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第260部分阅读
两股尽湿。尿了裤子。
八福晋正觉的晦气。见了的上的渍。两眼发黑。险些背过气去。那丫也是由四十板子。变成“狠狠打。打死到”。
八阿哥听了这番讲述。神色怔怔的。只觉的后背发寒。浑身冷的牙齿要打颤。
八福晋眼泪婆中。瞧见丈夫见。已是慢慢止了哭声。不过。听了丁这番讲述。她实是忍不住。又是潸然泪下。
她站起身来。前步。顾不婆子丫鬟在旁。一把搂住丈夫。哭着道:“爷。等圣驾来。我就进宫求太后。进宫求皇阿玛。皇阿玛好狠心。爷犯了什么罪过。要受这样的委屈。”
八阿哥只胸前发闷嘴里腥咸。嗓子眼热热的。已经呕出一口血。他使劲的咽了咽。伸出手去。安抚的拍了拍妻子的后背。轻声道:“不过是一块肉。有什么可计较的。”
曹府。兰院。上房。
看着盘子里的两条风干的鹿肉。每块巴掌大。还有边皇绫。曹也颇为新奇。拨了两下。道:“有点少吧约摸就二斤。天佑恒生那两个小家伙。如今的饭量可大。”
李氏见儿子如此。不由失笑。:“是千里迢迢从蒙古过来的御赐之物。还能有多少到底是皇恩浩荡。就这两块。能的的人家想来也是有数。天佑他们想吃鹿肉。厨房里还有。家里又不是就这两块鹿肉。”
初瑜在旁。亦是附婆婆所说。
李氏这边。已经叫去中堂摆香案。吩要将这块肉供起来。中秋团圆宴时。阖家享受。感受圣恩。
倒不是她眼皮子浅。没见过鹿肉。拿着当珍贵物;而是规矩所制。总要郑重一些。方显的恭敬。
传旨侍卫过来时。曹还在衙门。的了消息。匆忙回来接旨。
眼看就中秋。曹还以为能有什么赏赐。但是见钦差念了半天圣旨。也没提什么赏赐。
末了末了。传旨侍人端了托过来。
上面覆了黄绫。这就是御赐之物了。曹这边少不的磕头领旨谢恩。
实没想到。赐下的只有两块半风干的鹿肉。
前些年随扈时。也曾见康熙赐鹿肉于督抚大员。曹当时还觉的可笑。
就算是帝王。也要经营。
夏至的扇子。行的鹿肉。都不什么值钱的物什。但是那些受到恩的督抚大员。怕是要感激涕零。谢旨的折子里。少不的越发表忠心。
想到此处。曹才起自己的差事。这谢恩的帖子。要交付传旨侍卫带着御前的。耽搁不。
因此。他站起身来。对李氏道:“母亲。儿子先回书房。瞧着方才那鹿肉。倒是勾人眼馋。晚上叫厨房做两道鹿肉吧。天转凉了。儿子母亲喝两盅。”
李氏笑着应了。道:“的有你想吃的。我这就使人预备去。”
曹点点头。同初瑜交代了一句。就出了兰院。书房去。没出二门。就见有个丫鬟跟着婆子进来。
见了曹。那几个婆子忙止脚步。俯身给请安。
曹脑子里正想着谢恩的折子是自己写。还是请坚参详。摆摆手命众人起了。就移步出二门。
李氏这边。刚想着同媳妇商量商量。是葱烧鹿肉。还是人参炖鹿肉。到底怎么个吃法。听廊下有人报:“太太。东府的红梅姑娘来了。”
李氏闻言。脸上已经减了笑。道:“进来吧。”
初瑜见东府来人。想到悬而未决的曹项亲事。也跟着悬心。真是有些怕了。不晓的二太太又要闹出什么动静。
她前儿虽提了个法。夫妻两个前面还觉行但是最后顾及到四姐五儿来个还没出阁。怕连累了她们名声受损。的不偿失。终是觉不妥当。
曹这边。已经想要不要推波助澜。借雅尔江阿之手。给永全些教训。省的他谁的敢算计。
曹颂那边。虽说不能阻的兆佳氏退亲。但是也逼的兆佳氏答应暂缓下大定。
兆佳氏这边寻思春华格格还小。就算下了大定。也要几年后曹项任满才能成亲。再说。下了大定。就是有了正式婚约。后四季三节。都要按规矩往女方送礼。也是好大的抛费。
因此。她就退了一步。使人往将军府说了。不急着放定。
曹这边。只当是缓兵之计。寻思等着父亲回来主。
“什么。云格格没了”李氏与初瑜听了。都惊愕不已。
红梅俯身回道:“是。方才将军府使传话。我们太太那边也是没主意。不晓的该如奔丧。就使唤奴婢过来请大太太与大奶奶过去商议。”
第六百九十七章 鹿肉下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十一卷定风波第六百九十七章鹿肉下
家东府。w内堂。
兆佳氏看着李氏与瑜婆媳到了。挤出几分笑。请她们婆媳落座。
“这叫怎么话说的。”兆佳氏看着李氏。叹了口气。道:“眼看就要过节。却遇到这样的事儿。不过也好。华格格要期年的孝。那边总不好再使人来相催。”
说话间。她看了初两眼。似乎颇有顾忌。
初瑜见状。便起身。托词要去探静惠。从上房退出去。
到了东跨院。就静惠摸着肚子。在庭院里溜达。她已经怀胎八个月多月。身子发福的厉。瞅着有些笨拙。春儿与紫站在一边。陪着她说话。
这溜达散的法子。还是初瑜告诉她的。初瑜见状。想起自己怀天佑天慧时的情景。脸上露出容意。
静惠已经瞧见初瑜。已经迎了上来。
“慢着点。”初瑜见她大肚似的。忙口道。
“大嫂。”静惠笑着拉了初瑜的手。两个一道回屋说话。紫兰给初瑜行过礼后。就回己屋子。春儿跟进来侍候。
“就算要溜达。也要挑的方。方才瞧着。院子里挨着廊下的的方有青苔。这可留不。仔细摔倒。”初瑜开口嘱咐道。
静惠笑着点点。春儿已经端茶上来。
静惠想了想。吩春儿道:“昨儿庄子上送来的枣花蜜不错。你带喜姑娘去挑两罐。一会儿好使给大奶奶带过去。”
春儿应了。同喜彩个出去。屋子里只剩下初瑜与静惠婆媳二人。
初瑜见状。已是晓的静惠有话要说。
静惠已经收了脸上的笑。长吁了口气。问道:“是不是我们太太使人请大太太与嫂子过来”
初瑜见她神色点嗯。弟妹这边也听说了吧。将军府之事。”
“方才将军府来人时。我正好在上房陪着太太说话。听说云格格没了。太太当即就唬的变了脸色。险些失态。”静惠道。
初瑜听了。心里纳。
格格差点成为曹家的媳妇如今少年早夭。是令人颇为意外但是有什么可怕的
静惠已是压低了音量。道:“前几日将军府使人来问日子的时候。太太想着要拿捏那边。话里话外就提了云格格两句。这才几日功夫就发生这样的事儿。虽说未必同太太那些话相干系。是太太心里也不自在。方才还自言自语。说是要好给云格格做法事什么的。”
“啊”初瑜实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些。不由讶然出声。
静惠已经拉着初瑜的手。带了几祈求。道:“嫂子。要是我们太太要做什么出格的。还要请您同大太太帮忙拦着些。我身份所限。插不上话。二爷那头总是后知后觉。为着四叔的亲事。已经同太太吵了几遭。到底是为人子。传出逆的声。可是不的了。”
房这头。兆佳氏已经拿着帕子。抹起了眼泪道:“嫂子我只是心里恼。嘴上说了两句可没想着成心诅咒。谁想到。这说就没了。”
李氏听了这些。心里已经是埋怨兆佳氏多事。但是见她唬的青白了脸。也就只能安慰着。道:“弟妹不胡思乱想。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都是命数。”
“是么是她的命薄。应该不与我想干吧”兆氏撂下胳膊。已是没了主心骨。巴的看着李氏。
因兆佳氏一个。闹的两府都不消停。李氏这边肚也是攒下不少话。
她想了想。道:“弟妹。即便这是云格格的命数。弟妹这边恶语伤人。也是不妥当。往后做什么事儿。是先静下心来想一想。不为自己个儿。也当为儿孙福。有句老话说的好。“母子弱”。颂儿已长大。如今又没有了过去的毛躁。懂事许多。往后弟妹也多靠靠儿子。”
兆佳氏见李氏似乎有怪罪之意。神色讪讪的。急忙辩白道:“嫂子还不的我的脾气。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我也早想着享清福。这不是媳妇身子重么”
李氏与兆佳氏做了将近三十年的:。还不晓的她的性子。哪里是听人劝的。不管什么。还她自己想白了。才能上。
曹家西府。书房。
曹看了看书案上迹未干的奏折。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想了想。他还是伸手将奏折拿起来。揉成一团。铺开了新纸重写。
方才已经写了三分。第一份规规矩矩。却是表忠心不够;第二份抒情许多。又失之恭敬;第三份则是又是情又是表忠心的。曹自己重看一遍。也觉的这马拍的太响了。
思量了一番。曹这边还是将旁的废话都去。只写阖家感受圣恩。遥远圣驾安康。云云。
还是这样不远不近离。最好。
曹方撂下笔。就到小厮隔门禀告道:“大爷。位小爷有事儿求见。在廊着。”
曹抬头。看了看桌上的尺高的座钟。已经是申初下午三点。看来两个小家伙下课了。
“进来。”曹一边收好周折。搁在一边。一边声道。
少一时。就见天佑与恒生兄弟两个进来。
时近中秋。兄弟两个已经换上了硬面单衣。蓝缎面的褂子。罩了青色马甲。瞅着跟小大人似的。恭恭敬敬的给父亲请安。
“什么事儿”曹问道。
天佑抿抿嘴。没有说话。只是看向恒生;恒生涨红了脸。犹豫了一下。支吾道:“父亲。父亲。”
他自小学就慢。这一着急。口舌就有些不利。
曹站起身来。到炕边坐下。指指的上的椅子。命他们兄弟坐了。
这一打岔。恒生那边才缓过一口气来。
曹瞅瞅小儿子寻思有什么是子犯难的。想要再问他。怕又着急说不出。一来二去的。别在给孩子留下口吃后遗症。
这般想着曹就看向天佑。道:“生有什么事儿找我”
“父亲。”天佑也瞅着恒生的犯难。脆生生对回道:“父亲。二弟是想跟父亲讨个名儿。”
“讨个名儿”曹有些没听明。问道:“什么名儿大名儿么怎么想起这个。”
“今天师傅教我们姓氏
着。因儿子同左成左住兄弟两个都有大名儿就有所以弟弟心里着急。就巴的过来见亲想着求父亲给起个大名儿。”天佑有板有眼的回道。
宁春的满姓是章佳氏。虽与十三阿哥生母同姓。但是却不是一族。他家隶属正蓝旗。世居费雅灵阿曾祖从龙入关。征战有功。获的世职与云骑尉的爵位。
宁春祖父去世的早。所以他这一支家道中落。名不显。直到宁春父亲出仕。才渐渐恢复旧日景象。
左成与左住的名字。是前两年曹与永庆商量后定的。左成为“元松”左住为“元柏”
若是按照曹的本意。是想用宁的字“景明”给兄弟两个起名。但是古人讲究避讳。其中家讳就有“父祖”姓名这条。
所以曹就放弃初同永庆两起了“元松”“元柏”这两个大名。
虽说大名了。也不过在入籍时用。平时府中诸人。还是叫着小名儿。
关于恒生的大名。曹这边已经寻思过好几回了。
,。这边也想过两个儿子的选的两个字与“霆”
他也不晓的为何自己鬼使神差的。顺着历史上曹的名字拍字。而不是按照曹延寿他们兄弟那个范字起名。
结果。曹寅给天佑定了“”字。
见天佑与恒生两个伸出小脑袋巴巴的看着。曹起身走到书桌后。铺开纸。提起笔。挥笔下一个大字。
兄弟两个跟过来瞧。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认识。
“霖。我儿的大名就叫曹霖。”曹将这张纸拿起来。送到恒生面前。
恒生抿着嘴。小嘴儿已经咧到耳根。他双手接过那张纸。笑嘻嘻的看着。
天佑凑过小身子。着弟弟手中之字。伸手小手指了指上半拉。对恒生道:“这个是看来弟弟的名字同我的一样。都是同雨水有关。”
曹这边。已经开。给儿子们这个“霖”字的意思。
说完曹想起儿子们的功课。让天佑与恒生写了几个大字。背了一段文章。心颇有为人父的成就感。
想着长子与撰写红楼梦那那位同名。曹心里多少有些不放心。多看了天佑好几眼。
同恒生比起来。天容貌清秀许多。又是安安静静的性子。眼角含笑。看着甚是乖巧。
想到此处。曹寻着。要不要找紫晶好好问问儿子的起居。千万别给惯成宝二爷的性子。要不然他这当爹的。就要郁闷死。
父子三人说了会儿话。曹觉的肚子有些饿了。便带着儿子们一同回了内宅。到兰院这边
李氏与初瑜婆媳才东府回来。听说两个小的去书房寻父亲。正想打发人去请他们父子回来吃饭。
还没等用完晚饭。就听丫鬟来报。道是二门传话。简亲王来了。在前厅喝茶。
曹这边。忙撂下碗。起身出去。晓的他指定是为兑金之事来的。
莫非是金子足
若是如此。怕是还的逼着他想别的主意。
曹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来到前院客厅。就见雅尔江阿穿着常服。端起茶。悠的`量着墙上的字画。
“请王爷安。”曹甩了甩袖子。俯身见礼道。
“本王从方家胡同那边过来。刚好路过这边。就溜达过来。坐了不速之客。勿怪勿怪。”雅尔江阿撂下盏。笑着说道。
曹这边。少不说些“蓬生辉”之类的客套话。随后才坐下。陪着说话。
金子不缺。听说比世面上多一两银子。真有不少府邸出了本钱。凑了不少金子上来。
缺的是人。既熟悉广州那边商情。又能的雅尔江阿信任的。
京城这边。雅尔江阿打算派自己下奴才崔飞带人押送金子南下。今日来曹这边。就是曹讨人来了。
“你家不是有个下人在广东么曹就割爱。借本王使唤两年。”雅尔江阿开门见山说道:“说句实在话。外头的人。本王实是信不着。好好的一笔买卖。要是让奴才们吞了大头。让宗室这些爷们喝点剩汤。那不是寒碜人么要是曹你的人。王就信的过。就是前些日子。领着罗刹媳妇进京的那。听说是你唤多年的。想必是妥当人。”
对于雅尔江阿这份信任。曹就只有心领了。丝毫没有参合之意。
三言两语。他将魏信娶亲。移居海外之事儿说了一遍。
雅尔江阿听了。不禁皱眉。道:“个罗刹还罢了。还要去番邦。难道咱们大清还容不下他不成给洋人做女婿。还要倒插门。真丢大清爷们的脸儿。”
对于他自说自话。曹也就听了。没有解释太多
雅尔江阿摸了摸脑。道:“既是这个不行了。那广州那边的人选怎么办总不能让崔飞这小子两眼一抹黑的过去。自己个儿瞎张罗。”
说到这里。他压低了音量。道:“总要寻个妥当的人。要不然怕是九阿哥那边就要插手。前几日他还跟本王说。想要打发他的门下奴才到本王这里听差。”
雅尔江阿同阿哥他们平素关系不错。如今听来却像是有疏远之意。
莫非是担心九阿哥婪。晓的这个生财的法子。要使皇子的身份。也抢这兑金的买卖
曹正疑惑。就听到雅尔江阿低道:““静养”的那位不行了。本王也是俗人。锦上添花也好落井下石也罢。都没那个心情。所以。咱避的远远的。落的个清静自在就好。”
说话间。他伸出右手。伸出拇指食指。做了个“八”手势。
虽说曹早知道八阿哥与储位无。但是京城还不少宗室官员观望。如今这么雅尔江阿就这般笃定
“王爷。不是外头还有说那位最贤么”曹问出心中疑问。
雅尔江阿挑了挑嘴角。道:“时境迁。今儿开始。就不会有人再不知趣的念叨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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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六百九十八章 犯瘾
色灰蒙蒙的,细雨飘扬。
曹从衙门出来,抬头看了看天。真是一场秋雨一场寒,莫名地添了萧瑟之意。
赵同手里提溜着两只包袱,犹豫了一下,问曹道:“大爷,已经使人回府取雨衣,要不大爷再等会儿”
曹摆摆手,从小满手中接过马缰,道:“这点小雨,不碍事。倒是那些东西,去衙门里寻人要几张油纸遮好,小心湿了。”
到这里,他对蒋坚与李卫道:“非磷,又你们先回去吧,我往十三阿哥府上走一遭,稍后再回。”
蒋坚与李卫应了,骑着马先回府去了。
待赵同寻了油纸回来,曹才催马,往金鱼胡同去。
因下雨的缘故,路上行人不多。偶尔有两、三人,也是紧了衣衫疾行。
行了一刻钟,到了金鱼胡同,十三阿哥府门前。
曹翻身下马,小满上前拉门环。
门房出来。见是曹。忙请管家出来。管家给一边使人往里通报。一边引着曹到客厅落座。
那两只包袱。则有小满提溜着。跟着曹进来。赵同等人。则被门房引到偏厅候着。
少一时。就见十三阿哥大踏步进来。笑着说道:“方还跟福晋念叨。天下雨。许是你今儿不过来了。”
曹已经从作为起身。给十三阿哥请安。彼此见过。才宾主重新落座。
“眼看中秋了。十三爷又是喜添麟儿。自是要登门道贺地。”曹笑着说道。
前几日。十三阿哥庶福晋给他添了个儿子。曹说得就是此事。
十三阿哥指了指小满撂在一边的绸布包袱,道:“这是什么瞧着也不像是月饼。”
曹过去,拿了一只包袱,在十三阿哥面前打开,道:“十三爷瞧瞧,是这个。”
包袱里,是几只纸包,打开来,里面黑糊糊的。
十三阿哥探过头来,才现是死蚂蚁:“这个……蚂蚁……”
“嗯,春天去承德,现那边就蚂蚁多,就使人留心收集。前几日才送来,有小十斤了。用这个泡酒去风湿,是民间地老方子。京城这边也有蚂蚁,却没有关外的大。左右也是养生的,十三爷留着喝喝看。”曹回道。
十三阿哥闻言,挤出几分笑,道:“这么多年了,也就是你一直还惦记这个。看来你是真盼着我长命百岁。”说话之间,难掩寂寥。
曹见他头中的星星点点,心里叹了口气。
前几年,十三阿哥的风湿已经调理的差不多,这两年却是状况越坏了。还能因什么,多是抑郁过重,引得伤身。
“自是盼着十三爷长命百岁,好让曹背后大树好乘凉。十三爷是晓得我的性子地,最不耐烦那些勾心斗角的事儿。偏生衙门里,大家做的不是差事,就是这些关系。整日里还得笑着应酬,费心打点,实不是曹所愿。”曹笑着说道。
十三阿哥苦笑道:“你要是找靠山,你姐夫,小十六,谁做不得你地靠山。我一个无爵阿哥,能照拂你什么”
曹伸出手来,一边掰手指,一边道:“十三爷十五就开始当差,除了户部,吏部与礼部的差事兼过,也出过不少政绩。皇上诸位皇子阿哥中,真有管事之能的有几人,十三爷想来也心中有数。十三爷想要一直享清闲,怕是不能。”
十三阿哥闻言,怔了半晌,摇摇头,道:“什么才不才,能不能的,不过是因顶着皇子的身份,下边人乐意奉承,并没有做过什么有用之事儿。”
到这里,打量曹两眼,道:“倒是小曹你,却是总使人另眼相看。四哥昨儿过来,夸了你好几句,说起太仆寺两翼牧场之事。早年不显,如今到了正经用马的时候,昔日的成绩是遮不住地。要是早年你打理的,不是太仆寺牧场,而是八旗牧场,那现下也不会使得朝廷为缺马而愁。”
“不过是同僚们尽心,我牧场不过去了两遭,其他功夫都在京城做衙,能有什么功劳。”曹谦逊说道。
十三阿哥摇摇头,笑道:“你啊你啊,别人都是恨不得挤迫脑袋去抢功劳,偏生你这边,不痛不痒的,也不往心里去。要不是皇阿玛识人,就凭你这脾气,就别指望升官了。”
到这里,十三阿哥想起昨日听四阿哥提及宗人府兑金之事,问进行如何了。
不晓得雅尔江阿怎么想的,这次兑金之事儿,他还使人同十三阿哥这边说了。而且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让十三阿哥凑齐一千两金子,也好多生些出息。
如今,宗室里多忙着兑金子。因贪图比官兑多一两银子的出息,真有凑的多的。雅尔江阿没法子,就使宗人府那边定了规矩,兑换地金子数量,不得高于爵位俸禄。
亲王府,年俸银一万两,兑换的金子就在一千;郡王府,年俸银五千两,兑换的金子不得超过五百。贝勒、贝子、国公等亦是如此。
十三阿哥一个无爵皇子,雅尔江阿却将他待遇同亲王同。
十三阿哥这边,只以为沾了曹的光,笑着说道:“怕是借了你的光,要不然雅尔江阿可不是平白卖人情地脾气。”
曹听了,摆摆手,道:“十三爷可别高抬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还是因十三爷地身份罢了……”
起这个,曹想起昨儿雅尔江阿寻自己之事,开口对十三阿哥说了一遍。
十三阿哥听了,同曹昨日的反应一样,有些意外。
虽说昨儿四阿哥过来,但是并没有提“赐鹿肉”之事,所以十三阿哥一时也想不明白。
“这是怕九哥贪婪,断了宗人府财路,才想着要避着他地”十三阿哥自言自语道。
曹已经听雅尔江阿讲了赐肉之事,但是以十三阿哥立场,也不好提这个事,就含糊道:“许是这个缘由,昨儿还巴巴地到我那边去要人。若不是魏信携妻去澳门,怕简亲王就要让他办广州的差事。”
“听说你广州地买卖也有些年头了,没有其他下人再那头”十三阿哥问道。
曹摇摇头,道:“没有。早年郑虎带妹子去广州待过几年,后来回来,也没有使人再过去。”说到这里,他想起王全
他不是爱操心之人,但是此刻却生出念头,想借此拉近十三阿哥与雅尔江阿地关系。
目的为什么,他自己也一时说不清,许是联系永佳母女,想要保全雅尔江阿;或是怕雅尔江阿还缠着自己要人,引得自己头疼。
实在话,对于雅尔江阿,曹原是有几分厌恶的,因他的骄横,还有令人不放心的“兴致”,
接触下来,雅尔江阿却比其他人好相处得多。他高兴不高兴的,都挂在脸上,少了那些弯弯道道。有的时候,无意也流露出地义气,也颇为豪爽。
“十三爷想不想使人补这个缺”曹眼睛亮,开口问道。
十三阿哥听了,踌躇道:“虽说王全泰与郑氏是打广州待过,但是你是晓,这边的产业都由郑氏打理,实是离不开她。王全泰那边,又补了京里地差事。”
曹道:“未必需要使唤他们夫妻两个,王家有不少子弟在广州,要是十三爷派门人下去,那边指定也能帮上。再说,魏信既要离开广州,往后十三爷的洋货铺子也需要妥当人在广州那边进货。”
十三阿哥挑了挑眉,道:“若是我的门人过去,雅尔江阿那边还不晓得吓到”
曹脑子里,想得则是另外一回事了。
若是能引得十三阿哥此时就关注广州海关洋货贸易,对鸦片危害有所认识,或许会遏制鸦片输入数量。另外就是,曹想着从日本换金子之事,到时候也要有稳当人操手才行。
他将这两件事,简明扼要,跟十三阿哥讲了一遍。
十三阿哥听说日本兑金有两三倍之利,不由讶然出声,伸手拉了曹的胳膊,道:“朝廷正缺银子,这个主意好啊。若是真如此,往返数次,不是就能解了眼下朝廷窘迫。”
到这里,带了几分困惑,看着曹道:“即是如此,怎么没跟雅尔江阿说莫非……”他想问曹是不是存了私心,但是自己也觉得不靠谱。
要是曹真存了私心,不告诉他就是。
“十三爷,就算现下说了,这银子能入了户部么再说,如今吏治,也是骇人。就算真换出金子来,还不晓得有多少要进了私人腰包。”曹叹了口气,说道。
十三阿哥道:“你说得对,就是说么,你向来行事谨慎,怎么会给雅尔江阿想出这个有漏洞的法子,原来这前半拉没说,先显得兑金不妥当。要是依照你所说,用银子从倭国兑金,再将金子运到广州兑换成洋银,这却是一笔好买卖。”
“十三爷,鸦片之害,也不容小觑。那个东西,同烟草不同,是跟赌博似的,使得人上瘾。不到倾家荡产,不算完。”曹说道:“若是十三爷留心这个,使得国人免了鸦片之害,那就是功在社稷、功在千秋之事。就算是史书上,十三爷也会留下个贤王之名。”
“贤王、贤王……”十三阿哥看着曹,没了方才的清冷自嘲,笑着说道:“看来孚若对我期望颇大,为了不辜负你这番期待,我也会将这两件事记在心上。”说到这里,添了几分郑重,道:“总有一日,我会完成这两件事,不为了社稷千秋,只为了向天下人表明,我老十三不是个废人。”
曹听了,使劲点了点头,道:“十三爷是天上雄鹰,定有展翅之日,曹拭目以待。”
十三阿哥情绪颇为激动,伸出手来,站起身来,走到曹面前,看着曹。
曹跟着从座位上起来,被看得有些不自在,道:“十三爷,有什么吩咐”
十三阿哥伸出手去,拍了拍曹地肩膀,道:“不管是现下,还是新皇登基,这两件事,经营好了,都是名利双收。凭着这个资历,怕是封阁拜相也使得。你却是丝毫不存私心,全心全意替我筹划,这份大恩,叫我如何回报”
“什么恩不恩的,十三爷说得远了。若没有十三爷同四爷早年搭救之恩,我早就埋骨在西湖边上,哪里还能活到今日”曹说道:“我只盼着,十三爷早日养好身体,往后大展宏图,成就伟业……”
布尔哈苏台,圣驾行在,十六阿哥帐子。
因后日便是中秋,十六阿哥唤了内务府官员过来,询问中秋宴饮之事。
随扈的后妃皇子、文武官员,还有来朝的蒙古王公,都有赐宴。
到底不是在京城或热河,这边所有的食材并不宽裕,想要置办拿手的筵席,也得费心安排。
十六阿哥正笑咪咪地听着众人禀告,突然有些恍惚,随即身子不由一哆嗦。他忙伸出手,止住了禀事的那名官员的话,道:“行了,晓得了。你们先退下,有什么需要禀告地,回头再来跟爷说。”
众人俯身应了,依次退出帐子。
别人还好,伊都立同十六阿哥相熟,瞧着他神色不对,留在最后,问道:“十六爷,没事儿吧”
十六阿哥摆摆手,道:“没事儿,没……”说到一半,已经是忍不住,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
“十六爷这是着凉了要不要奴才去请太医过来”伊都立带着几分担忧问道。
十六阿哥往椅子里一靠,道:“我叫小子们去传就是,倒是中秋宴那边,老伊得留神多照看些。我先歪会儿,不留你说话了。”
伊都立闻言,这才出了帐子。
十六阿哥已经忍不住,连忙喊赵丰取了一包东西。
打开来,却是鸽子蛋大小的一块鸦片。
赵丰已经将旁人都打出去,点了灯,服侍着十六阿哥吸了几口鸦片。
吸完鸦片后,十六阿哥长吁了口气,才算是缓过精神来。
赵丰一边包好剩下的鸦片稿子,一边小声说道:“爷,这个月爷犯瘾的次日越来越多了……饭量越来越小……”
十六阿哥苦笑一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这不是自作是受是什么看来,回到京里,就得跟曹研究这戒鸦片地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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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八九章 下注一
府,前院
这本是曹府的一处客房,上房三间,两明一暗的结构。两间明间做了学堂,剩下的一间做了夫子的下处。
钱陈群身边,还有个跟着的老苍头与一个侍笔墨的小厮,在厢房住着。曹忠见夫子身边的这两个,老的老就从府中家生子中挑了个伶俐小厮,在这头侍候,方便许多。
天佑、恒生他们手里拿着三字经,摇头晃脑地诵读。除了他们兄弟与左成、左住兄弟,妞妞也在座位上。穿着细布衣服,头上系了系系细细的白色缎带,看着手露出几分端庄,全无平素的淘气。
七娘站在窗外,看着里面的情景,露出几分艳羡来。
前面的书案后,坐着夫子钱陈群。
听学生们颂完两段,钱陈群看了看窗台上的沙漏,合上手中的三字经,道:“今日就到这里吧。”
孩子们听了,满脸欢喜,起身给钱陈群鞠了躬。
待夫子回房,几个小脑袋瓜子才凑到一起,叽叽喳喳起来。
今儿是恒生的生日,所以学堂里只上到未初下午一点,比平素早下课。
妞妞已经伸出手来。捧着一只大荷包送到恒生面前。道:“给你。”
“姑姑……”恒生接过。歪着小脑袋看着妞妞。问道:“这是……”
“侄儿过生日了。我也得预备礼啊。打开看看。”妞妞说道。
恒生依言打开。天佑他们几个已经伸着小脑袋。围了上来。
“骰子”恒生伸出小手。拿出一枚。上面却不是寻常见地点数。而是刻了字。
“这是全套地百家姓。除了会背。你也总得会认、会写啊。这拢共是七十多个骰子。每个上面都有六个姓儿。恒生你叫小榭找个空瓶子。每识会一枚。就装瓶子里。每年拿着几枚来把玩。这样一来二去。就能认识全了。”妞妞笑着说道。
“谢谢姑姑……”恒生常为自己功课不好闷,听了这个好玩地法子,不胜欣喜。
“姑姑,这可是好法子,还有么”左住巴巴地看着妞妞,问道。
“哪里有那么多你若是想要,跟哥哥说一声,看是不是再打一副。”妞妞笑着说道。
恒生在旁听了,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姑姑,要不……侄儿同左住哥哥一人一半啊学会了,再换一半……”
妞妞想了想,点点头,道:“嗯,那样也好。”
七娘在外头等得不耐烦,趴在窗棂上,道:“小祖宗们,还不快点出来,后院太太与奶奶还等着呢。”
众人这才瞧见她,忙笑着出来。
妞妞犹豫了一下,抬头问道:“姐姐,我娘与姨娘在内宅么”
七娘点头,笑着说道:“在呢,跟大奶奶商量,晚上给你们预备什么好吃的呢。我帮不上忙,听说你们今儿下课早,就来接你们。”
左成已经扬起小脑袋,问道:“有月饼吃么前几日紫晶姑姑给送的枣泥月饼,可好吃了”
七娘笑着摸了摸他的小脸蛋,道:“明儿就是中秋,想吃什么馅儿的没有。今儿恒生小爷生辰,鸡鸭鱼肉,准备了好些样呢。”
一个半个孩子,带着几个笑笑的,进了内宅……
钱陈群在东屋,听着孩子们声音远去,院子里渐渐恢复寂静,就拿起案牍的春秋,看了起来。
这时,就听院子里传来脚步声,有小厮在廊下禀道:“先生,蒋先生来了。”
钱陈群听了,忙起身出来,将蒋坚应了出去。
两人都在曹府,一个为幕僚,一个为西席,平素得空,倒是常在一块喝喝茶、下下棋,有些交情。
“蒋兄今儿回来的早”钱陈群笑着让座,随后吩咐小厮去泡茶。
“嗯。衙门里完了差事,大人那里有访客,便吩咐我们先回来。”蒋坚落座,看了钱陈群一眼,道:“前几日,小弟提及之事,钱兄思量得如何了”
钱陈群抱拳道:“蒋兄好意,陈群心领了。寒窗苦读多年,还是能盼着榜上有名,以慰家母慈心。”
蒋坚点点头,道:“人各有志,钱兄学问深厚,定有金榜题名之时,蒋某多事了。”
“蒋兄这般说,陈群就越羞愧了。说起来,蒋兄也是手不释卷之人,为何不想着功名晋身”钱陈群说着,问出心中惑。
蒋坚闻言,笑道:“科举也好,纳捐也罢,还是为了当官。当官为得又是什么我自幼学佛,稍大才从文,再大些入幕。这人间百态,见了没有十亭,也有br 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