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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发在身后洒下一片瀑布,头上的发饰极尽奢华,在烛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娇美无骨,入艳三分。
顾如是往日里就很美,今日这番美貌似乎更加令人窒息,仿佛生在幽冥的彼岸花,带着致命的诱惑。
看着这一屋子人或嫉妒或羡慕的眼神,顾如是只觉得万分痛快。
当初为了迎合卫颐的喜好,她逼着自己穿那个女人喜欢的素色衣裙,不抹脂粉,不配华饰,明明是娇艳欲滴的牡丹花,偏要学着做呐楚楚可怜的小白花,不伦不类,白瞎了她这副皮囊。
重生后,顾如是再也不想在意其他人的想法,她要做回自己,怎么痛快怎么来,谁敢让她不痛快,她就让他更不痛快。
作为顾家大小姐,她又这个任性的资本,只要她不再作死,这一世,她可以过得风风光光。
顾如是看着一旁明明嫉妒的要死,还是装做不在乎的堂妹顾如意,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美目流转,即便是最厌恶顾如是的江文秀,都不得不承认,在样貌上,她的几个孙女远不如这大房的顾如是。
“二妹这话好生奇怪,祖母不是担心我病体沉疴,所以才让我来福庆堂用晚膳吗,我今日这一晕,至今还昏昏沉沉的呢,只是祖母之命不敢不从,这才撑着从床上下来,可现在二妹又嫌我来的晚,这是何道理。”
顾如是草草和江文秀行了个礼,没等她说起来,就自觉起身,找了个位子舒服的坐下,嘴上说的话听着委屈,可是看她漫不经心的表情,似乎一点都不把这件事放在心里。
“你——”
顾如意气的伸手指着顾如是,她这是什么意思,是祖母不慈,逼着她这个生病的孙女拖着病体来福庆堂,还是她这个堂妹刻薄,嫌弃生病的大堂姐姗姗来迟,无论是哪一点,都让现在城府还不深的顾如意气到爆炸。
“好了。”江文秀率性啊开口,省的顾如意再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话。
福庆堂的都是她的人,可是难免有那些她不知道的钉子,今天的事传出去的确是她没理,担心生病的孙女,却不自己亲自去探望,反而让对方过来,这在哪都说不过去。
江文秀看着坐在边上,惬意地喝着茶的顾如是,总觉得今天的她似乎有些怪怪的,可又说不出她怪在什么地方。她看着顾如是神似那个女人的那张脸,要不是还有理智,真的恨不得现在就把她划花。
“如意还小,天真烂漫,你作为姐姐要多多谦让,怎么可以为了这点小事,就和妹妹心生嫌隙。”
江文秀今年五十四,保养虽好,脸上也难免有了皱纹,她的样貌只能说端正,由于丈夫的冷待,眉眼间常年带着阴郁,眼睑下垂,法令纹加深,一看就是个不好相处的老太太。
“二妹只比我小了一个月,我作为姐姐的确该体谅她的刁蛮任性不懂事,不过,这在家里还可以,她要是去了外面,还继续这样口无遮拦,恐怕丢的就是咱们顾家的脸面了。”
顾如是拍着手掌,仿佛自己说了多么正确的话来。
顾如意被她这番话气的直跺脚,看着一旁一直都没有发话的娘亲,眼里满是委屈。
卫琼英看着那个明艳夺目的姑娘,终于明白今天这一开始就有的违和感在哪儿了,以往顾如是虽然骄纵任性,至少在家里,对待他们这两房还是有些面子情的,不会这样直白的针对,可是今天,顾如是的每一字每一句,都似乎彻底不打算给他们留脸面了。
这是她自己的意思,还是大房......
卫琼英不禁陷入沉思,连女儿的那点委屈也顾不上了。
“哼——”
顾如意见自家娘亲丝毫没有理会她替她出头的意思,气的跺了跺脚,扭头就跑了出去。
顾如是品了口茶盏中的香茗,似乎一点都没有在意自己刚刚把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给气跑了,神清气爽,没事人一样坐在位置上,就等着开饭呢。
“大姑娘说的有道理,如意那丫头的规矩是该好好教教了。”江文秀的话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眼底闪过一丝狠辣,如同卫琼英一样,她也怀疑是不是大房有了什么动静,让她那么有底气,一时间不仅不敢对顾如是怎样,还好好地安抚了她。
今天的晚膳只有女眷参加,箫见素不耐烦江文秀的那些明枪暗箭,虽然伤不到人,可是也怪恶心的,一向都不怎么给她面子,而且顾如是特地让丫鬟只会过娘亲,让她不必担心她,所以箫见素并没有过来。
顾如意被气跑了,知道用晚膳都没回来,这一桌子就坐了五个女眷,二房的庶女顾如心一向都安静的像没她这个人存在一样,小口小口吃着碗里的白饭,连口菜都不敢夹,战战兢兢的,这一顿饭,就更冷清了。
江文秀和卫琼英想着大房的事,之后也都消停了,三房的夫人江琳琅是老太太的侄女,自然和老太太一条心,看老太太没有发话,也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吃饭。
这一顿晚膳,除了顾如是,几乎就没有一个人吃痛快了。
“祖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