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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坏事。
西泽询问过她的意思后,才向陈教授转达了他的意思,并对他致谢,才挂断电话。
那辆福特车在一小时后驶入茅舍,贴紧大门停下来以后,走下来一名手持文明杖的中年男人。他身后跟着个女孩儿,穿着时下女中学生很常见的衬衫毛线衫与牛仔裤,头发也烫成三七分的波浪卷,走起路来看起来有点雀跃。
等努南太太带着两人进来,那女孩直接扑上来就给淮真一个美式大拥抱,很开心的说,“珍玲妈妈打电话到家里来说是你时,我还不相信!”
淮真花了点时间才认出那是陈曼丽,呆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陈小姐变更美了。”
她摸了摸头发,“珍玲带我去烫的。”
淮真说,“看来你们相处的很不错,真替你高兴。”
身后那位中年人和努南太太站在一块儿说了会儿话,见她抬头来看自己,解释说,“过会儿车里也许坐不下许多人,所以珍玲没有来。”
淮真不知这位陈教授兴的是美国还是中国的社交规矩,怕他觉得自己在中国规矩里不够止雅,于是没敢贸然上前同他握手,只点一点头,说,“谢谢陈教授。”
这时努南太太将姜饼篮子从厨房提出来,笑着说,“太久没有这么多客人啦?来,都进屋来,来起居室吃煎饼说话。”
陈教授带了一只纸袋扎的白兰花来,淮真本以为那是一捧,等努南太太欢天喜地的将它置在起居室窗台上,她才发现那是一盆一枝独秀的白兰花。
进屋去之前,淮真低声对西泽说,太不可思议了。
他说什么不可思议?
这种感觉几乎从未有过,好像她从前早晨十点去卢浮宫,在不用排队的学生入口遇到了多年未见的初中同学。
她想了想,轻声对他说,it’s just like when I found I love you. (就像当初我发现我爱你。)
Unbelievable, right?他说着,嘴角可见的弯起来。
(真不可思议,是吧)
直到进屋,两人仍保持着一点微笑。陈曼丽一刻不停的看着她和西泽,丝毫不顾陈教授在一旁不停的咳嗽。
几人围着沙发坐下来,陈教授很简短的询问西泽他们现在是什么状况,遇上了什么麻烦。
他说他们打算去哥伦比亚,但他不能搭乘飞机,被人从火车赶下来,投宿旅店也遇到一点困难。汽车停在外面,今天似乎也有人循着车牌找到了。
陈教授很认真的听了一会儿,突然问他:哥伦比亚,哪一个哥伦比亚?
西泽笑起来,说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淮真不解,what do you mean by bia?
陈教授很快地岔开话题,问她是不是打算去参加那个跨文化教育的会议对吗?
她说是的,无论如何也想尝试一下。
陈教授沉思了一阵,说可以帮他们,有几种选择,看看他们可以接受哪一种。
一种是,他开车载他们去盐湖城灰狗巴士站,他们可以购买从盐湖城到任何地方的车票。
另一种是,他母亲有一辆闲置的汽车,他可以将车牌换给他们,继续驾车前往目的地。
紧接着他问她,“你知道洛克菲勒基金会吗?”
淮真点头,“我知道。三年前洛克菲勒出资‘美国学术团体理事会’,在纽约发起‘首届促进中国学会议’,希望美国人多了解中国历史文化。”
他略带褒奖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点点头,说,“美国对中国了解实在太少。”然后抬头看了西泽一眼,对他说了句抱歉。
西泽说,“没关系,甚至可以讲得更深刻一点。”
那位太太和教授都笑起来。
淮真等着他的后文,感觉呼吸都提了起来。
陈教授接着说,“犹他州华人社区一直很关注这件事,时常和我们来往的,有一位公理会的恒慕义先生,曾在燕京大学任教。英文名叫Hummel William,你知道他吗?”
淮真几乎脱口而出:“恒慕义博士正在编写《清代名人传略》,是不是?”
陈教授点点头,“他最近在普罗蒙特雷金钉博物馆,明天中午的飞机到堪萨斯城,去独立城。他也读过你写的那篇行医录,觉得内容可以再充实一些。他在美国学术团体理事会很有发言权,也许他能给你讲讲普洛蒙特雷,甚至能给与你更多帮助。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订明天中午同一班飞机去堪萨斯城。他中文不错。”
西泽轻轻捏了捏淮真的手。
她点点头。
陈教授看向西泽,又换作英文说,“至于你,小伙子,我可以将车牌换给你,你自行驾车前往堪萨斯城。我有个朋友在那边o集中的区域开了连锁旅店——”
西泽立刻说,“Yes.”
陈教授笑了起来,“我这位朋友的旅店对所有人种都很友好,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