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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又回头放缓了语气,说道:“新年快乐。”
景匀看着她离开,呆了一会儿,对着空气摊了摊手,自言自语道:“这样也行吗?”
但他终究还是担心林卿孤身一人的安全问题,于是冒险借用精神病院的电话,以暗码的形式给奥莉维娅留了言,直到她同样用暗码回复他,林卿已经平安回到法兰克福的家中,这才放下心来。
本就宁静的郊外,在这雪夜里更是万籁俱寂,景匀从床上爬起来,没有开灯,取出便当盒里剩下的饺子,打开,慢慢吃了起来。
没有加热的饺子十分冷硬,但是景匀却不在意。他坐在窗前,雪花从窗外飞过,久违的家乡食物的味道在唇齿间蔓延,也渐渐勾起他的思绪。
有多久没有吃过饺子了,大概是从父母相继离世吧。也有多久没有一个人站在他面前说我爱你,并且锲而不舍了?好像从来没有过吧。景匀合上保温盒的盖子,在黑暗里坐着,静静的看着窗外的雪。是时候想办法离开这里了。按照原计划,其实可以不用这么早,这个时候,精神病院内部的情况他还不是特别了解,瑞典当局以及罗马那边对他的警惕想必还没有放松。按照他谨慎的性格,此时此刻越——狱,有一定的风险,但是这个险,值得去冒。自己挖的坑,总要由自己填上才放心。
他把保温盒收进便当袋,站起来,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第35章
林卿认为自己的性格是有些偏执的。就好比在景匀这件事上。一旦下定了决心,她似乎就变得勇往直前。她向所有人隐瞒了这件事,包括叮嘱她有任何心理变化都要告知的伊丽莎白·刘在内——她认定自己对他是爱情,而不是心理疾病。
她已经习惯了自己承担所有的后果,确认目标之后,她似乎又变得坚韧无比,仿佛忘记了不久之前才在景匀面前哭诉过自己的在爱情方面的失败。
那,如果这次失败了怎么办?你说过不爱我。林卿在除夕那天,在华人区热闹绚烂的烟花笼罩之下,在博客私信里这么问景匀。但她随即又信心满满地加了一条:但我只知道我一定要得到你。这是你当初在教堂于千万人之中选定我为目标时,所应该付出的代价。
她觉得自己仿佛得到了新生一样,身体里充满了力量,过去两个多月的软弱和阴霾似乎在一瞬间一扫而空。爱上一个正确的人,会让你变得更好。所以为了证明你是我正确的方向,我会努力的,像你教我的,每天进步一点点。
新年七天很快就过去了,林卿在报社的实习期也接近尾声,她正式向报社递交了辞呈。父母对她的这个决定倒是没有说什么,并且这一个星期以来法兰克福由于难民和右翼之间冲突导致治安状况的恶化,令她的父母也在考虑是否要全家返回帝国。
林卿自然没有向父母透露自己的真实想法,闲在家里的几天也是暗暗查询斯德哥尔摩有没有适合的工作。她没办法告诉父母,他们一定会觉得她疯了或者鬼迷心窍了。其实偶尔林卿也会发呆着思考自己的这一厢情愿,如果最后都付诸了流水怎么办,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但她最终仍然坚定立场,告诉自己,景匀是她生命里的明灯,即使得不到他,自己也要在这个过程中变得更好,努力摆脱以前那个自卑而敏感的自己。这样,即使失败了,付出了时间和精力,也总有些收获不是。
但她总觉得在爱情里这么精细的算计着,就会变得寡然无味,以上种种,也只是为了冲淡自己心里的罪恶感罢了——毕竟,景匀还是个身陷囹圄的恐怖分子。她的这份爱情,即使不会惊世骇俗,也注定不会为世俗所容,这条路注定不会是一条康庄大道。
“但是为了你,我甘之如饴,即使你是一杯毒酒,我也要一饮而尽。”深夜里醒来时,林卿给景匀发送了这样一条信息。她坐在窗户前默默打开笔记本电脑,熟练地切换到求职界面,逐一浏览斯德哥尔摩的各种职位。只是不懂瑞典语的她,适合的职位一时间还真的难以找到。
转眼间已经是二月,不好意思蹲在家里吃白食的林卿暂时出去找了份工作。这天回到家中,却看到母亲脸色苍白的坐着,父亲和弟弟都围着她,林卿赶紧过来询问,这才知道母亲是受了惊吓。
林母由于车子出了问题,所以今天是乘坐轻轨出行,下班时在站台候车的时候,亲眼看到一名亚裔女子被人推下火车轨道,当场被疾驰而来的列车碾压致死。林母由于惊吓而瘫倒,最后由警察送回家中。
“爸,德国真的不能呆了。”弟弟说道:“这么下去迟早要出大事的。”
林父无奈叹了口气,道:“这些极右翼分子,脑袋里装的是浆糊吗?给德国带来危机的是中东难民,为什么要向亚裔下手?”
“那些人又没有政治才能,纯粹欺软怕硬罢了。”林卿握着母亲的手安慰她,说道:“日耳曼人是不懂得温柔谦和的,他们只会把华人的礼貌当成软弱可欺。”
“卿卿说的没错,”林母道:“趁现在还来得及,我们回国吧,晚了我真怕死在这里。”
“行吧,”林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