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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心期千劫在 作者:鹤舞弄清影
    他抽屉里的药的时候又害怕后悔,你爸爸在的时候是苛刻待他,不允许他犯任何的错误,我那个时候总是觉得,你们都还年轻,你爸爸却活天少天,也便舍不得忤逆他,我若是知道铭琛的身体这样不好,便是无论如何也要制止你爸爸,舍不得他再为这个家殚精竭虑。”
    迟景然抬手擦了擦许曼云再次蜂拥而出的泪水,回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
    “二哥若不想说,我们便是想方设法也不会知道。”
    “景然,铭琛是不是太累了,所以才不愿意坚持,他不愿意再睁开眼来看看我。”
    “妈,不会的,二哥舍不得我们,他只是暂时有点累,他会醒来的。”
    迟景然不断的用这样的话安慰自己,催眠自己,他这样告诉许曼云,总觉得,她相信了,自己也便相信了,感觉那样顾铭琛似乎便可以听得到。
    宋秉恒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病房,看着窗外暗下来的天色和眼巴巴盯着他看的两个人,心底的怒气竟然再也发泄不出来。
    “宋叔叔?”
    “情况暂时稳定住了,未来24小时之内都不能探视,所以你们还是先回家。”
    “我要守着他。”
    许曼云被迟景然搀扶着起来,她最近本就是心力交瘁,又担心顾铭琛的病情,情绪起伏厉害,起来的时候身子不由自主的晃了晃。
    “铭琛要是知道你这样不顾切地在外面守着他,他也不会心安,无论如何,保重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景然,你送你妈妈回去,这边有护士24小时守着,有情况我会通知你们。”
    迟景然将沈漫云送回家便又驱车来了医院,他这个时候才敢急迫贪婪的透过窗户去看顾铭琛,他被各色各样的管线和冰凉的仪器包裹着躺在病床上,半点知觉没有,迟景然甚至会有种错觉,厚厚的被子下面根本看不见他的呼吸起伏。他肯定痛得厉害,隔着窗户迟景然都能清晰的看见他紧锁在起未曾舒展开的眉头。
    他也曾是动过刀的人,就算是处在昏迷中还是可以感觉到自己浑身的血液不受控制的向外流然后又有源源不断的血液送进身体里,那种异物入侵带来的不适感分外的强烈,由内而外只觉得浑身无力如同漂浮在无边无际的海面上,他看着顾铭琛的时候便在想,他此刻是不是也和他当初样或者相较于当初的他加的绝望无助。
    “二哥,对不起。”
    迟景然把额头抵在厚重的钢化玻璃上,心里面的空茫感如跗骨之蛆丝丝扣扣缠绕着他,他再抬起低垂着的眼睑时便看到里面的护士急匆匆起身跑过床边去按床头的呼叫铃,紧接着便有医生跑来,他完全是下意识的跟着他们起往进冲却在门边被护士拦下来。
    他疾走几步到了大玻璃窗前却被里面灰色的窗帘隔绝了视线,迟景然觉得自己心痛的厉害,手指紧紧抓着胸前的衣物还是无法缓解那种闷滞和绝望,他用额头抵着冰凉的玻璃,有泪水不偏不倚的砸进他的嘴角,咸涩的液体汇集着流进嘴里,就如同10岁那年突然之间痛失双亲,再也不晓得今后该如何活下去那般空洞绝望。
    不知道过了久,宋秉恒出来轻拍他的肩膀,迟景然才扭过头来,红肿的眼睛遮也遮不住。
    “他怎么样?”
    “因为他本身有感冒发烧的症状,加之做了这样大的手术,不可避免的发展成了肺炎,刚刚是因为呛咳引发了呼吸困难,急救做的还算成功。”
    “宋叔叔,让我进去陪他!求求你!”
    “景然,现在不合适。”
    “求你,我便是那个能让他坚持下去的人。”
    chapter70
    迟景然换上了无菌外衣,他不敢靠的顾铭琛太近,他身上绵延出来的管线庞杂,连接着各种仪器,滴滴作响,静默的病房里除了那些恼人的声音之外便只听得见他个人的呼吸,迟景然感觉自己手脚冰凉,僵直着身体慢慢坐下来,他试探着伸出自己的手去触摸顾铭琛,瑟瑟缩缩举在半空中却觉得无从下手。
    他的泪水突然间便控制不住,顺着脸颊颗颗砸在雪白色的被单上。
    宋秉恒在病房外面,视线穿过透明的玻璃对里面的所有情况览无余。他还是有些转不过弯,迟景然那句话还直盘旋在他的脑海中时不时回荡。
    他说他便是能够让顾铭琛坚持下去的人。
    他说他留给他的恨太,能给他的爱太少。
    宋秉恒看见迟景然慢慢的攥紧顾铭琛的手小心翼翼地抬起来吻了吻,方才终于意识到,他刚刚说的那些话究竟为何意。他已经是活了半辈子的人,好事情虽然没有经历过却都曾经见识过,虽然他也曾惊讶于顾家这两个儿子非亲非故关系却比亲兄弟还要好很,当初只是歆羡顾德盛孝顺儿女承欢膝下,子承父业胜筹,却从未想过,这其中竟然夹杂了这样难于外人道的不/伦/之/恋。
    恍然有刻,宋秉恒竟然有种难以名状的庆幸感,为顾德盛,也为病房里的那两个人。
    他实在是不敢想象,若顾德盛还在世,以他那样传统固执的性格,得知两个儿子之间如此见不得人的关系,除了大发雷霆之外是否会怒之下与他们断绝父子关系,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太突然,宋秉恒脑子乱哄哄的不在状态,但还是悄悄地走进病房,细心的为他们拉上了帘子才退出去。
    对于已成定局的事情,我们的意志已经左右不了什么,倒不如顺其自然尊重事实。
    这种事情,他不反对,却也做不到坦然接受,只是,这两个孩子路走来会有么的不容易,想起顾铭琛断断续续个人进医院,宋秉恒少是有些明白,如今得到他的承认,想来两个人都吃了太的苦,错过了太的时光。
    顾铭琛昏睡了将近三天的时间,他醒来的时候正直夕阳西下,淡金色的光芒透过玻璃均匀地洒在他的身上,迟景然刚刚送走了许曼云回到病房,他拿着沾湿的棉棒点点的去湿润顾铭琛干裂的唇,然后,他拿着棉棒的手边开始发抖,下秒便有些激动的起身去按呼叫铃。
    “二哥,是我,我是景然,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迟景然的声音很快便淹没在了闻讯赶来的医生的脚步声中,率先苏醒的永远是疼痛,顾铭琛感觉浑身上下每寸骨头都像是被钢钉钉在了床板上,无论他使大的力气都不能移动分毫,这样挣扎的后果便是席卷全身的痛楚越发肆意,他眼皮沉重的很厉害,挣扎着勉强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里面全是移动的白大褂,还有些遥远的很不真切的声音,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太过强烈,他又力不从心的阖上眼皮,任由那些人随意摆弄。
    不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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