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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的事都是快乐事,遇见的人都是对的人。
你永远的最忠实的
Tse
她看完信忍不住想要微笑,心里又有点空落落的。将折好与花放在一块,摸了摸悬在脖子上的金钥匙,钥匙坠正贴在胸口。若不是因为它,她仍以为昨晚那无数个温柔绵长的吻只是个梦。于是不由得拿手轻触了下嘴唇,似乎还有温度留在上面。她伤还没好彻底,没法像往常那样去思考,时不时还容易走神,丝毫没注意到葛太太已经在门口看了她许久。
葛太太对她近况太清楚不过,姑侄两倒也没有太多寒暄。穗细进来替她换上衣服,将医院中所有东西收拾齐,辞别医院众人下楼去。上车前,楚望突然说想回去福开森路一趟。
另一个楚望没见过的年轻丫头说:“姑娘何至于这么麻烦?要什么,叫我们给你带……”穗细忙制止了她,只命司机直接先将车开到福开森路。
葛太太与穗细跟在她后头下车上楼去。在二楼时,正巧碰上郑太太开门出来,一见楚望与葛太一道,便又装模作样的问:“林小姐家里来亲戚啦?谢先生将家中钥匙给了我,请我近几日将那小孩子照料着……”
葛太太看了她一眼,“行了郑太,那小子大约什么都知道,不讲给她听也难。”
她径直上到三楼去,开门,被家里的凌乱吓了一跳。郑太太搭讪着跟上来,惊叹道:“我的小祖宗哟,这都不知道多少次了,只要稍稍离开他一会儿,立马将家掀过来!幸好谢先生离开时将林姑娘房间门锁上了,别的房间可都遭殃……”
厨房里有饭菜香气。她在医院时,阿妈应该也照常过来做过饭。走进厨房,她伸手摸过冰箱与手摇咖啡机,视线在咖啡机上歪歪扭扭那一行字迹上停留一阵。在家里晃荡一圈,这才发现家里许多她不曾留意过的地方都留有谢择益不甚美观的字迹,顿觉有些好笑。
葛太太正艰难的在餐巾纸与乱七八糟纸张横陈的地上挑拣立足地,终于找到干净地,立在谢择益敞开的房间门外往里看,说着:“这小子的东西倒挺讲究。我叫人来收拾好,给他爸在上海公馆里寄过去。”
她犹豫一阵,说,“要不谢先生的东西还是不要动了。万一,万一他要是回来,看到了,大概会不高兴吧?”
“他这次要是能顺顺当当回来,他爸还能不让他回家?”葛太太瞪她一眼说,“他回这里做什么,又不与你沾亲带故的。”
她不则声,踩在碎纸屑上慢慢走过来,恰巧那小孩儿端着一只废纸篓如获至宝的从谢择益房里奔出来,踩在葛太太身上一跤摔在地毯上,纸篓里的纸团窸窸窣窣全倒在她脚上。葛太太气得拎起来照着他屁股上揍,揍得小孩儿哇哇直叫。她蹲下身去拾,郑太太赶过来与她一起拾,一边拾一边宽慰道:“幸好都是些废纸团,也不脏。”
拾着拾着,她突然发现这些都是信纸,与谢择益留在她床头的是一样的。她展开手中那一团纸,上面一笔一划、像小学生初拿铅笔在田字格上学字一般,写着一行越写越大的汉字:“三小姐,仍旧记得你收到情书时的开心,于是暗自揣测你爱收到信,和我想常见到你的笑相同。”这一行大约他也觉得不甚妥当,于是暴躁的团作一团扔掉了。
她又去看下一张,上面写着:“三小姐,想陪伴你人生每一个重要时刻,想守护你每一个笑容,可是我似乎只能陪你走到这里了。愿你遇到的人都是……”那个硕大的“愿”字也划掉了,换作字迹极好看的几个英文单词:“其实不愿”。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继续看下一团纸,上面写着丑丑一行字:“三小姐,勿怪我,我实在不大能写中文。”
翻过几章相同的练笔字,有一张上面用拉丁文写着:“A Linzy, Ie Spectem Suprema mihi Cum Veneril hari, Ie teneam mor iens deziciente manu” (给三小姐,愿我在最后的时间将来的时候看见你,愿我在垂死的时候用我虚弱的手握着你。)
在几封英文信后,接连好几封,便都是今天在医院收到的那两句话,只是字迹稍差一些。
三小姐,愿你往后遇见的事都是快乐事,遇见的人都是对的人。你永远的最忠实的,Tse。
葛太太与郑太太都停下动作,看她一言不发的蹲在地上一张一张的拆纸团,便也都看到了上面的内容。
郑太太静静立在那里没讲话,葛太太平静抱怨一句,似乎试图安慰她也安慰自己:“这小子,心性比他爸端正,性子却比他爸还要倔。”
忍了好一阵,她一言不发的推门出去,摸了半天才将烟摸出来点上。刚将烟点着,突然大喊一声:“站住!”
郑太太闻声也赶忙追出门去,正巧看到郑先生猫着腰将码好的一箱可乐偷偷搬上来,在二三楼之间一见到三楼门口抽烟的葛太太,吓得抱起可乐掉头就往楼下跑,却仍被葛太太逮个正着。
郑先生进退维谷,抱着那箱可乐在楼梯上冲葛太太嘿嘿直笑,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