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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我哪能想到蛇儿下口那般刁钻,害得我差点死在失血过多上头。”
苏仁听到这话,立时坐直了身子,神色间带着疑惑看向陈青鸾,只见她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灵炽的毒,我从前便中过一回,原本以为是无解,但却同我体内的另一种毒素相互中和掉了一些,故而十几二十年内,想来不会死在这上头。只是每夜都要做梦做的极辛苦,所以总是睡不好,只有身边有人陪着时方能好一点儿。只不过自从和阿姐分别,便再没有人能陪我了。”
陈青鸾的言辞中带着十分刻意的可怜,言毕,便以期待的眼神望向苏仁。
苏仁知她何意,眉梢带着妩媚之色笑道:“那从今以后,本督便陪你。”
过得几日,苏仁对外宣称已经痊愈,重返朝堂。正逢他手下的二档头率部下回京,因赈灾剿匪有功,俱得了封赏。
苏仁前些日子便从书信里得知,在自己启程后,军营中疫情便止住了。按那紫衣客的行事作风来推断,他有同伙的几率并不大,然崔简还是将所有人连带着自己一起,都分别送去叫人检查问询,以洗清嫌疑。
这事还用不到苏仁亲自费神,然他自也有事要忙。慕容铎励精图治了月余,终于还是在心里承认自己这身子骨实在没法如年轻时一般熬着,所以便叫苏仁继续掌批红之权。只不过苏仁自病了这场之后,也不似从前那般没日没夜地操劳,不管在宫中处理事务到多晚,都一定要回府安寝。
朝中近来表面上还算太平,并无甚要事,只有任命何人来继任沧州刺史一位,引发了几位老臣争执不休,其中更有人大放厥词,道苏仁这回亲至沧州,将其地方官员一网打尽,便是想要将自己的人手安排过去,沧州与京城相距不远,其地形三面环山易守难攻,若落到那等有不臣之心的人手里,于江山社稷大为不利。
苏仁听得这话,险些在朝堂上就笑出声来,宦官手中权力再大,也是依附皇权而活,他一个无后之人,真要费心费力去打下江山,到头来还不知要便宜谁家。他不屑与那些已经昏了头的老臣辩驳,却也不拦着他的党羽去出头。两派之人吵得不可开交,龙椅上的慕容铎听的头疼,直接下令退朝,并要他们将备选名单列呈上。
待看过名单之后,慕容铎伸手指在了末尾的名字上,对苏仁道:“温弼学?朕记得此人并未在早朝时被提到过,是谁又保举了他?”
苏仁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应是丞相大人将先前所提名的吴之丞换了下去。”
慕容铎笑道:“哦?可是你又捏住那吴之丞什么把柄?”
苏仁道:“监听百官乃是东厂职责所在,这名单上诸人私下言行中的不当之处,均有所记录,臣并未以此要挟过他们中的任意一人,不过是有人做贼心虚罢了。”
慕容铎见他说的坦荡,心思一动,又指着那温弼学的名字道:“此人在你那里都有何纰漏被记下了,说说看?”
苏仁似被问住了,垂下眼眸低头道:“还请陛下恕臣办事不力,因这人出仕时日尚短,所以目前还未有关于他的记载,只听闻此人好饮酒,曾因酒醉险些错过了科举的时辰,其名次不高,想也有此原因。”
这番言辞之间,有暗示其肆意妄为不堪重任的意味,只是慕容铎原本就不欲将这个位置真的交到阉党手中——他倒不怕有人造反,然而却要顾及百年之后自己的继任者位子能不能坐的安稳。
是以,慕容铎心中虽有了定论,也不说破,只让苏仁退下不提。
第二日,便有人往鸣凤殿通报,说是在早朝时,君上任命温弼学为新任沧州刺史。这温弼学乃是温皇后长兄家的次子,幼时活泼伶俐,颇得温皇后的喜爱,只是科举成绩平平,一直以来仕途不顺。此番虽然仍不得回京任职,但毕竟是荣升刺史之位,且与京城相距不远,称得上是一件喜事。
温皇后听闻此消息,便知其中定有苏仁的功劳,有些暗自欣喜,只道苏仁先前不愿应召进宫来,是怕被人瞧出他与自己之间有所联系。眼下他主动帮自己了了一桩心愿,自己也该有所表示。思及此处,她便吩咐了人出宫办事,那宫人换做了平民衣裳,径直往厂督府的方向去了。
☆、萧墙内外
苏仁自销假之后, 虽每日都会回府, 但仍是早出晚归,只是命人将陈青鸾日常需用之物尽数都搬进了主屋内。
陈青鸾安然住在苏仁房里, 自然被下人们彻底当做了府里的女主人。
这些日子以来,许是因为身子实在不爽利的缘故,陈青鸾并没有再生出调戏苏仁的心思,这两人晚间虽然同床共枕,然而却是规规矩矩地, 最多不过是苏仁伸出一只手臂来给陈青鸾当枕头用罢了。
在府中养了几天,陈青鸾便有些待不住了,这一日过了午间,她百无聊赖之际,便决定要去店里看看,全不顾苏仁曾严令她在府里养病,若未痊愈,绝不许出门。
露珠拧不过她, 只好退而求其次,央求陈青鸾好歹明日再去——今儿这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