆,而吴越只是喝醉了——又或者还没有。他配合地应了声。
    吴越眯起眼,补充道:“你是第个不像他初恋的。”
    程振云想起项真给他看过的那叠样貌各不相同的前男友照片。如果吴越没有撒谎,那项真大概是十级脸盲。
    吴越停顿片刻,问他:“云老师不好奇吗?”
    程振云说:“不怎么好奇。”
    吴越的表情变得古怪:“我算是懂了顾哥的意思了……云老师,你喜欢真哥吗?”
    项真的朋友似乎都挺喜欢打听这个。可惜程振云自己也不知道问题的答案。他耸了耸肩。
    吴越:“……”
    吴越笑了起来,笑容里带着些苦涩:“我估计你挺喜欢真哥的,不然就云老师这个性格,恐怕忍不了真哥这么久吧?”
    忍?
    程振云觉得这个字有点儿奇怪。项真没有什么是需要他“忍受”的。当然,项真闹腾。黏糊,情绪波动像过山车。可那些都不是缺点。那是特点。
    也许项真以前总是遇到了不合适的人,也许世界上绝大部分人都是不合适的,但倘使枚玻璃珠不能被放进枪膛,那也并不是玻璃珠的错。
    程振云简洁道:“项真很好。”
    吴越便仿佛无话可说。她不再喝酒,却仍将杯子握在手里晃悠着,以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程振云。她低声道:“云老师果然是好人。”
    又是“好人”。程振云自从认识项真开始就不断地收到好人卡。
    程振云问她:“什么是‘好人’?”
    吴越被难住了,微醺的状态并不适合谈论艰深的命题。她咬着嘴唇思索了会儿,犹豫答道:“就是……做得很对的人吧?能够接受项真,也不反感我……包容,和善……嗯,‘政治正确’。”
    程振云感到疑惑。他从未打算用政治正确来约束自己,除非政治正确等同于漠不关心——甚至他也并非全然的漠不关心。
    吴越不知想到了什么,嘲讽地笑,补充道:“不过呀,云老师,你虽然讲得对,但‘对’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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