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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上。”
闫清换了只手抱住披风,平静道:“宣政殿里烧着地龙,有点热。”
不知是不是错觉,闫清总觉得今日的宸王又变回了曾经的宸王,看闫清的眼神也透着算计的意味,让闫清莫名生出了抵触的心情。
“正月过了我和南朝王就要南巡,父皇可真是铁了心要去收南边的银子,也不怕那边心中不满。”宸王叹气:“父皇远在燕京,我和南朝王就难做了。”
“南边富硕,往年贪的钱财何止几十万,咱们要一些回来也不为过。”闫清回道。
“等为父皇办好这个差事,我就好好休息两年,之前的伤一直反反复复。南巡完了,父皇恐怕再没有什么事给我做了。”宸王笑得有些晦暗。
“怎么会呢,政务永远都是忙不完的,你想休息父皇也不会答应。”
闫清手中的披风有点沉手,不禁后悔刚才没有直接拒绝李公公,抱着披风走在宫道上,人来人往的怪引人注目。
走到了宫外,闫清看见自家的马车停在那里,松了口气,回头对宸王道:“二哥,我先走了。”
“嗯。”宸王点头。
两人上了各自的马车。闫清将手中的披风扔进马车里,对马夫道:“去院子。”
院子是闫清的暗语,在燕京城角落的一个窄巷子里,卫良娣和她的孩子就住在那里。
马车行驶起来,围着街道转了几个圈,才来到卫良娣住的地方。
卫良娣打开门,见是闫清,赶紧将人让进去,又关上门。
“最近可好?”闫清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弯腰坐下来。
里屋响起孩子的哭闹声,卫良娣掀开帘子走进去,又抱着孩子出来:“挺好的,前些日子陈家送来了好多炭和衣裳,够用到明年了。”
陈家是太子妃的母家。
卫良娣如今一副平民妇人打扮,腰上还捆了个围裙,卸下了珠玉,看起来十分朴素,又幸福。
闫梓在卫良娣的怀中立马不哭了,还转头来看闫清。
“宝儿这是看见四伯就开心了?”卫良娣拍着闫梓的背。
“他叫闫梓。”闫清道。
卫良娣一怔。
“太子走之前取的名字,只给我说了。”闫清伸出手去,闫梓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指。
卫良娣沉默半晌,抱着孩子坐下来,叹了声气:“也好,亲爹取的名字,总比宝儿好听多了。”
卫良娣的反应让闫清安心不已。
太子妃陈氏一直沉浸在景文太子的死中,看着仿佛随时都要随太子而去一样。而卫良娣却因为孩子多出了生气与希望。
有时闫清也想,若是陈氏也有一个自己的孩子,那该多好。
“你在这儿的事,卫安知道么?”闫清问道。
卫良娣摇头:“我那个爹……总之他心里只有他的发妻和那个儿子,我与我娘的生死他什么时候在意过?”
闫清安慰道:“好歹还有我和陈家,你别太难过。”
“这个当然,我如今满心里都是宝儿,就这样和他过一辈子,带着他长大,看他娶妻生子,我也乐意。”卫良娣低头去看闫梓,满眼都是温情。
闫梓总想往闫清身上爬,却被卫良娣稳稳抱着,急得哇哇叫。
“我抱抱。”闫清伸手,闫梓一下就爬进了他的怀里。
“这倒奇怪了,以往除了我谁都不让抱呢,上回隔壁的婶子来想抱他,一碰他就哭了。”卫良娣惊奇道。
“我是四伯呢,不和我亲和谁亲?”闫清笑道。
怀里的孩子香香软软,抱起来让人爱不释手。
卫良娣看着闫清,思索着道:“王爷,你也该成婚了,再拖下去也不是个事。”
闫清一愣,低头看孩子:“不想太早成亲,我也不在意。”
“我也算你嫂子,听我一句劝。如今太子没了,三个王爷里就您最有希望,宸王都已经定亲了,您可不能被这事给耽搁了,有了孩子才是稳定的基础。”卫良娣苦口婆心。
“再等等。”闫清有些尴尬了。
他不想成亲的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他不想去争,他的地位已经够瞩目了,再添个臂力与孩子,就算他不争别人也不会信了。
卫良娣看闫清不愿再说,便没有说下去。
闫梓坐在闫清腿上,抓着闫清的衣襟,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满脸迷茫。
闫清逗了会孩子便将孩子还给了卫良娣,站起来:“我回去了。”
卫良娣抱着孩子也跟着站起来:“行,您回去,呆久了惹是非。”
卫良娣将闫清送到了门口,看着闫清上了马车才关门。
回到屋里,见桌上放着一个食盒,是刚才闫清拿来的。
卫良娣打开食盒,第一层是一些点心,第二层居然放着一叠银票。而第三层是一张空白的纸,角落盖有穆王府的印章。
卫良娣拿起那张纸,眼眶突然就热了。
这张纸好比一张穆王府的金牌,若是发生难事,这就是穆王的亲笔信。
卫良娣小心翼翼地将信纸折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