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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直冒冷汗。
旁的没有专门提及,只特意提到手要砍掉,那就说明她摸了不该碰的东西。
丢到乱葬岗……
蔺君泓虽性子阴晴不定,却断然不是个心性狠辣之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就将人置于死地。
必然是沈淑瑜做了什么不可饶恕之事惹了陛下震怒!
郡王妃一时间脑子乱作一团,不知到底该不该求情了。若因了沈淑瑜而给郡王府惹上麻烦——那到底是值得还是不值得?
她唇线紧绷,双手十指抠在地上,半晌不言语。
元槿看她不说话就知道她已经有了决断。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元槿脚下一转往昭远宫行去,语气平静的道:“我去看看。”
话虽说的平静,她心里实则也是极乱的。
她不知道蔺君泓究竟遭受了什么竟然会勃然大怒。而且,岳公公说蔺君泓心情不好。之前青嵧认“舅舅”的时候他不是很开心么?怎的一转眼就心情不好了?
元槿加快了步子,后又坐了凤辇,尽快往昭远宫赶去。
昭远宫外,一片死寂。在这死寂之中,元槿察觉出了紧张和不安的气息。
四卫已经聚齐,上前来给她行礼。
元槿让他们平身后,择了性子最为温和的繁兴来问事情经过。
她知道四卫既是都来了,想必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
繁兴有些迟疑的看了眼元槿,眼神有点飘忽,口中却是不停的将事情讲了出来。
谁知一开头也是一句“陛下当时心情不佳”。
元槿脚步明显顿了顿。
繁兴赶忙将话头止住。
元槿侧首说道:“继续。”这便拾阶而上。
繁兴忙低下了头继续说着。
今日蔺君泓心情不佳,午宴过后就回了昭宁宫,说是要独自待着,将人都遣了出去。
过了一些时候,沈淑瑜来了昭远宫,问过蔺君泓在屋里独自待着后,她说奉了元槿的命令前来寻蔺君泓,有要事和蔺君泓商议。
初时宫人们是不肯将她放进去的。不过她拿了元槿的一条手帕,说是元槿让她过来的。
元槿的步子骤然停住,“我的帕子?什么帕子?”
繁兴之前并未在这里,只是听人说起过,就去看繁武。
繁武赶忙将那手帕大致描述了下,“属下看过了,是方丝帕,白色的,上面绣了梅花,而且周围边角上还缀了点青松。娘娘之前用过的。”
元槿没料到竟然是那一方帕子。这确实是她的没错。不过,这帕子本是放在青嵧的小枕头旁边给他擦口水用的。怎么会到了沈淑瑜的手里?
心下一阵发寒,元槿忙又多遣了一些人去到青嵧那边,吩咐了务必要守好他。这才急急的往殿内行去。
刚刚迈进殿内,忽然响起了一声哀嚎。紧接着,就是含糊不清的谩骂声。
“我冤枉!我不服!我不过是走错了屋子,你就要这般狠毒。想要废了我?你枉为帝王!枉称明君!”
“啪”的一声脆响。沈淑瑜的声音停住了,只留粗粗喘息声。
蔺君泓冷冷笑着,“先前一掌不小心让你晕了过去,浪费了这许多时候,着实可惜。如今趁你醒着将刚才的事儿一并了结,免得你说我趁人之危,在你不情形的时候就将你罚了。不过——”
说罢,他声音一低,语气更是严酷的几分,“不过这一次不只是要将你手废了。你当众对朕肆意谩骂,其心可诛。这项上之物,也没甚必要留着了。”
沈淑瑜惊恐的睁大了双眼。
蔺君泓懒懒的挥了挥手。四周忽地蹿出十余个黑影,不过须臾功夫,就将沈淑瑜双臂卸下。
沈淑瑜尖着嗓子大叫。
其中一黑衣人扬起手中长刀便欲落下。
元槿闯进门内,看着这一幕,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望向那一人一刀。
蔺君泓早先就听到了外面元槿她们的说话声还有元槿的脚步声。这时看到元槿,他倒不意外。
只不过,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后,他的心猛地一缩。再看元槿那不敢置信的眼神后,那扬起的手就怎么也没法落下去了。
他的手未落,黑衣人的刀就也举在半空未曾放下。
元槿朝沈淑瑜望去。
她跌坐在地上,身上早已染了很多的血迹。再细细去看,原来那血是从嘴里流出来的,唇边的血还有点鲜红,下巴与衣襟上的则已经开始有些发暗。而地上的点点血迹里,隐约可见几枚牙齿。
元槿绕开血迹朝着蔺君泓走去,低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蔺君泓心中怒意尤在,眼中的煞气一时间消磨不去,忙垂下了眼帘拉住她的手,努力让声音平稳的说道:“你怎么来了?”
他滞了好半晌,也不知事情该从何说起。
之前因了心里有事,午膳过后他就回了昭远宫。也没处理政事,而是将人都遣出去后,他到了内室歇息。
谁知过了许久后,居然有人悄悄进了屋内。
那人到了后,脚步先是在外间乱走了一气,而后小心翼翼的往这边挪动。
蔺君泓知道,来人必定是看到了内室通向外间的门没有关紧,所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