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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遭遇如此劫难受了惊吓,倒也并未曾察觉不妥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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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笙终于被喂完那让她有心理阴影的“毒鸡汤”,用丝帕擦擦嘴,对迎冬问道:“这月子还要坐多久,我何时才能出门?”
她觉得自己窝在炕上都快发霉了,成为白锦珈已是既定的事实,既来之则安之,她目前能做的就是适应、扮演好这个身份角色。从她下山至今,不是在逃命就是在被迫坐月子,还没有来得及仔细打量一下山下的世界。
安定下来以后,长笙极度渴望出门浪一浪,见识见识狐狸口中的花花世界。
丁嬷嬷就在此时打帘进来,正巧听去了后半句,以为长笙是挂念阿幸,便开口宽慰:“姑娘当前最重要的养好身子,这女人坐月子是顶顶要紧的大事,可不能马虎。”
丁嬷嬷上前替长笙掖了掖被角,长笙好不容易偷偷外露放风的脚丫又被塞了回去。
“况且就算姑娘再如何念着哥儿,也不能莽撞行事,等出了月子老奴打点一番再去,这样对姑娘和哥儿都好。”
长笙有点心虚,其实她真没怎么挂念那小东西,她对阿幸的责任与其说是白锦珈临死托孤,不如说是被天雷威胁。知道小家伙如今吃好喝好,被伺候得比她还舒坦,便就此放宽了心。
丁嬷嬷和她的姐姐曾经都是白锦珈外家的家生子,丁嬷嬷做了白锦珈生母虞氏陪嫁嬷嬷,随虞氏从北疆嫁到盛京,在白锦珈出生后便开始做白锦珈的管事嬷嬷。而她的姐姐则留在北疆,到外放的年纪时嫁人生子,一家人现今都在虞氏生前留在北疆的庄子上做事。
——这些都是长笙这些天对迎冬旁敲侧击再结合白锦珈玉坠中零零碎碎的记忆拼凑出来的信息。
阿幸便是在这丁大娘家养着,对外的身份是丁大娘刚出生的小孙子。
见长笙沉默,丁嬷嬷心中充满疼惜,长叹一口气:“姑娘这是何苦,当初若姑娘能听老奴的劝,舍了这孩子,何必千里迢迢来这北疆,也就不会遭受此番劫难了,可如今……唉罢了……”
——说着那双精明的眼睛溢出了泪光。
长笙是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这种未婚生子的戏码她活了五百年也只是在狐狸描述的话本子中听过,她完全没经验啊!
丁嬷嬷用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突然紧握住长笙的双手,目光直视长笙,眼里满是郑重:“姑娘要记住了,阿幸自落地之时起,便与姑娘再无关系,他只是老奴姐姐的幺孙,姑娘就算再如何念着哥儿,都不能让人察觉,这样既是为了姑娘,更是为了哥儿好!”
长笙被唬了一跳,讷讷点头。
迎冬站在一旁见气氛有些沉重凝滞,忙不迭将丁嬷嬷带进屋的银耳莲子羹递给长笙,岔开了话题,
“对了姑娘,昨儿个侯府里使人带了信儿,大意是虞老夫人身子好转,催着姑娘回京过年呢。”
当初白锦珈避走出京来北疆待产用的借口就是外祖母虞老夫人身子不适。
来到北疆后,白锦珈倒也真的在意外祖母的身体,在其更前照顾了一阵,直到肚子渐渐显怀,怕引起怀疑和麻烦,这才借口染上风寒怕畔传染给才病愈的外祖母而搬到了母亲虞氏生前留在北疆的庄子上去养病了。
整件事情经过精明老辣的丁嬷嬷一路安排筹谋,白锦珈有孕生子一事只有丁嬷嬷、迎冬几个心腹知晓。
丁嬷嬷略略一思索,道:“如今已是入秋,算来咱们是该准备回京是事宜了,等姑娘出了月子就该动身了。若是稍晚一些,等入了冬,大雪封道就不好赶路了。”
长笙听着二人的对话,心思不由自主地飘远了……
京城……狐狸说过她如今就在京城落脚定居,如此倒也方便不少。
长笙漫天神游中,不知不觉间又被喂了一整碗银耳莲子羹……
摸摸自己撑得有些微微突出的腹部,硬邦邦的,长笙觉得也许他会成为这天上地下古往今来第一个撑死的妖精……
第5章 男二(捉虫)
骥阳城是盛京以北的一座大城,北通边塞,南连盛京,路网交错,是大盛北地的要塞重镇。
长笙坐在马车之中,听着街道上的热闹声响,悄悄掀起车帘一角向外张望——
宽阔的街道两旁茶馆、客栈、当铺、酒肆……还有沿街的小货摊铺,人声喧闹、车马粼粼……
长笙惊讶而新奇,她盯着前面小摊前一个青年手中的木雕小娃娃有些眼馋,在马车缓缓从青年男子和小货摊前经过时视线一直黏在胖乎乎的小木雕娃娃上。
唔……好想要一个啊!
许是注视太过灼热,青年似有所觉,抬起头,幽黑的目光准确地朝长笙投射过来,俩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碰个正着……
长笙眨巴眨巴那双漂亮大杏眼,将注意力从青年手中的娃娃移到了青年脸上——
轮廓分明,五官如刀刻一般,精致却又锋利,麦色的肌肤,直挺的鼻梁,眼眸深邃。他身着天青色云纹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