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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派人将起事所需的资金、物资运往临周府去了,你所说的乾西王暗藏的金库,何时能运抵?”
李五看了徐敬仪一眼,徐敬仪道:“已经在路上,想必要不了半月就能抵达临周府。”
邴文渊道:“太好,半个月,半个月,想必京城那里半个月也该有动静了。”
李五闻言疑惑道:“文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京城将有大事发生?”
邴文渊狡黠地笑了一笑:“到那时,你就知道了。”
到了深夜,李五避到了巡逻士兵的视线,潜入到玄友廉房中。房中灯火未熄,床上之人斜靠着身子,正读着摆着床头厚厚一摞的军情书信,听到声响后,转头看向李五道:“来了。”
李五看他明明虚弱得已经坐都坐不住了,还在坚持看这些军情书信,心中有些不忍,走过去装做若无其事地将床头的文书搬到他够不到的案桌上去,然后在他床边坐下道:“邴文渊来找我了。”
三日前李五取得了邴文渊的信任后,便半真半假地告诉玄友廉,说她查出想要暗害他的人了,正是邴文渊,并且他就是玄靖明在征北军中的心腹。当然,她与邴文渊的真正关系,她一点都没有透露给玄友廉。
邴文渊眼下在军中颇有势力,统领着八千士兵,要除掉他必须谋划周全,否则很能逼得他当场造反,甚至造成士兵哗变,两败俱伤。要想除掉邴文渊,李五必须要在军中有说话的份量,所玄友廉才会恰到时机的“苏醒”。
玄友廉看李五不发一言的“好心的举动”,微微扬了扬唇,便将手上正在看的书信也放下了:“他是何反应?”
李五道:“他很不安,似是没想到你还能醒来。另外……从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我总觉得京城最近半个月可能会有大事发生。”
玄友廉微微蹙眉:“洛阳会发生何事?”
李五道:“我目前也没数,不过肯定不是好事。”
玄友廉隐隐带了些怒意道:“玄靖明设计重伤我,还想生出什么妖娥子?”
李五道:“会不会是……立储之事?”
玄友廉摇摇头:“父皇不是那么糊涂的人,我性命垂危,他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立储,而且眼下我醒来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长安,那就更没有可能了。不管如何,我会让人盯紧京城那里情况,一有消息便会回报。”
李五道:“嗯,我也会尽量稳住邴文渊,不会让他再伤害你。已经很晚了,你早点睡觉,别太废神。”
玄友廉看了一眼被她放得远远的书信,似是无奈又似好笑道:“我就是想废神,眼下也没办法废了。”
李五道:“那我回去了,明晚再来看你。”
玄友廉道:“好。”
接下来的半个月,李五一边与邴文渊斡旋,一边与玄友廉密谋,而徐敬仪那边也频传好消息,言已经将临周府城里城外都安排了人,一旦邴文渊将资金粮草兵器等运入临周府,就是有来无回。而邴文渊还做着他的春秋大梦,开开心心等着李五将乾西王金库中的巨额财富运过去。
玄凉未登基前,就大肆敛财,登基三年,上至皇帝亲王,下至朝臣小官,一个比一个贪,玄友廉借着领兵之利,也搜刮了一笔巨额财富。当然玄友廉的金库是真实存在的,可是李五并没有办法弄到手,也从未想过打那金库的主意,不过是抛出来吸引邴文渊将两人暗中经营多年的资产汇集起来运往一处的诱饵而已。
半个月后,徐敬仪在临周府安插的人传回密信,言已经顺利接收了运抵城中的资产,并立即按照计划马不停蹄将这批资产运往宿方,交到了李文治手中。不过邴文渊还是留了一手,只运过去了三分之一。但有总比没有强,这三分之一也算是笔巨资。徐敬仪安排的人在临周府得手后,便杀光了邴文渊的手下,封索了一切消息,并伪造了邴文渊的心腹给他写了一封信粉饰太平。
此时相隔千里之外的邴文渊一无所觉,事实上,他更关注洛阳城中此刻的局势。
玄友廉重伤昏迷时,申屠元建主持军中事务,陆续对外用过几次兵,打了几场仗,等玄友廉醒来后,便下了守城令,命所有征北军不许出城迎敌,一率不许回应齐军还有晋军的挑衅,一切以保存实力为主,甚至在晋军的一再挑衅攻打下,直接放弃了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宣青山防线,退到了山后的关隘里。
征北军中上至将军下至士兵皆议论纷纷,不明白一向主动出击的乾西王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胆小怕事起来,难不成是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把胆给吓破了?
申屠元建想找玄友廉谈谈,都被他以身体虚弱,需要静养不宜见客挡了回去。
如此过了半个月,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从洛阳城内传来。
玄风益造反逼宫,杀了三皇子玄靖明,将皇上围困在了洛阳宫。
这个消息传过来的时候,征北军整个炸开了锅,李五与徐敬仪也惊愕无比,完全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发展。李五偷偷观察了邴文渊的反应,发现他不像其他人那么震惊,但表情明显也是惊讶,仿佛他知道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