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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往了个西部的姑娘!”
“西部女孩儿们这么粗鲁,以西泽的性格一定不会喜欢的。”
“从前修筑内华达水坝时,西泽的教父不是带他来西边上了一年中学?搞不好那时就结识了什么人……”
听到外头声响,安德烈及时打断尽兴八卦的女孩们:“不论是否交往女友,我想半年之后,阿瑟爷爷一定会为他选择一位合适的未婚妻,而且,趁他不在,这样议论兄长,是否不是太合适?”
凯瑟琳撇嘴,“他哪里会在乎?”
正说着,大门从外头打开,又重重关上。
屋里众人一致回过头,谈话声戛然而止。
还未及问好,那取下大衣的年轻人已从长廊穿过起居室,大步上了楼梯,看起来没有任何要与人谈天的意思。
女孩子们面面相觑:“怎么突然回来了?是因为听到我们议论他所以不开心?”
安德烈视线追随他的脚步上楼,听见关门声,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上楼去。
站在门外敲了敲。
里头有气无力,“进来。”
门没锁。安德烈推开,昏暗的房间里空荡荡的,并没看到什么人。
往里走一点,这才发现这名七十三英寸的年轻人将自己整个深陷在沙发里,好像只剩下一双眼睛还活着,正茫然的望着天花板。
安德烈回身将门锁上,回头,半试探半打趣,“感情受挫?”
一只枕头迎面砸来。
安德烈一手擒住,在沙发空余的位置坐下,“克拉克太太今天问凯瑟琳,说,你上礼拜在一家注册名为‘洪氏古玩’的拍卖公司,用八千三百美金支票购买了一张画片,女孩子们都在议论这事。”
“噢。”
“所以,最后价格是?”
一只背包丢到他膝上。
安德烈打开背包,里面有一沓美金,保持着从他保险柜里原封不动取出去的样子。
这个他倒并不是很感兴趣。
他打开那只纸袋,“菠萝油不错。”
“今天有个人问我到底为什么讨厌华人。”
“一个中国姑娘?”
西泽不太理会他的打趣:“安德烈,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厌恶华人的?”
安德烈想了想,如实说道:“凯瑟琳上中学时,有一次参加学校芭蕾演出。演出结束,有一些高年级男学生向她们脚边扔美金。女孩们很开心的收下来,回到家以后,却被穆伦伯格的长辈关了一个月的禁闭。
西泽接话道:“那时所有人都还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知道。因为我一早便跟随教父赫伯特·胡佛先生来过落后的西部,见识过这种低等风俗起源于哪里——这种迟滞的道德观,来自于华人的戏院和妓院。他们都说华人的到来带来两次麻风、天花与两次肆虐的梅毒,致使无数白人青少年被传染。”
“这里有大量以取悦男人为生的女人,她们居住的圣佛朗西斯科,妓女、嫖客,和那些最为虔诚的教徒住在一个社区,分享一条街道。这些男人像狗一样,嗅着社会毒瘤的气息来这里花天酒地,就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当着刚从教堂回来的女士们、先生们的面,从门缝、百叶窗的缝隙往里窥探。那时我十四岁,一天,我在大街上路过那些人时,她们嬉笑着,彼此开着粗俗的玩笑,然后盯紧我的脸超过了我。等我再次走过她们,她们又放荡地盯着我,发出肆无忌惮的笑声。这种感觉太糟糕了,尤其当我听得懂她们说的每一句话。无数不愿嫁人的华人女人聚集在一起,结成各种肮脏的紧密关系,从南中国,到旧金山,始终这样。在他们居住的房屋周围和小巷中,随处可见的都是废纸,泔水,粪便,还有令人无法忍受的动物垃圾。如果你的见闻佐证了报纸的每一个字,而报上的内容告诉你:旧金山百分之九十九的梅毒病例都与华人妓女有关,并且威胁了无数无辜的白人少年……如何还能做到不感到厌恶?”
第29章 天后庙街2
西泽并不知自己此时的愤怒与迷茫来自于哪里,却不由的想起自己第一次到内华达时,有一次西部人打趣“该死的东部佬”:你看他们总是彬彬有礼,但上帝知道他们几乎讨厌除了他们自己以外的一切;他们会为自己犯下罪过而感到生气,所以他们非常喜欢生气。
“以上你都如此笃定,那么你在不解什么?”安德烈问。
不解什么?
他想了想,说,“这个华人问我是不是不讨厌她——以一个朋友的语气。”
安德烈笑了,“你是觉得她不该是你的朋友,还是你发现你不应该讨厌她?”
“我觉得不对。我从没有试着正视过他们……一直在从事下等工作,一直是奴仆,讲话时不愿正视你,语气永远卑微,你始终只能见着他们低下头去的头发尖。可是为什么有人会像你我,像私立中学的寻常女学生,讲话时注视你的眼睛,语气不卑不亢,做事有条理逻辑。即便英文并不太好,我仍觉得她是不同于旧金山华埠的少数人。所以,亲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