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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舟逸事 作者:南榆
随身携带的玉佩!
“你!你对凌雨作了什么!”
安伽将玉佩挂到莫凌风脖颈上,凝视着莫凌风的双眼,明眸微微闪动,欲言又止。过了半晌,他又恢复了登徒浪子的姿态,啃上莫凌风的嘴唇就是顿猛亲。莫凌风被他亲得找不着北,索性松开牙关让他进去,舌尖刚进来,莫凌风用力咬,安伽登时疼得捂住嘴。
莫凌风趁机抽出手来,紧箍着安伽的脖子将他反压至墙上,从袖中滑出只匕首,抵住他的喉咙,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把凌雨给我交出来!不然我就杀了你!”
暗卫们纷纷从暗处跳出来,将两人团团围住,安伽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他唇边挂着血迹,望着莫凌风冷冷地笑着,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凄凉:“当年我弟弟被唐军杀害之时,我也如你这般悲愤交加。我对中原人恨之入骨,怀着腔热血加入了突厥密探,以为能为族人报仇,为弟弟报仇……如今想来也是可笑。密探行踪暴露之后,厥特勤担心此事会影响可汗与大唐天子的关系,便又派出支暗杀小队,四处追杀我们。其他九位兄弟怎么也没想到,最后不是死在中原人的手里,而是死在自己族人的手上。”
“咎由自取。”
“是……是咎由自取,那你呢?你差弟弟去官府派人过来,到时再次抓住了我,把我上交给官府。可今年已不同往昔,突厥与大唐正处于微妙无比的关系,双方谁都不想大动干戈,大唐天子会悄悄解决掉我,为了封你的口也有可能会不择手段……”
莫凌风想起之前与司长在牢中的对话,不禁微微皱眉。安伽说得对,无论是对突厥,还是对大唐,他们二人只是棋盘之上两颗颜色不同的棋子罢了,可用时便用之,不可用时便弃之。家国之恨永远数不出个是与非来,但即便如此,两人的恩怨也不能就此了结。
他又紧了紧手中匕首,抵上安伽的喉咙:“你说这么废话,还是没说我弟弟在哪!”
“放心,他正好好地待在莫府中,在自己的床榻之上睡得正香。再过几日他也不会去齐丰门,他会乖乖留在莫府,继承你莫家的家业。”
莫凌风手上的动作放松了些,眼神里写满了疑惑:“什么意思?”
安伽取下他手中的匕首,把玩着刀刃:“我自脱离密探身份之后,在江湖上结交了些志同道合的兄弟,创立了无影门。无影无影,隐于暗处,无踪无影,无人知我来处,无人知我所向。无影门专门接纳没有去处、被人追杀的武林中人,半年之期,上下已有近百人等。因为牵涉了方恩怨,所以无影门直被不少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长此以往,无影门早晚会解散,那这些人便要过回之前浪迹天涯、四处奔逃的日子。”
“关我何事?”
“无影门的人个个身手不凡,聚在起互相约束,但若回归散人,那便是个个盗贼、杀手……无影门的副掌门之位直空着,我要你当我的副手,用你刑部侍郎的手段管教这群人,并且平衡无影门与其他势力的关系。”
“哈哈哈!”
莫凌风干笑了几声,见安伽依旧表情镇定地望着他,嘲讽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放着好好刑部侍郎的位置不坐,去当你那个什么无影门的副掌门?”
“凭我几天前就安插了数十人等暗藏在莫府之中,你和你的家人都浑然不知。”
莫凌风表情变得有些慌张,安伽往前走了步,他便退了步。
“凭我知道你给皇帝递了陈情书,上书朝廷几位要员私结党羽、贪污受贿的证据,可皇帝当着你的面把它给烧了。”
“你……你怎么……”
安伽又近了步,莫凌风又退了步,眼前的人变得越发深不可测。
“凭我可以在明日卯时,神不知鬼不觉地在那几位官员的枕边留下封密信,告诉他们些他们想知道却又害怕知道的事。”
莫凌风被逼得贴到了墙上,安伽单手撑住墙面,两人的脸几乎要贴到起。莫凌风下意识想别过脸,又被安伽再次拧着下巴转了回来。
“凭我稀罕你,不仅想让你当我的副掌门,还想让你当我的压寨夫人。”
安伽霸道地吻上莫凌风的唇,肆意地侵略他的唇齿,顺势将他扑倒在地。莫凌风咬他打他也没用,反而让他觉得加刺激。两人血腥和情丨欲的味道和声音在巷子里回旋缠绕,众暗卫皆不敢出声,但个个的都听得脸红心跳、燥热不已……
***
艄公子执着个烛台,悄悄走进赵言的房里。这说书的写着写着便睡着了,口水流到宣纸上,字迹都糊了片。艄公子抽出话本,将故事从头到尾看了遍,故事写到深巷便停住了,还未及写到莫侍郎在无影门中如何管教干人等,包括无影门掌门的事。
他将话本放回原处,把赵言拦腰抱起,放到床榻之上,给他掖上被子,随之坐到案前,盯着话本沉吟许久,翻开新的页,提笔写出下个故事。
☆、入梦吟()
水帘高悬,飞流直下,犹如匹银色的绸缎连接着碧水蓝天,发出惊天动地的嘶吼。
肖穆之在瀑布下方的石板上静心打坐,星眸微垂,朱唇轻启,将天光剑置于双膝之上,任水流冲刷着剑刃的血迹,水声轰击着自己的双耳,心中的烦闷与阴郁,同那血迹道,随水奔流而去。
须臾之间,他又置身于深山幽谷,见只黛绿色的鸟儿立于枝头,梳理身上的羽毛,歪着脑袋打量着他,朝他叽喳叫了几声。这鸟儿居然不惧人?他有些惊诧,小心翼翼地挪着步子靠近那鸟儿,那鸟儿抻着脖子吱了声,不远处有另只鸟儿响应,接着,由近及远,又由远及近,成千上万只鸟儿的声音在幽谷之中回响不绝。
万千翎羽扑面而来,不及他闪躲,耳边又传来了吹拉弹唱的声音。仅仅是眨眼的瞬间,他就发现脚下的土地发生了变化,来到了个喜堂之上。肖穆之不明所以地穿着身红装,迷迷糊糊地跟着新娘拜堂成亲。这新娘子个头居然比他还要高,司仪喊完“进入洞房”,新娘便急哄哄地牵起肖穆之的手往里屋里绕,怎么甩都甩不掉。
“娘娘娘娘子,莫急,莫急!”进屋子,新娘子便急着要帮他宽衣解带,她头上可还顶着红盖头吶!唉,成何体统,成何体统!肖穆之摇了摇头,自己怎么会娶了个这么欲求不满的媳妇儿?
那新娘子闻言忙收回手作娇羞样,乖巧地坐到床上,拍了拍床板,朝他勾了勾手。肖穆之长吁口气,坐到新娘旁边。取起旁的喜秤,挑起红盖头的角……突然,他有种奇怪的感觉,自己似乎不是第次身处于这个情景,掀起这盖头好像会见着什么不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