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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能躲过当年的大灾难,很多地方坍塌了,很多雕像也都被损坏。
但是还有一些地方,不知道是因为重要,修的时候就比别处弄得更结实些,还是因为运气好,没有坍塌,也没有被堵。就譬如,停放望帝灵柩的地方。
最终,他们来到了这里。
这里的一切都还是几十年前的样子。
五级石阶,三层墨玉棺,棺下四角由石俑顶*立。
前方有左右守墓神,正后方,有一个巨大的乌金太阳轮*盘。
左右守墓神中间又有四方青铜鼎。
这时,前几日噩梦中的场景骤然浮现在西北王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可是有杜家的人来了?”突然,一个细细弱弱的,温柔又年轻的女声不知从何处传来。
☆、故人非故
这样的声音出现在这种地方, 而且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书呆子庄丘的第一反应就是:“鬼啊……”
不仅他是这样想的, 灵和士兵们也都是这么想的。
只有西北王抖动着双唇,飞快地四下寻找……
这是素衣的声音, 他死了化成灰都记得。
“衣儿,衣儿……你在哪儿?”
对方仿佛被他吓得一愣,过了一小会儿才回道:
“……在西北王当年抢劫财物的地方。”
西北王当年抢劫财物的地方不就是若木主根下的弱水之畔吗?
西北王顾不得这话中的讽刺, 有些踉跄地顺着曾今走过的通道,很快就来到了弱水之畔。
当年金碧辉煌闪瞎人眼的弱水之畔, 如今只剩下一层细软的金沙, 那些是无法全部带走的。
巨大的龙形若木主根多处断裂, 再不复当年的样子。
头上长犄角,身上的鳞甲像铁一般坚硬的千年走蛟也不再看守此处。
曾经的藏宝之处,如今倒添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一锅一灶一柴薪,一桌一凳一蒲团,蒲团上坐着的正是西北王心心念念之人。
如梦里般, 她穿着大红色的嫁衣, 脸上绑红绸带, 如藻的乌发披满整个背脊。
听见重而急促的脚步声, 她缓慢转过身来。
莹白如玉的脸颊,淡粉的唇,身形曲线与几十年前相差无几,还是清纯有媚色的小妇人模样。
西北王嘴张了又张,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来。脚下仿佛有千斤重,每走一步都要用尽全力。
但他还是走到了那人跟前, 弯下腰,“咚”的一声跪在地上。
“衣儿……”这一声艰难晦涩,话音未落,西北王突然打起嗝儿来……
久别重逢,如此场景,威风凛凛的长胡子西北王一边打嗝儿一边眼圈泛红……
那模样真真又好笑又可怜!
“那便是我的外祖母吗?美得像幅画,而且好年轻呐……”灵在远处不觉赞叹道。
接着又和身边的庄丘咬耳朵:
“你说,我们先前看见的那具年轻的男尸是不是和外祖母有点相像?脸的轮廓,下巴和鼻子都有点像……”
只可惜庒丘并没有回答她,甚至连听都没有在听。
这时的庄丘心中藏着疑惑,还有……一丝丝恐惧。
他不是激动不已的西北王,亦不是单纯懵懂的灵,他是冷静理智的旁观者。
灵的外祖母看着实在太年轻了,比灵的母亲都要年轻。从古至今,多少人追求长生不老,甚至无所不用其极,可是谁又成功过?倾一国之力的秦始皇和汉武帝都失败了。可是灵的外祖母,一位孤身的柔弱女子,竟然能几十年容颜不改,这实在太奇怪了。
再联想到灵的外祖母附在灵身上的魂魄没有人形,而是一团不成形的黑雾,庄丘就很想对已经扑过去的西北王提醒一句:
“小心呐!”
恰在这时,那尤在打嗝儿的西北王伸出一只手来,颤抖着想要去触摸‘素衣’被红绸带遮住的眼睛。
结果,手离对方的脸还有几寸远的时候,突然被对方‘啪’的一巴掌给重重打了下去。
远处站立的士兵们瞬间齐刷刷低下头,主子丢人现眼、威风扫地的时候,能回避且回避,不能回避也要假装失明,除非不想混了……
“衣……嗝……儿?”西北王简直不敢相信,曾经缱绻情深的爱人分离几十载,如今好不容易相见,这一见面就当着近百人的面直接给他一巴掌,这……这还是他那性子温软的素衣吗?
可是一联想到素衣因为他的自以为是和疏忽大意,而受的那些苦遭的那些罪,他又觉得素衣会有这样的反应实属正常。算他活该。
“好,好,我不碰。”西北王讪讪地收回自己的手,觍着老脸轻声哄着:
“这么多年衣儿都住在这里面吗?衣食不易,进出也麻烦,衣儿一个人辛苦了……”
叨叨的西北王一边说着话,胡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