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好。”
    陈德明中气十足的笑声传来。
    梁芸听出了他的声音，但又觉得有些奇怪，还特意将手机拿离耳旁看了眼来电显示，确实是他没错。
    同时，开着车的司机也透过后视镜盯了好几眼，怀疑着今天载的是不是自家老板了。
    “你发什么疯？”梁芸笑着问。
    陈德明笑着道：“你儿子现在是有求于我啊。”
    梁芸哼了一声：“说的好像他不是你儿子一样。”
    “是是是。”陈德明可不愿惹自家老婆不快。
    “阿仁怎么了？”
    陈德明将公司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梁芸抓住了重点：“阿仁喜欢那个姑娘？”
    陈德明表示更为重要的点是：“这次他怕是不来公司不行了。”
    梁芸一点也不关心这个，继续问道：“那姑娘叫什么啊？”
    陈德明想了半天没想起来：“公司那么多人，这我哪儿记得。”
    “这只是公司的人吗？这是你单身了二十八年，作为他妈妈的我都快担心他注孤生的儿子喜欢的女孩。你到公司了赶紧问问，这姑娘叫什么，家是哪里的，喜欢吃什么，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来安排安排，一起吃顿饭。”
    “别。看今早那小子说话那样，明显还没能让人家姑娘点头。你这么积极，要是把人家姑娘吓跑了，你看他跟你闹不。”梁仁突然说他有喜欢的人了，陈德明自然也是关心和开心的。只是这八字没一撇，他们作为大人的还是不插手为好。
    “他要是成了，早迫不及待带回家来了。我不就猜到他没成，赶紧帮帮他嘛。你别管，只管好好打听打听，其他的我有分寸。”
    眼看要进公司停车场了，陈德明应了下来：“好好好，我到公司了就给你打探。先挂了。”
    “嗯。”挂了电话，梁芸也顾不得盯服装了，给手下打了招呼后，收拾了东西就离开了。
    这边，梁仁先陈德明一步到了明信集团。
    进了大楼，直奔向陈德信的办公室。
    见到他，陈德信诧异：“你怎么来了？”
    梁仁无语地眯眼：“二叔，您的戏很差？”一是戏差，二是他不信陈德明没给陈德信打招呼。
    陈德明打算将装傻贯彻到底：“你在说什么？”
    “算了。”梁仁在他对面坐下，“我想要这次底价泄露事件的所有资料。”
    陈德明“警惕”地盯着他：“你要做什么？公司刚出了这事，泄密者也还没找出来，你来要资料，谁知道你……”他就差说出“图谋不轨”四个字了。
    梁仁微笑：“自然是调查。”他的笑，完美诠释了那句“好气哦，可是还要保持微笑”。
    陈德信摆手：“那不行。”
    “为什么不行？”梁仁继续微笑。
    “公司内部机密资料，怎么能让外人看。”陈德信的理由无懈可击，梁仁哑口无言。
    他沉默了好久，从沙发上起身，笑着道：“二叔，我先走了。”
    说罢，优哉游哉地离开了。
    陈德信晚他几步，确认他进了电梯，并且电梯下到负一楼后，才急匆匆地去了陈德明的办公室。
    “他走了？”陈德明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嗯。”陈德信有些着急，“我一说内部资料不让外人看，他就走了。一点也不迟疑。大哥，你这法子行吗？”
    陈德明放下钢笔，笑着看向他：“放心。我自己的儿子，我还是了解的。”
    顿了顿，他又道：“你就正常做事，也不用联系他。等他来找你的时候，你照常说。”
    “哎。”陈德信叹气，“这两小子，都犟！真不让人省心。”
    **
    回天府花园之前，梁仁骑着车去了城南，排了半小时的队，买到了两份流香包。
    之后，又去豆浆店买了豆浆。
    回到天府花园时，也不过九点半。
    到了十三楼，他估摸着时间，摁下了对面的门铃。
    束着头发脖子上搭着毛巾的乔子非过来开了门，恰好起床刚洗漱完毕。
    见到他，不若往前那般自在。
    梁仁举了举手里的袋子：“早餐。”
    乔子非抿了抿唇，接过：“谢谢。”
    梁仁察觉到，没说什么。思忖了几秒，侧身走了进去，同时将刚递给她的早餐拿回，到餐桌处摆好。见她还呆在门口，招呼道：“还是热的，赶紧来吃。有什么事情，吃饱了再说。”
    一顿早餐，两人吃的甚是沉默，没了以前说说笑笑的氛围。
    梁仁收着桌上的垃圾：“你收拾收拾，等会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
    梁仁笑：“秘密。”
    “我……”乔子非想要拒绝，梁仁没给她机会。
    “我去丢垃圾。我也需要回去拿点东西，好了过来叫你。”
    乔子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