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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接着念;若是筷子立稳不倒,则表示猜对了,找出作祟鬼怪。
然后人为的恐吓威胁一番,譬如找高人收了他,刨了他的坟,将骨头捡出来喂狗……
当然,被猜想的作祟鬼怪一般都是村子里近几年来新死的人。因为人们普遍认为,新鬼可能还来不及去投胎,有作祟害人的机会。
‘立筷子’驱邪祛病究竟有没有用,谁也不敢打包票。但灵从小到大,只要一生病,甭管什么病,陆吾总要立筷子,仿佛这样灵真能‘筷立病除’似的。
同一个夜晚,在陆家最好的一间上房内,抱着从庄氏借来的第十五镜入睡的西北王,也如灵一般做起了噩梦,只是梦中场景却和灵梦见的完全不一样。
梦中,西北王回到他曾经去过的地底下的望帝陵墓,而且是在望帝灵柩前。
他和素衣俱是一身大婚时的喜服,女红男黑,是临近他和弋阳公主大婚前,他找西凉最好的绣娘为他和素衣做的那一套。
他们在鬼巫霊的主持下,在古墓之中,望帝灵柩前,拜堂成亲。
可是在夫妻相拜的时候,他突然看见一滴一滴的血不断地滴落在冰冷的石质地板上。
他惊恐地扶起素衣,素衣的眼眶里没有眼珠,只是两个黑黝黝的洞。血就是从那里面流出来的,滑过白皙的面颊,流在大红色的裙摆上
嫁衣被染得更红,红得诡异,可以闻到浓重的血腥味。
“怕我吗?”素衣阴测测地问他。
他伸出一只手来不断地去拭擦素衣脸上的血泪:
“几十年了,衣儿从未入我梦中。都是我的错,是我当初没有保护好你。不管衣儿是妙龄少女还是白发老妪;是花容月貌还是面目狰狞,都是我的衣儿啊……”
说完,他一把抱住素衣,力道之大几乎要将那人揉进骨血中。
可是,他一抬头,却陡然发现‘素衣’竟然站在四方青铜鼎前,也穿着大红色的嫁衣,只是眼睛上蒙着红绸带,西北王看不见她的表情。
青铜鼎前站的是素衣,那他怀里的又是谁?
这时,他猛地松开怀里的素衣,怀里的素衣眼睛上也蒙上了红绸带。
两个素衣?
西北王看看青铜鼎前的素衣又看看身边的素衣,竟不知谁是真谁是假。
很快,西北王便急得满头大汗,几近癫狂:
“谁才是我的衣儿,谁才是?”
苍老而洪亮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地下陵墓中,只可惜两个素衣都没有回答他。
☆、留下来的人
那是一个注定不平静的夜晚。
先是灵做了噩梦跑到祖父母的房间里哭泣撒娇, 然后陆吾在院子里‘立筷子’的时候, 又被西北王的一声大吼吓得洒了碗里的水,筷子抖落一地。
这样一番动静, 使得整个陆家人都无心再睡,自然素衣的魂魄附在灵身上的这件事再也瞒不下去。
“我早说了,三年前我就感觉素衣已经不在了……”陆吾又想起了他曾经的猜测。
赤凤红着眼圈一副凶神恶煞样:
“死老头子你若再敢多说一句, 我扒了你的皮做人皮灯笼!”
前段时间,有从荆州来的戏班子到汶山郡唱‘百戏’, 其中最受欢迎的一幕戏就是《人皮灯笼》。讲的是一个灯笼世家盗取新死之人的尸体剥皮抽筋做成宫灯, 然后高价卖给达官显贵, 甚至皇室,最后事迹败露被满门抄斩的故事。
如今,戏班子早已离开,可是‘扒了你的皮做人皮灯笼’这样的话却在整个汶山郡流传开来,可止小儿夜啼。
“你看看你, 总也不让人说实话……”陆吾不怕死的咕哝, 然后一脸纠结心疼地望着有些蔫蔫儿的灵。
素衣对陆吾、赤凤而言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即便死了化成鬼, 他们也不怕。可是现在却吓到了灵,按道理说人鬼殊途,该找巫或者道士将素衣的魂魄驱离的……
赤凤何尝猜不到他心中所想?尽管她始终不相信素衣已经不在人世,但也如陆吾一样不希望灵受到伤害。
如此,比陆吾更加纠结、更加痛苦的赤凤对着陆吾的脚发泄般的一通乱踩,踩得陆吾连早饭都顾不得吃空着肚子赶紧逃之夭夭……
庄丘全程乖巧垂眸, 总算知道灵身上的暴力因子是从何而来了。
大美人思思一直盯着灵的身侧,尽管她什么也看不见。对于生下她二十多天就离开她的素衣,在她心里和西北王是一样的,又怨又想……
“即刻出发去往昆仑山中,无论是为了衣儿也好,还是小灵儿也好。”西北王相信无论素衣是否还活着,如今魂魄附在灵身上,定有隐情。更何况昨夜的梦实在太过诡异,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仿佛真实发生过一般。
旁边,他的便宜女婿有些欲言又止,他们这样算不算‘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灵虽然气色不好,但仍然跃跃欲试:“外祖父说的对,与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