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衣，他扶在自己腰间的手，触感就格外清晰。作为一个感情经历为零的十八岁少女，她从来没有过和男性近距离接触的经历，何况还是一个这么成熟的男性，就算此时还处在微醺状态，也不由得打了个激灵，赶紧站直身体。
    陆嘉树也就顺手松开了她，眉头却不由自主皱了皱。这是第二次近距离接触她，那种与异性接触的生理性反感仍旧没有发生，连他自己都觉得惊讶。
    萧楚看了看周围，车子都已经开走，自己也确实有点醉了，又看了看陆嘉树的车子，今天是司机开车，貌似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大不了上车闭眼装睡。
    于是她走过去拉了车门坐上去。
    她本以为陆嘉树会坐在副驾驶，不料，他从另一面进来，也坐在了后车座。
    好在三个人的车座，两个人靠着两侧的门，中间还隔着一个人的距离，也就没什么尴尬的。
    萧楚偷偷瞅了他一眼，在他转头看过来之前，赶紧趴在车窗边开始装睡。
    陆嘉树看了看她，吩咐司机：“开车吧！”
    萧楚发誓自己真的只是打算装睡，但是车子一摇晃，就加剧了酒精的效用，不出两分钟，真得趴在窗边睡着了，而且睡得非常沉，脑袋一直在玻璃上轻轻撞着，也没有半点转醒的迹象。
    陆嘉树送她回家，确实是因为顺路，但看她对自己一副抗拒状，哪怕他已经打算对她转变态度，但此时也没什么性质交流了。
    只是听着她的脑袋一直咚咚咚地磕在玻璃，明知道车子开得平稳，也不至于撞疼，可心里就是跟蚂蚁爬似的难受。
    他的强迫症逼得他不得不开口：“萧楚！”
    没有反应。
    “萧楚。”
    还是没有反应。
    他皱起眉头，犹豫片刻后，挪到中间的座位，伸手将她的脑袋拨起来放在椅背靠着。
    然而刚刚靠上，车子一个晃动，萧楚脑袋便一歪，直接朝他这边歪过来，最后被他的肩膀拦住了往下倒的去路。
    陆嘉树本来想伸手拨开，但手伸在半空又放了下。
    然后坐直身体，任由她靠在自己肩头，面无表情看着前方。
    也不知道萧楚在做什么梦，先是吧唧了一会儿嘴巴，过了没多久，又开始低低哼唱起歌来。
    没有成调的歌曲，更多的像是呢喃，但陆嘉树还是听出来她唱得是《思南》。
    他低头看向肩头的女人，一张圆盘子脸，其实已经看不出当年的水灵秀丽，但很奇怪的是，仍旧透着这个年龄不该有的少女娇憨。
    他想起自己听过她唱《思南》，那种纯真的暗恋被她唱得缠满悱恻，比原唱吴菲菲不知动人多少倍，仿佛这首歌本来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他一直相信音乐表达出的东西，和人本身是戚戚相关的。
    但一个十八岁就知道主动潜规则的女孩，怎么会有纯真？
    陆嘉树闭上眼睛，十年前的场景浮现在脑海里。
    那时候刚刚高考结束，他知道萧楚去参加《新声计划》，于是专门在栏目组找了个兼职的工作，一直默默跟进着比赛。
    从海选到分赛区前几场的选拔，萧楚一路都很顺利，是分赛区最被看好的选手。她唱作俱佳，还会乐器，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全能歌手，最重要是形象还好。那时候分赛区的几个评委私下里就说过，她肯定是决赛选手之一。
    他那时喜欢她快两年，本打算高考后表白，但不想影响她比赛，就打算等比赛结束再说。可是没想到却等来那样的一个消息。
    那是一场声势浩大的新人选秀，五大分赛区，每个赛区前十进入全国赛。
    萧楚一路从分赛区的一百进到二十，并且一路遥遥领先，也深受评委喜爱。但是在二十进十的那场比赛中，她的名字忽然消失在参赛者中。
    陆嘉树觉得奇怪，专门跑去问当时分赛区的评委会主席。
    那位一直很看好萧楚，德高望重的评委是怎么说的？
    他说：“萧楚啊！这女孩子真是可惜了！多好的苗子，偏偏不走正路，大半夜去敲评男评委的门，主动要求潜规则，被记者拍到。所以评委会决定后，就把她的参赛资格取消了。”
    陆嘉树第一个念头当然是不相信：“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德高望重的评委道：“韩鸣自己都承认了，说她确实是找他潜规则。幸好这事被压下去，不然好好的一个青春选秀，被一个不知检点的女孩子搞乱了名声。”
    韩鸣是当时分赛区的评委之一，也是颇有名气的作曲人和制作人。
    陆嘉树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少年，实在不敢相信这种事会发生，不信邪地直接去找韩鸣，可是得到的还是同样的答复。
    因为分赛区第一可以直通全国二十强，萧楚求韩鸣保自己的第一，至于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如何求一个男性评委，在这个圈子众所周知。
    他还记得当时韩鸣的表情，遗憾而难过。
    因为萧楚也是他最看好的选手，这无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