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书中有记载：“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
    虽说这女人眼泪不化珠，可她就像水做的，特别的爱掉眼泪，眼角总有泪珠，晶莹剔透。
    或许，书中所言的出珠，其实就是关于鲛人眼泪的描述。
    这女人……莫非是鲛人？
    顾倾城在水里玩了会儿，心情舒畅，然而，没一会儿她就愣住了，心里有点担心。
    她怎么忘了，孕妇不能泡澡！
    以前听舞室一个怀孕的老师说过，那位年轻漂亮的老师特别在意肌肤护理，每天都要泡牛奶玫瑰浴，因为突然怀孕不可以泡澡特别闹心，没少在舞室抱怨，她听到好几次，印象深刻。
    大概是自己怀孕太突然，竟然一时忘了这么重要的注意事项。
    据说尤其是前三个月，更要格外注意。
    意识到这点，水里再舒服，顾倾城也不敢在水里多呆了。
    忙伸手抱住吐水的白玉龙头，想要从水池里爬起来。
    慕雲淮看到，忙走过来，“洗好了？”
    “你……你别过来，等我穿完衣服的！”看到慕雲淮突然过来，顾倾城吓了一跳，若不是担心孩子，她差点又要浸回水里。
    这男人干什么自己找罪受？傻不傻啊！
    慕雲淮喉结上下滚动了下，他深吸了口气，“我不看。”
    说着，他微微别过眼，不去看已经浮出水面令人心猿意马的莹白软润以及刚被水滴滑过的嫣红。
    可说是不看，又怎么可能看不到……
    慕雲淮呼吸有点紊乱，竭力克制心底的邪念。
    若无其事道：“我抱你回去。”
    顾倾城迟疑了下，眼神落在他脸上看了看，“那你把软巾给我。”
    她得先给自己裹严实了，这种时候，她什么都不穿的在他眼前晃悠，有点太不人道了。
    然而，慕雲淮虽然确实被她此刻的模样引诱，心里欲念丛生，但到底更在意她。
    怕她着凉，听到她说软巾，他猛地反应过来，没等她再开口，已经直接用大块软巾把她裹的严严实实。
    直到被打横抱回卧室光溜溜地塞进被子里，顾倾城才回过神儿。
    她双手揪着被子露出一个脑袋看他，“你……今晚睡哪儿？”
    慕雲淮伸手捞起被锦衾裹住的顾倾城，让她靠在自己伸手，然后吩咐佣人进来拿新的软巾。
    “嗯？”顾倾城有些奇怪，“你要干什么？”
    “你头发湿的。”慕雲淮掌心在她脑袋上揉了揉。
    怔了几秒，意识到男人要做什么，顾倾城被热气蒸过本就泛着粉红的脸颊更红了。
    她鼻子有点酸，“你干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慕雲淮挑着音的“嗯”了声。
    顾倾城侧脑袋，小脸埋进他胸膛，心里仿佛酿出起无数的蜜糖。
    然而，很快她就愣住了。
    慕雲淮知道她不喜欢佣人在屋里伺候，等送完软巾，他就让人都退下了。
    此刻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慕雲淮动作轻柔地给她擦头发。
    他指腹触过她滑嫩的肌肤，心里忍不住又浮起之前的猜测。
    “你是……鲛人？”他出声问道。
    ？？？
    顾倾城愣了愣，忙从他胸前抬起头，“什么，什么……鲛人，你说……我是鲛人？”
    慕雲淮“嗯”了声，心底突然涌上一股控制不住地情绪，修长的手指捏上她下巴，他看着她，幽深的眸光有些莫测：“或许白寂寒是你的同类，他叫你……小鱼，你……是鱼，对吗？”
    顾倾城：！！！
    顾倾城已经彻底傻眼了！
    这什么和什么啊！怎么又变成鱼了？
    对吗？对个鱼啊！
    那只是个名字，就算她是鱼，也不可能名字叫鱼……
    不行了……顾倾城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绕迷糊了。
    她忙止住混乱的思绪，努力抓回重点，现在她到底该怎么和他解释自己不是妖也不是鱼。
    看她呆愣的表情，慕雲淮意神色渐渐缓和下来，“乖乖，别怕。”
    他以为顾倾城是不敢和他坦白，毕竟，连他自己都不确定，如果换一个人告诉他是鲛人，他能不能接受。
    不是怕，是真的不是啊！虽然肚子的问题很难解释，但是她真的不是什么妖啊。
    “洋人有个童话故事，里面讲述一只美人鱼，你是美人鱼……对吗？”慕雲淮嗓音低沉又温柔，循循诱导，想要安抚她的慌张。
    然而，听到这话，顾倾城更是生无可恋。
    为什么会觉得她是一条鱼啊！美人鱼也不行！
    见顾倾城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慕雲淮揉了揉她的脑袋，说出自己的担忧，“鱼每次回生许多小鱼，你……”
    说着，慕雲淮目光落在顾倾城肚子，俊脸上的表情有点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