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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它只有一个了,如同情侣对戒掉了一枚,就失去了它的美好寓意,即使再美,也失去了它存在的意义。
戒指还能一个人戴,大多人并不觉得忌讳,但是嫁妆瓶却不能单个摆放了,至少知道嫁妆瓶这个名字的人不会,因为寓意不好,不吉祥。
所以夏沉沉觉得可惜,觉得遗憾。
既为了这个粉彩嫁妆掸瓶本身的美丽,也为了它背后的那份珍贵的少女心事,那段美好的时光,她仿佛从中看到了与现在相隔许多年的那段历史,那段国家动荡,百姓却还算安然的小确幸。
在这里站久了,夏沉沉不自觉地想了很多,她开始觉得自己的遗憾或许并不正确。
历史既然被称为历史,是因为它已经过去,那些过去了的事情造就了这个嫁妆瓶的残缺,也让它更值得被记住。
它的美是真实的,即使失去了那一层美好的寓意,所有人都不能否认这一点。
它迷人极了,像是被岁月偏爱的美人,她的绝代风华不因为皱纹而消减,而是随着岁月的雕琢,变得更加迷人,那是她闪闪发光的灵魂。
夏沉沉沉浸于美之中的时候,楚天阔和老板的谈话也结束了。
寻老板看到夏沉沉一直站在那里,有些意外。他想了想,和楚天阔一起走了过去。
夏沉沉虽然还处在为之着迷的状态,但是只是以旁观者欣赏的眼光在欣赏它,并没有丧失对外界的感知,听到老板和楚天阔走了过来,以为楚天阔要走了,转身说道:“你们谈完啦?现在就要走了吗?”
寻老板摆了摆手,笑道:“不急着走,我看到你在这里站了好久,喜欢这个?”
夏沉沉想到他之前说的见面礼的话,怕他真的要送东西给她,忙摇了摇头:“我就是看看。”
寻老板看出夏沉沉对这个嫁妆瓶的欣赏,听她这么说,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夏沉沉是怕他真的送她见面礼。
不过这个嫁妆瓶只剩一个,寓意不算好,不适合送人,便也顺着夏沉沉的想法,笑道:“放心,不送给你,我还舍不得呢。我就是想听听你对它的看法。”
夏沉沉微微红了脸,不过也算是放下了心,侧头看着它,赞叹道:“我觉得她很美,是我见过最美的清代民用瓷器了。”
她竟然能看出来这是清代的民用瓷器,眼力还不错啊!
寻老板有些惊讶,他不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评价这个嫁妆瓶,但是从一个小姑娘口中听到这样的评价就很难得了。没想到楚天阔带来的这个小棍还是个内行,寻老板觉得新奇极了,难道是哪家的小辈?
他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哦?没想到你还懂这个。那你应该知道这本该是一对嫁妆瓶,不会觉得它只剩下一个很可惜吗?”
夏沉沉听到老板的话,有些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寻老板一开始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听起来还挺欢快的,到了说到‘可惜’的时候,他的语气是真的带上了可惜和遗憾。
看着寻老板略带失落的脸,夏沉沉的眼前浮现了一个老人的身影——
那是她的爷爷。
她记得很小的时候,从她记事起,她就经常跟爷爷到处跑。爷爷是个很有名气的文物修复师,开了一家私人的修复工坊,总是有各种不同的人慕名而来,来找他修复文物,或者请他去修复文物。
夏沉沉从小耳濡目染,也对文物修复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每次爷爷接了修复文物的工作,她都会在旁边兴致勃勃看着,她总是很乖地在旁边看着,从不乱摸乱碰,爷爷也不栏着她,或者说,他对她的这个兴趣十分支持,偶尔工作之余,还会抽时间跟她讲要修复的文物是什么情况,应该怎么做。
这些年有太多太多让夏沉沉记忆深刻的事情,但是这些事情中,只有一件不是因为爷爷修复的某件文物而被她记住,她记得这件事情,是因为爷爷拒绝了修复一件文物。
那件文物的情况其实和这次的粉彩嫁妆掸瓶的情况有些相似。
说是文物其实并不恰当,那是一套有些年头的紫砂茶壶茶杯,其中只剩茶壶和一个杯子是完好的,其他的全都是碎片。
那套茶具的主人希望爷爷能将这套茶具修复如初。
其实只要碎片完整,将茶杯修复并不算难,即使要修复到外表完全看不出来修复痕迹,对于爷爷来说也不是难事。
但是爷爷却拒绝的那次修复工作。
不是因为做不到,也不是因为价格低,而是因为茶具主人说的一番话。
爷爷在查看那套茶具破损情况的时候,多问了一句:“这套茶具看起来并不珍贵,为什么您要特意将它送来修复呢?”
那套茶具的主人告诉他:“这套茶具是我出生那年,我父亲买的,我家用了这么多年,也没有精心保护过,但是一直都好好的,前不久被我那调皮的孙子打碎了。这些年这套茶具好好的,我们家也和和美美的,突然碎了,我觉得寓意不好,所以想把它修好。”
茶具主人说着话的时候眉目间都带着忧愁,看起来是真的因为茶杯被摔碎的事情而担忧。
但是爷爷却还是拒绝了那次修复工作。
爷爷当时是这么说的:“碎碎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