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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激起了其部族的反抗之心。如今反贼们因有前车之鉴,知道就算投降也保不住性命,所以才会背水一战不顾性命。此时应该怀柔招安,不战而屈人之兵,方能彰显上国风度。
主和派的说辞其实漏洞百出,多半站不住脚,然而却起到了实实在在的作用——原本这事儿同苏仁没什么干系,但是众口铄金,现下虽然大家明面上不敢说,但心里怕是都默认那南疆遗民的叛乱与顽抗,都是由于苏仁之前带兵时杀戮太过之故。
这一个新年过的十分不愉快,南疆悬而未决的战事压在每个人的心上。
苏仁倒是颇为沉得住气,他在朝中权势过人,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然而到头也仍是个内臣,其权势乃至性命都不过是龙椅上的人一句话便可左右,所以任凭他平日里再嚣张跋扈,仍是一把能叫人放心的刀子。
但是若他手中有了兵权,那就大不一样了。岂不之那史书上但凡宦官作乱都不能成事,就是因为手中无兵。起步知那千古唾弃的十常侍,那般权倾天下,也不过一代光耀,一旦军队哗变,立时便被尽数诛杀。
慕容铎年纪大了,他自己积威甚重,倒是不怕有臣下弄权,却少不得要为后人考虑。而他既然不能叫苏仁有掌握兵权的机会,那势必就不能再叫他上前线。
然而令人出乎意料的是,慕容铎最终还是下令,命苏仁继任监军之职,同时押运粮草前去协战。
陈青鸾听说这个消息后,十分自觉地开始打点行装,南疆冬日里温度不算寒冷,然而却是湿凉沁骨,少不得预备些轻薄又保暖的衣物,以及祛湿固元的药物。
苏仁冷眼看她里外忙了一阵,叹道:“若是我叫你别同我一起去,你定是不肯的了?”
陈青鸾笑道:“你既然都知道了,又何必多此一问?”
她走上前,将指尖搭在苏仁眉心上,抚平那微微蹙起的纹路,接着道:“我这次一定要去,不光是为了陪着你,也是在为我自己打算。薛老这去了小半年也没回来,又正巧赶上战事,我身上这毒的解药,可是还没着落呢。”
这话自然是借口,刀剑无眼,真到了战场,哪有她一个女子四处寻医问药的机会?
苏仁知她倔强,只要她当真打定了主意要去,旁人是无论如何都拦不住的。颇有些无奈地道:“也罢,如今你的身份也摆在明面上,留你一人在京城我也放心不下。只是虽然如今还没传开,可我接到的战报上,战况远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叛军之中似乎有不少能人异士,绝非乌合之众,这一路许格外小心谨慎才是。”
陈青鸾听了此话,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了鄙夷的神色,“派你上前线,却连真实战况都隐瞒不提。所以说皇上能放心叫你去,且不怕你借此掌控兵权,是因为他本就是要派你去送死么?”
苏仁唇角挑起一抹笑意,挑起陈青鸾的一缕秀发缠绕在指尖上把玩,同时道:“也不尽然,圣上还不至于昏庸到用百姓的性命来儿戏。只是我若监军不利,便更能衬托出平王的好来。他如今身边连个说得上话的人都没有,便又想起这个弟兄来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是为了叫陈青鸾宽心。实则心如明镜,皇帝此举若不是有意为之,那边是当真年老糊涂了。
陈青鸾又如何不知,慕容氏这二位天之骄子,兄弟阋墙不至于,感情却实在说不上亲厚。慕容铎此举,倒像是在针对苏仁了。
只是他若想要夺了苏仁的权力,自有更简单的方式,此举与其说是宣战,不如说是警告。
好在陈青鸾活了这小半辈子,最擅长的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随遇而安习惯了,便也不去费神考虑那些根本没法子求证的事儿,又将话题转回到这一路行程上。
苏仁将从前在南疆所经历的种种危险,并需要注意的事项都同陈青鸾细细讲了,“虽然我会尽量不叫你离开视线范围之内,但是山路崎岖,若真遭遇了敌兵,情势瞬息万变,总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陈青鸾心知这一路的凶险定然不会少了,便将叮嘱一一应下,二人直商议到天都黑了,却迎来了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来人一身黑色夜行衣,潜入厂督府竟也未被阻拦,就那么静悄悄地跪在了主屋门口。直到露珠端了宵夜过来才发现。
还不等那人摘掉面罩,只凭那一双婉转多情的眼睛,陈青鸾便认出来人正是潇潇,她跟在苏仁身后出来,轻轻戳了戳前边那人的腰,悄声道:“你是不是早就发觉她来了?就叫她一直在外头跪着?”
苏仁回身拉住她不安分的手,低声道:“夜闯厂督府,不直接要了她的命已经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