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飞扑着，一把抓住了舒阳的小臂，全身松懈，立马就要倒下。舒阳赶紧帮忙撑起她的手臂，拉着她继续朝前缓步跑。
    “不能刚跑完就坐下的，继续走走，不然身体受不了。”
    桐桐迷迷懵懵，脑子一片混沌，机械地跟着他的脚步往前小跑。秋风和煦舒缓，轻轻拂过带走身上的粘腻和燥热。
    舒阳逐渐放慢脚步，直至立定。他看向撑着自己手臂的桐桐，发现她虽然发丝凌乱双颊绯红，呼吸幅度却慢慢回复正常。
    “还好吗？”他轻声问道。
    桐桐低着脑袋点点头，两眼发直心跳如鼓，其实根本就没听进去。
    “那你在这里等一会，我去给你买瓶水。”说完，他转身欲走。
    感觉支撑的东西要不在了，桐桐下意识地往回一拉，舒阳不明情况地回过身，她便一头栽进了他的怀里。额头抵在锁骨上，汗水被风吹干只余微凉，呼吸间却带着灼热吹拂在他的胸口。这温差提示他——桐桐正依在自己胸膛。
    意识到现状的一刻，舒阳突然感觉脊骨上好像窜过了一阵电流，心跳骤然加快。一时情难自禁，他猛地抓住桐桐的双手，把她推离自己的怀抱，按在石阶上慌张地开口：“你、你在这里坐一下，我马上回来。”
    若是桐桐此时抬头，就能轻易看到他发红的脸和无措的手。然而缺氧带来的后遗症超乎预料，她一直处于脑子发麻，喉咙痛鼻子酸胀，头晕恶心的状态。没有余裕留心周围的事物。
    舒阳跑出去好远，回想刚刚那一幕，觉得自己反应有点大。他还觉得自己耳朵发热，呼吸短促，有些焦躁，但原因不明。难道自己......不会吧？背过手耙梳了几下头发，他纳闷是不是自己最近看多了黄片怎么老往儿女情长想。他们今天的行为就不能是普通友爱同学情吗？自己的悸动也可能只是青春期雄性猴子的躁动吧？
    这个疑问很快终止——
    当他提着袋子回来时，发现桐桐脸色发窘坐立不安，轻咬下唇眼神不自然地瞟向四周。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他将水放在桐桐身侧，双手撑膝微微弯下身子与她对视。
    她下意识避开了他的视线看向地面，但很快又怯怯地看回去，嘴巴嗫嚅着：“我突然来例假......刚刚好像弄到裤子上了”
    “啊？”舒阳直起身，这可怎么办？“要我给你去买那个吗？”
    “不用，我有带备用的在教室。”桐桐两手抠着衣摆，撇撇嘴，“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回教室。”
    舒阳不自觉朝她压得紧紧的臀部看了一眼。校服裤是浅蓝色的，有个血渍的话挺显眼，南方的秋日下午温度还能达到二十多度，桐桐只穿了t恤，也遮不住屁屁。咦？他往下一瞥，自己不是正穿了校服外套吗？
    他不假思索地脱下外套，拽着两只袖子往上方一扬，蹲下身子将两袖在桐桐腰间系了一个结。
    “好了，这样就遮住了。”
    桐桐瞬间被忽如其来的暖意和味道包围，在淡淡的香水和汗味中，看到舒阳单膝着地，神情满意地理了理外套下摆。她一时脸热，心里酥酥麻麻地发软，毫无意识地“嗯”了一声。
    暧昧突然在空气中迸发，甜蜜的气氛在周围滋长。迟钝如这两人，也都感受到了这股情愫。
    舒阳瞬间弹起，他单手挠挠鼻头后手掌撑开，掩饰性地挡着自己的红脸，“你先回去处理一下吧，老师那边我会帮你解释的。”
    桐桐不自然地耸肩点点头，感觉自己额头又有汗意泛起，“那，我先走了。”
    她站起旋身，动作很轻，像一只振翅的蝶，飞离远去。然而她的腰上围着他的外套，像是某种特殊的联系——一根隐秘的线仿佛由他牵引。他的内心也对此产生无以言表的莫大满足。
    他松了口气，虚颓地蹲在地上。
    产生了占有欲，怎么还可能只是普通的同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