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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东厂和司礼监的头把交椅都空了出来,他们忙着内斗,自然没心思来管咱们,等到皇上再派了新的钦差下来,正好就可以按计划进行,到时候里子面子可不就全都有了。”
胡县令听罢,上前谄媚着道:“既如此,那下官便预祝王大人能从此平步青云,也好叫属下们跟着沾光啊。”
王肃听了这话很是受用,二人又细细密谋一番,只等苏仁的死讯传来,便能真正高枕无忧。
外界都以为苏厂督这回阴沟里翻了船,如今还生死不明,他本人却是难得睡了个好觉,听闻外头有脚步声过来,翻身下床,同时飞速将被子罩在陈青鸾头上。
一推开门,却见昨日那个贼眉鼠眼的小个子晃晃悠悠地走到他门前,似还要透过苏仁身边的缝隙往里看。
苏仁皱着眉头道:“你又有何事?”
那小个子看他不耐烦,嬉皮笑脸地道:“老沈啊,你这就不厚道了,我都未将你偷藏了女人的事儿告诉我叔叔,你还不感谢我,难道是嫌我打扰了你跟小娘子亲热么?”
苏仁心下十分不耐烦,然偏巧这小个子乃是这石崖寨债主郑三刀的侄儿,不能直接杀了了事,只好耐着性子应付道:“昨儿累了大半宿,哪还有心思办事,那小娘们一见人就哭个不停,我听着心烦直接把她打晕了、。”
郑金银一脸吃惊的看着苏仁,细小的眼睛睁了近两倍大,竭尽所能蹦出了一句四字成语:“暴殄天物。”
苏仁也不正眼瞧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道:“不是说昨夜就是最后一次去截官粮了吗,我看过两日咱们也就不用躲在寨子里头了,到时候老哥请你去城里逛窑子,可比里头的姑娘那只知道哭哭啼啼的村姑强的多了。”
郑金银嘿嘿笑道:“够意思!不过到能放心出去逍遥,怕是还得等些日子。”说罢有些遗憾地搓了搓手,又下意思地往身后的木屋看了一眼。
苏仁假做不知他的龌龊心思,顺着他的话头道:“怎么,眼下不就等这最后一批粮食运出去然后结银子了嘛,也就是寨主太小心,照我说,咱就算现在就进城去,也不会有人敢管,毕竟跟咱做买卖的也不是一般人啊。”
郑金银道:“哟,你还不知道呢?昨晚上二当家去截杀那赈灾的太监时失了手叫人给跑了,现下他们正忙着抓人呢,一天没找着他的尸首,就一天不能放松警惕,据二当家的说了,谁能先找到他的行迹,赏这个数。”他伸出三根手指比给苏仁,吞了下口水接着道:“三百两啊,要是有了这么多银子,我就立刻金盆洗手,去过逍遥日子去,可惜兄弟我武功不济,要不,你去试试?”
苏仁目光微沉,将杀意收敛起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道,“这三百两可不好赚,我听闻东厂那些太监平日没别的消遣,一门心思都扑在练功上。昨夜二当家带那么多兄弟都没拦住,咱们若真去漫山遍野的找,找不到是白忙活,真找到了怕是就要丢了性命罢。”
郑金银听他这样说,神色变了变,突然听得自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依稀听得有人说的是:“大当家的回来啦。”
他即刻热络的拉起了苏仁的隔壁道:“走,咱看看热闹去。”
作者有话要说: 修。。修了下屏蔽词_(:з」∠)_
☆、黄雀在后
听闻二当家的回来了,郑金银还以为是已经抓到了人,便拉着“老沈”去看热闹。哪知二当家身上带着伤,正骂骂咧咧,脸色如锅底一般黑,也不与旁人搭话。
郑金银拽了别人打听,才知那太监昨夜躲进了山里之后,不仅是石崖寨派了大批人在找,那随着苏仁一同来沧州的东厂番子们也在找。两厢碰面自然少不要要兵戎相见,山贼多是乌合之众,敌不过训练有素的官兵,不仅折损了几个人,而且二当家自己也受了伤,只能撤了回来。
接下来的几日,寨子里越来越人心惶惶,一则是因那钦差太监逃到山中之后便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半点寻不得踪迹。二则是由于东厂番子也时常在林间出没,所以暂存在山寨中的粮食根本运不出去。据说郑三刀已经派了好几拨人送信出去要寻谁来援手,都如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回音。
大当家的一日比一日暴躁,终于有一天下定了决心,派了两个亲信出去。半日之后,二人拖回来一具已经被摔得面目全非的尸体,郑三刀叫来了二当家,同他单独商议一番,那二当家虽不太情愿,但还是又一次亲自出了寨子。
苏仁现在用着的身份老沈原本就是前些日子第二拨赈灾粮食已到的消息还未传开时,因抢夺口粮杀了人,在被官兵通缉时走投无路而投靠来的小人物,兼之他面上伤疤狰狞,又沉默寡言,故而素来没什么人与他来往。近几日来,他手头无事可做,闲逛时便常常“路过”石崖寨正堂附近,也没几人将他当回事。
眼看着二当家的背影匆匆离开,苏仁晒着太阳,懒洋洋地往他小屋方向走去。行至拐角处,却见房门虚掩着,他眸中闪过一丝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