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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的右臂。
原本砸向逐月胸膛的铁锤被那剑锋带偏了三分,重重击在了逐月左肩上。
逐月只觉得喉咙发甜,勉强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子,不至于当场倒下。
“你这女娃,也忒不要命了!”蒋典将铁锤往地上一丢,虽然不甘,却也只能对逐月拱了拱手,说道:“今日是俺败了,多谢姑娘手下留情。”
慕瑧挥了挥手,命下人带蒋典下去包扎。他轻轻打了个哈欠,似乎是有些累了,侍女正准备将他扶起,却有一位绿衣男子从门客中跳出,扬声道:“姑娘好剑法,再下也想领教一番。”
这人脸型消瘦,鼻如鹰钩,眼神中带着几分阴桀,叫人看了很不舒服。
任谁都看的出来,逐月已是强弩之末,这时与逐月比试,不是趁人之危又是什么?
众人都等着慕瑧发话,慕瑧却一言不发,重新靠在了椅子上,静静把玩着手中的碧玉杯子。
林中石先忍不住了,说道:“你这扈青,好不要脸,竟然欺负一个姑娘!”
扈青大笑,“蒋典都输给这姑娘了,我与她比试比试,怎能算是欺负?”
林中石轻哼一声,颇为不屑,正待开口,却听见逐月冷声道:“我不想与你比试。”
扈青笑的张狂,“不比就是认输了,小姑娘害怕了?”
逐月转过头去,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一直沉默的慕瑧却忽然开口道:“逐月,你就再与扈青比试比试,若是赢了,我就将你留在身边。”
众人心惊,这慕瑧真是毫不怜香惜玉,再打一场,不是要了逐月的命么?
逐月脸色发白,她右手握紧了长剑,左臂却几乎失去了知觉。
只要尽力,就不会留下遗憾吧……
哪怕死在这里,也比在相府等着强过千万分。对她而言,那种煎熬,比死还难受。
“姑娘留心了!”
扈青飞身而来,手中利刃犹如毒蛇吐信,每一招都阴毒无比。
逐月躲避的十分艰难,转眼间,身上已经添了七八道伤痕。
有风吹过,树上的积雪簌簌而落,她忽然觉得世界仿佛安静了下来,就像那天午后,她第一次见到他。
他问她叫什么名字,可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又哪有名字。
她给自己取名逐月,便是要追逐他一生。
无论生死,绝不离弃。
只是……若能再见他一眼,该有多好……
☆、玉坠
逐月醒来时,已是第二天傍晚。
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已经被人仔细地包扎好,左肩传来的剧痛让逐月很快清醒过来。
自己,这是在祾王府……
侍女见她醒了,打了盆温水进来,将干净的衣物放在床边,恭恭敬敬的说道:“二公子让您醒了就换上这身衣服,去他那里一躺。”
侍女说着便要伺候她更衣,逐月忙退了一步,语气僵硬的说:“我自己来,你们先出去吧。”
侍女听话的退了出去。
逐月将床边的衣物展开,是一件翠绿色的百褶罗裙,外面带着一件对襟白衫,上面绣满了碧色纹饰,华贵,精致,却俗不可耐。
果然是慕瑧的品味。
好歹也是生在王侯将相之家,品味却如此之差,当真是可惜了那张玉质金相的脸。
逐月换上了那身翠绿罗裙,却猛地发现,自己原本挂在脖子上的玉佩不见了。
那是自己的贴身之物,四年来从未摘下。
那是江浸月送她的玉……
逐月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忙在屋内找了起来,可她将屋子翻了个遍,也没找到自己的玉坠。
逐月的手指收紧,指甲几乎嵌进了肉里。
那枚玉佩一定在慕瑧那里,可慕瑧为什么要拿她的玉佩?
***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慕瑧半闭着眼坐在屋里。
侍女点燃了桌上的鎏金莲花灯盏,用貂皮帘子封好了窗户,又往炉火里添了些木炭。
一切都是那么的恬静,舒适,直到逐月闯了进来。
门被逐月猛地推开,侍女们都吓了一跳,逐月也不看她们,正对上慕瑧的眼,一字一顿的问道:“我的玉佩呢?”
慕瑧微笑,“什么玉佩?”
逐月知道他在装,向前走了一步,手中的剑已经带了杀气。
慕瑧当然感觉到了这种杀气。忙拍了下脑袋,装作恍然大悟的说:“噢……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羊脂玉坠子,上面还刻着个‘月’字,是不是?”
“是。”
慕瑧忽然轻笑出声,他摆手让侍女退下,屋子里就剩了他和逐月两个人。
他一脸神秘的凑到逐月身边,语调带着几分戏谑的问道:“你如此紧张这枚玉佩,莫不是你的情郎送的?”
逐月没有答话,剑却已经出鞘,直直地刺向慕瑧,慕瑧被惊到,猛地后退一步,跌到了地上。姿势虽然不太好看,但好歹是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剑。
慕瑧轻轻咳嗽了起来,逐月的剑重新抵上了他的胸膛。
“玉在哪?”
慕瑧还在咳嗽,开口已是有些艰难,“我……咳……我见那玉坠……模样咳咳……模样精致,便……咳咳咳,便留了下来……我……”
原本简单的一句话被他说的断断续续,逐月已经没有耐心去听,冷声道:“现在就还给我,不然我杀了你。”
谁知慕瑧闻言却把眼一闭,用手抓住她的剑锋,将剑锋对准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