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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相念 作者:独此一人
    。但是也只有许谨修了。
    而他们都葬在凉州的土地上。
    因为他们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
    许谨修见了死人,但是他还没有杀人。
    这是让人很惊讶的。但是这是事实。
    那伙匈奴人只是到了凉州城下,发现这里防备齐全,于是就退走了。
    他们骑着马,来到这里,并不是要真的开战,只是想要打劫。不行,太难啃的骨头,就算了。
    所以,留给许谨修的,就是那夜狂奔,飞沙走石和风尘夹道,急到胸腔里鼓胀着热血,眼眶里堆满泪水。原来,这只是场抢劫。
    凉州每年都是这样。
    离开凉州的那天,百夫长来送行。
    他给许谨修敬了杯酒。酒就是普通的浊酒,浓烈酸涩而又有着残渣。没有什么滋味可享。
    大家都没有说话,干为敬。就此别过。
    边城不像是别的地方,还要你絮絮叨叨寒暄客气,就是喝酒。
    说不出留下的话,只能说路顺风。
    许谨修在这里,带走的,也就是匹马。
    马也不是什么好马,很普通的瘦马,和上京贵人们专门培育的良马不样,就是这样毛色暗淡、眼神无光的马,陪他跑了那个不长不短的段路。
    许谨修知道,他忘不了凉州了。
    走上路途,骑上他的马,离开凉州,许谨修才发现他不知道要去哪里。
    隐隐约约的,看着寒风四起,大雪将下,他开始觉得,也许不应该这个时候离开凉州。
    毕竟,已经十月了。
    这里和他的家乡相隔太远,也许回到家乡的时候,正好就是柳絮纷飞的时候。这也是许谨修离开的原因,但是他真的走上路,回家的愿望却并不迫切了。
    真是奇怪啊,明明在凉州的时候,面对路途上的风霜刀雪他都没有任何畏惧的心情,但是真的走在路上的时候,却胆怯了。
    他不是不敢回去,而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家人。
    如果是何秋白就好了……
    许谨修心里想。
    如果是何秋白,就不用想这么了。
    在许谨修纠结的时候,他不知道,何秋白已经回到了许府。
    许父不在乎家宅后院中的那点事情,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家中有人离开了又回来。其实何秋白根本没有去哪里,他只是去了原来的何府现在的许家后院。
    许谨修的小院已经很偏僻了。而明明买下了何家,但是许府却没有大肆的建造宅院,那里除了几个矮房,就没有其他的了。到处都是断壁残垣、荒草野菌。这就是曾经的何府现在的许府后院,或许连后院都不能算是。
    何秋白就是被许母放在了这里。
    这里没有人和他说话了。
    仆役和老婆子都是很会看脸色的,知道这个人不被喜欢,又是有名的傻子,不会说话,所以,就算是被欺负了,只要她们不说,谁知道呢?
    在这个边边角角的地方,何秋白刚刚开始是没有被子和床的。他被推推搡搡到了这里,并没有人说要安排他住在哪。所以,就没有安排。
    什么都没有。
    他呆呆在这个陌生的土地,大大的眼睛看着四周。没有人刻意注意他,都是各自喝茶聊天。人什么时候走的时候她们都不知道。
    等到天黑了管事发现找不着人了,这才急了。夫人虽然把人扔到这里了,没有说什么,但是他好歹也是知道这个人原来是被公子照顾了。说什么都不能弄死了弄丢了!
    现在何秋白被夫人放到这里,公子回来会找夫人要说法,但是若是这个人死了,但遭殃的就绝对是他们了!
    群人赶紧四散开来找人,连热腾腾的饭菜都顾不上吃。管事把这边直都在的老妈子骂的狗血淋头。
    然后就说是人找到了。
    其实也不能去哪里。
    就是他原来住的地方。
    和小院相连的大树被砍掉了。清亮的水池没有了,只有干涸的个大坑。满地都是尘土落叶,野草蔓蔓。原来的房屋烧焦了,只有石板还留在这里,当年的栋梁都被拿走了。
    几乎没有什么和当年相似的地方。
    这就是当年,何秋白这何府住的地方。
    不过,那些老妈子是不知道的。她们知道的就是,那是离许谨修的小院最近的地方。
    她们过来,拧着何秋白的耳朵就把人拖走了。
    “你还想回去啊!!做梦!!夫人都把你赶到这里来了!!”
    第天回到了何府。何秋白冥冥之中走回了他的房间。但是回来的时候,他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只不过,心下似乎是有了什么触动。
    假如许谨修有知,必然会感叹。样了少年,好不容易教会了哭和笑,却还不如夫人的个无心之举。
    就算已经四五年过去了,就算这里只有断壁残垣野草蔓蔓了,但是这里还是他的家。何秋白的家。
    不过,何秋白也只是有了点触动而已。
    他依旧什么都不记得。就算是老婆子没有给他食物他的肚子明明就在咕咕叫,他也不会上前说饿。他不会。
    第夜。没有饭。
    还没有床和被子,他就是被领到了柴房,和衣躺着就睡了。
    理所当然地发烧了。
    发烧了也没有那么好的待遇,就是有了张床和盖被子而已。每天早晚有人来递碗清粥,不会特意喂你喝,就是放在哪里。只要管你不死就可以了。
    就算是死了,病死了运气这么不好怪得了谁?
    没有人过问的何秋白,让管事不再紧张了。管事原来很担心公子会过问,但是家书没有提过字何秋白,十天半个月不回来,夫人又对何秋白不闻不问,就好像是没有这个人似的。管事也就安下心来了。
    他就说嘛,个傻子,能怎么样呢?
    不能怎么样。
    人命好像就是这样。越是轻贱越是如野草样地活着。这次,没有药没有大夫,但是何秋白依旧康复了。虽然缓慢,虽然缠绵病榻,但是他确实是活了。
    瘦了不止圈。
    许谨修辛苦养出的微微的婴儿肥无影无踪。就这样,何秋白瘦了。
    他瘦了就越发的好看漂亮。那张遗传自母亲姣好秀美的面容线条不再被婴儿肥牵扯到可爱之类的印象,而是完完全全的秀美。可能是还有点点的病容,总之,就是张开了许。
    配合上他黑黝黝的眼珠子,根本让人想不到这是个傻儿。
    何秋白就在这后院住下了。
    等到许谨修回来他也没有和许谨修见上面。毕竟许谨修走得时候是大半夜。在家中没有呆上天。
    但是许谨修是越过他的小院到了原来的何府逃离的。
    所以,他曾经离何秋白不过两三个屋子,但是他快步离开,远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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