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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李氏父子联合了大学士陈华舟的人,悄悄扣下部分要送去战场的军粮,奏请皇帝暂缓修建石安行宫,将从京里带出来的大量金银先用来购买粮食,以解军前燃眉之急。
皇帝虽然不怎么情愿,却知道平南王司徒翰是自己最大的依仗,这位战神若是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杜昭转眼就会打到石安来,只得准奏。
李克明立刻命令手下的探子联络白州的几个大粮商,以高出市价三四成的价钱悄悄向他们购粮,限定时间,只有一月之期,并且隐约透露这批粮的去向就是用来填军前的窟窿,叮嘱他们千万不要声张。
商人逐利,时间这么紧,不够他们去别处购粮,只能动用自家粮仓里的储备。
这便是朝廷那帮主事经过反复研究,专门针对费长雍设下的毒计。
邺、彰两州因为地理原因,并不大量产粮,真正的粮仓是白州。
费长雍主政以来重视商业,对商人们向来优容,而因为陈丰瑞的原因,他对白州的控制是最弱的,后期就算明知道这点,也是分身乏术,管不过来。
在这种情况下,白州的粮商们要偷偷往永州卖粮,他很可能发现不了,更谈不上阻止。
偏偏各州刚闹过粮荒不久,费长雍使出十八般武艺才挨过难关,邺州各地的存粮肯定不会多了。
眼下刚进腊月,离地里产粮还有大半年,李克明就不信等把白州的粮买空,封锁粮道,费长雍会不傻眼,到时候叫白州那帮商人捧着金银饿死。
这一件进行得顺风顺水,坐等好消息就行,另外一件请立贤妃为后的事就没这么顺心了。
李克明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他这边联合一帮虾兵蟹将一起上书,听说奏章把御桌都堆满了,陈华舟那帮文臣向来同景国公府不对付,不过这次大约是因为太子之母立后名正言顺,另外唯一还想争一争的谢贵妃也不是他们一路,干脆保持了缄默。
都这样了,皇帝竟然没有顺水推舟,而是把奏章全都留中不发,不交议也不批答,其中的意味令人深思。
立了太子却不肯抬举太子之母,莫非是对李家有意见?
李克明自从接收了齐洪的那些遗产,非但翅膀硬了,心也大了,皇帝的异常举动令他犯合计的同时,脑海中不由冒出一个大逆不道的念头来。
他自暂作行宫的州府衙门出来,骑着马回家,直到瞧见景国公府的大门,也注意到规规矩矩站在门口的李祺,方才压制住了野心,心道:“别急,此事需得细细推敲,关键是怎么过得了平南王府的那关。”
别看司徒翰为贤妃之子说了好话,可谁知道那老家伙怎么想的,他可是铁杆儿的保皇派。
唉,要是司徒郡主答应他的求亲就好了,哪还用得着有这么多顾虑。
除了一张脸,自己到底哪里比那王子约差?
他这里心念电转的工夫,齐虎凑过来低声提醒:“小公爷,您看那边,怎么那么像是平南郡主的车驾呢,会不会是郡主在等您?”
李克明循他所指望去,精神不由得一振,可不是嘛。
他催马就迎了过去,离远热情笑道:“可是郡主驾到?我刚见了圣上回来,郡主等很久了么,怎的也不提前差人说一声。”
过来两个侍女挽起车帘,果然是司徒绯坐在里面。
她端坐着没有下车,只扭头向李克明望来,皱眉道:“世子,我听王府的属官说,这次给我爹押运的粮饷不够数目是你在背后作梗,可有此事?”
李克明被迎面泼了盆冷水,没想到对方是来兴师问罪的。
不管从哪方面考虑,这个时候都不能承认,他笑了笑,柔声道:“没有的事,郡主别听小人搬弄是非。我已经命人抓紧时间购进粮食去了,顶多晚个四五天,不会叫王爷的兵饿肚子。”
司徒绯将信将疑,两眼盯着李克明,将他由头看到脚,冷冷地道:“你知道厉害就好,我爹若是知道你敢因私废公,借故刁难,没你的好果子吃。”
李克明苦笑:“克明岂敢。”
他顿了顿,觉着司徒绯对他误会颇深,不该就这么任由她离去,跳下马来,一手牵着缰绳,另一只手比了个请的姿势,开口邀请对方:“郡主,都要门口了,请进去坐一坐喝杯茶吧,这次粮饷的事内里有隐情,我慢慢说给你听。”
他到不是真要向司徒绯透露对付费长雍的计划,这位见了美人就挪不动腿,怕也存不住什么秘密,李克明想先把人请进府去再说。
哪知道司徒绯哼了一声,直接回绝他道:“不必了。我对去你们家不感兴趣。”
“郡主,我这里可是真心实意……”
司徒绯见他缠夹不清,拦着自己的马车不让走,眉头皱起,说的话也不客气起来:“你若是还想说结亲的事,我劝你趁早死了心吧。我自认识了王子约,心里就只他一个,不管他人在哪里,我都愿意等着他,至于你们,连他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比不上,何必非来我这里找不自在。”
李克明神情微变,脸上泛起恼怒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