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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气连连。
李信脸黑,“我没把你扔出去,你老掐我干什么?”他甩了甩手臂,想甩开她,居然还没甩开。
闻蝉如影随形地紧跟着他,他能听到她剧烈的心跳声。夜晚伴着少女身上的芬芳,少年站得僵硬,还被她长长的指甲掐得胳膊一阵又痛又麻。
李信全身僵硬地想:妈的。
落到老子手里,老子迟早把她指甲给剪干净了。
真不知道这些贵族小娘子们,留那么长的指甲干什么。
掐他吗?!
闻蝉还在紧张无比地吸着气,催他,“快点下去!站这么高,很容易被我二姊他们开窗看到啊。”毕竟她偷偷过来玩的事,二姊肯定要生气的……
李信被她掐得命都短了一截,烦得不得了,干脆提着她,再次带她在檐上一阵走穿。轻快地往下一纵,就飞跃到了船的木板上。两人到了船头,脚踩上了实地,闻蝉才放下了心。
她一放开手,李信就跳得离她老远。
两人之间的距离,几能放下一个大活人。
李信对她横眉怒对,手指着她,点了半天。他手在虚空中对着她点半天,也没想出他能怎么收拾她。毕竟她现在已经不怕他了。而他只是凶巴巴地训她,闻蝉会不痛不痒;但他再凶一点,又怕吓着了她。她真是……少年扭过头,不看她了。
闻蝉仰头,看到天上的月亮和繁星。天空色泽清新,万里无云,月光皎洁,群星烘托。最美的便是星空了,千万里相逐成璀璨的银河,亮亮闪闪,在天上与他们对望。她赞美道,“星星真好看!”
李信冷笑。
闻蝉:“……”
她扭头,看到旁边少年冷沉的侧脸。她站在船头,于黑夜中看他。他抱臂而站,站姿笔直,宽肩窄腰。而少年的眉眼,于一切平凡中,显得幽静而轩昂。像是湍急的河流,永远奔流不止,流着让人心动的魅力……
闻蝉想要走过去,靠近他,“二表哥,你那天送我时,唱的小曲,是什么啊?我都没听过,也没听全。你再唱一遍给我好不好?”
李信冷笑着说,“忘了。”
闻蝉鄙视他:幼稚!
她实在寂寞得不得了,心里像有羽毛在轻轻地划,让她心痒无比,让她想跟李信说话。她一点点地挨过去,仍在想着说话的问题。
却忽然间,看到原本淡着脸不看她的少年身子于一瞬间绷起,转眸看向她。他眼中寒锐的带着杀气的神情,让他从平凡中解脱,在刹那时间变得充满攻击性。被他这样带着攻击杀意的眼神看着,闻蝉全身僵住,大脑空白。
耳边还是哗哗哗流淌的江水声,闻蝉什么都来不及想,便见少年向她扑纵而来。
他扑向她,闻蝉好像听到衣料与空气摩擦的破风声,可见他的动作之快。李信几乎是撞过来,伸手便扣住女孩儿的肩膀,在她腰上一提,便把闻蝉提了起来。带着她一转,就将两人方位换了一下。
又一声噗,是厉物划破衣裳、刺进血肉的声音。
闻蝉整个人被抱住,被撞入少年的怀里。他很瘦,小娘子被他身上的骨头撞得疼痛。但她已经意识到一定发生了什么。她抬头,看到少年一脸平静。在这种平静中,她无法窥视更多。但她被抱在他怀里,却闻到了血腥味。她伸出手,抱住他的腰,摸到了一手黏腻。
他的后腰……
闻蝉叫一声,“表哥!”
她不敢看他的伤势,李信却一脸冷淡地随手把刺入后腰的东西拔下来往外侧一丢。那是已经染上了血的银钩,钩上闪着寒光,钩尾扯着坚韧的长绳。李信把银钩往外扔去,正好砸着一个欲爬上船的黑衣影子。那人影还没上船,便被砸了下去。
扑通落水。
然四面八方,都传来噗通的落水声。
各种声音也响起来——
“快来人!有敌袭船!”
“保护公子!”
“救命!我不识水性!”
黑暗的夜中,月亮被一片云挡住。在星光下,无数黑影从四方扑上了船,对船上的人进行残忍的屠杀。
那银钩原本欲刺中闻蝉的后背,而李信已来不及回手,只能以身替了闻蝉。让那银钩刺破了他的后腰——少年原本就没有好全的腰上伤,在这一瞬间爆发出来。腰上滚烫火热,牵扯着他的神经,让他脸色苍白,步子几乎趔趄了一下。
闻蝉扶他,“表哥!”
李信冷声,“跟着我!别说话!”
黑衣人从水里飞起,一道道银钩从水里抛出,勾住船板上船。他们看到了倒了一地的人中,船头的少年们还好好站着。毫不犹豫,几人向李信的方向杀来。而李信往前一步跨,拉得闻蝉跌跌撞撞的,快被他拽得摔倒。
李信步子顿了一下:不行。
他手里还有个知知。
他要是大杀四方的话,就顾不了知知了。
知知这么弱,没有他保护在侧的话,她肯定要受伤的。
少年那即将跨跃出去的步子收了回来,带着一个娇弱的女孩儿,不得不靠在船头,与三面扑来的黑衣人周旋。腰上受了重伤,怀里还有个一点伤都不能受的小娘子,李信额头渗汗,脸色惨白,这恐怕他打得最艰难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