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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又如何?”右边的人傲慢道。
听他们的声音,只怕上岸了免不得一场正直。然而江上不乏有人远远相谈甚欢,边将船靠近,两边相会。
祝婴心看了许久,问船家道:“这是何故?”
船家呵呵笑道:“姑娘有所不知,这也是只有在赤水才看得到的景象呢。这些人都是读书人,要往玄霄城无虞书院秋求学的,因此常常以文会友,若有人在江上唱歌,听者中意,便会相邀将船靠近,继续深聊呢。”
“原来如此。”祝婴心了然,她又问道:“那玄霄城无虞书院不知是什么名堂?”
“哈哈,姑娘一问这话便知道姑娘是外地人,无虞书院可是鼎鼎有名啊。”船家道:“姑娘可知陆归一陆先生?”
“我倒是知道陆道一。”祝婴心如实回道:“这二人名姓如此相似,莫非同出一宗?”
“正是正是。”船家笑道:“陆归一与陆道一正是同胞兄弟,只不过两人道不同,因此许多年前分道扬镳。陆道一离开南郡,周游四方,最后成了天子身边权臣。而陆归一则是留在南郡,继承了无虞书院,教书育人。”
“哦,陆道一还与无虞书院有关系吗?”祝婴心疑惑地问。
“这我们这些普通人就不晓得了。”船家回道:“不过世人只知陆道一是神童,小小年纪名声传遍西陆,却不知他的兄长陆归一更甚他一筹。”
祝婴心“哦”了一声,“更胜一筹?这怎么说?莫非那陆归一才智更是顶绝?”
“并非如此。”船家道:“论才智,谁人能比得上陆道一呢,说陆归一更甚陆道一的缘故,乃是因为陆先生为南郡人所做的一切啊,远远胜过陆道一啊。”
话听至这里,祝婴心便没了趣味,她意兴阑珊道:“那陆先生做了什么,竟让南郡人感激他万分?”
那船夫常年在江上载客做生意,察颜悦色不下祝婴心,他听出祝婴心话语中的失望,便转了一个话题,说:“姑娘对无虞书院可感兴趣?那里是广拥天下有才学者的地方,若是物色到如意郎君,来日或许能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贵夫人呢。”
“广拥天下有才学者?”祝婴心对这个倒是有几分兴趣,忽视了船夫后半段话,她问道:“你先前说无虞书院是求学的地方,那里是让人读书的地方?”
“姑娘只说对了一点,除却读书以外,礼、乐、骑、射、御、数皆是要学的内容,那里的读书人皆是文武双全的人物,可不单单会读书而已。”
“如此……”祝婴心道:“那无虞书院是何来历?”
“无虞书院位于玄霄城东小扬河畔青云峰下,是一百年前陆家先祖办置,那时候,许多人才从无虞书院走出来,从而让无虞书院的名气传出去,许多人便不远千里,前来求学。然而,真正令无虞书院在南郡甚至整个西陆都享有名誉,是在三十年前。
“三十年前,南郡处于璇霄丹台控管之下,严苛的刑法、过重的赋税,都让百姓的日子难以过下去。有一年,突然遭逢天灾,洪水泛滥,几百里的庄稼全被淹没,到秋收时节,颗粒无收,可赋税半点不减。许多人实在撑不下,饿死的饿死,逃跑的逃跑,自杀的自杀,那时的南郡啊,哪里像现在是人住的地方。
“当时的陆家家主向璇霄丹台的朝阳王请求减掉难民的税,却被斩首示众,以昭示反抗璇霄丹台的下场。但陆家没有放弃我们,他们见进谏无用,就全家人堵在城门外,血书抗议。南郡人得到他们引领,奋起反抗,逼得朝阳王退步。那个时候,陆先生才十六岁,他带着大家疏通河道,将洪水引向赤水,并开了一条小扬运河,以后再有洪水,便有一条河帮赤水分流。
“也是陆先生低着头请求无虞书院离开的功成名就的才子捐助粮食衣物,才使得南郡熬过那场天灾。多亏了陆先生,正因陆先生和无虞书院施善乐道,才有今天的南郡和南郡人,这怎么不叫我们这些人感谢呢。”船夫说着说着,涕泗横流。
祝婴心心道:原来如此,难怪魏家威信尽失,真正的权势落到陆家手中,这可真是活该。只不过,这倒也是可利用之处,朝阳王吗……
祝婴心问道:“不知要进那无虞书院,要做什么准备?”
船家看着她,笑着问:“姑娘也想要进无虞书院?”
“有何不可?”祝婴心反问。
船家道:“无虞书院从来不收女弟子。”
“是吗,什么事情都会有个先例,若之前没有,便从我开始。”眼见船靠岸,祝婴心便跳下船,回去了。
前几日在楼前悬了匾,黑底金笔描边的匾,中间提“赤风馆”三字。名字是祝婴心取的,不能光明正大取与乌光堡相干的,便据乌光堡的赤焰旗取了赤风二字。
祝婴心抬头看着匾,走进楼中,后院正在装货物,祝茫在前边指挥。祝婴心抚摸着那些战马,它们鼻子中喷着热气,一如既往地沉默,无怨无悔。本是训练有素驰骋疆场的宝马,原是威风凛凛誓死保卫家国的战士,离开家园后踏上另一条陌生的路。祝婴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