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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讪讪住了嘴,还是忍不住加了句:“你可不能再发善心了,一定得离那家人远远的,知道么?你别让母妃担心了,我这心成天都没个着落。”
闫清的神情淡淡的,俞贵妃见状也不想说下去了。
“先回去,明日再来看望太后。”俞贵妃道。
“这个时候,您何必说这些?”燕儿小声道。
俞贵妃讪讪的:“我不过是提醒两句罢了……”
闫清立在空旷的前殿里,疲惫的揉揉额角,一时间不知该去哪里。
秋嬷嬷从后殿走出来,见到俞贵妃已经走了,对闫清道:“太后想见您。”
闫清抬脚就往后殿走,秋嬷嬷又将他唤住:“郡王可千万别提起东宫,太后这几日不太对,什么都憋在心里,奴婢有点害怕。”
“我明白了。”
闫清随着秋嬷嬷回到寝殿,太后披着外袍坐在床上,见到闫清来了,对闫清伸出手。
闫清赶紧走过去坐下,握住了太后的手。
“眼圈都青了,一定很累了?”太后心疼道。
“孙儿身强体壮,休息两日就好了,皇祖母不用担心。”
“回去就好好休息,不用管我,我好着呢。”太后笑道。
闫清和秋嬷嬷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含着担忧。
“听说皇帝这两日也不好好用膳,每日都那么忙碌,不吃饭身子哪里受得了?你得空了一定去劝劝你父皇,让他注意着些。”太后又道。
“我知道了,皇祖母才是要把病养好,您身子好着,我们才能安心。”闫清将太后的手放回被子里。
太后有些困乏,笑着点点头。
闫清守着太后睡着,和秋嬷嬷一起走出屋子。
“郡王也见到了,景文太子去世后太后就这样了,奴婢倒希望她哭一场,这样憋在心里,早晚得憋出病来。”秋嬷嬷不住的叹气。
“皇祖母这是不愿让我们担心,慈庆宫一乱,其他人也跟着乱了,储君病逝影响前朝,父皇和皇祖母都在硬撑。”闫清道。
“郡王说得对。”秋嬷嬷连连点头:“可太后的身子不如当年,奴婢还是怕。”
“嬷嬷且等两日,我想想办法。”闫清道。
一名宫女从慈庆宫外走进来,对闫清福身行礼,闫清认出这宫女是丽婕妤身边的。
宫女在秋嬷嬷耳边说了几句话,秋嬷嬷眉头皱起,对闫清道:“郡王回府歇息两日,若有什么事,奴婢会派人出宫知会一声。”
闫清闻言便告辞,连皇帝也没去见,直接出了宫。
景文太子的后事办完,宫中沉寂了许多日,所有人都盯着景阳宫与东宫,毕竟太子不在了,但皇后还是皇后。
陈氏整日躲在东宫里,反倒是南朝王妃去了几次景阳宫探望皇后,便开始有人指责起陈氏来。
听说为这事南朝王还和南朝王妃大吵了一架,要不是太后病着,南朝王妃当时就要去慈庆宫讨个说法。
这些事闫清毫不关心,太后的病情才是他最关心的事,接连送了几封信,终于把一个人接回了燕京。
皇帝的亲姐姐,嫁去辽东的酝和公主。
酝和公主从辽东启程的消息传来,闫清便立马告知了太后,太后知道后精神好了许多,秋嬷嬷终于将心放回肚子里。
转眼快到正月,景文太子的事已经被人们淡忘,再也听不见有人提及,仿佛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皇帝也从没因为此事耽误过一次早朝,只是闫清听李松偷偷说过,皇帝有一日半夜起身,在纸上写了满满一页的“灏”字,最后又默默烧掉了。
闫灏是景文太子的名字。
正月前,皇帝突然下旨抬闫清与南朝王两位郡王为亲王,南朝王封号不变,闫清封号“穆”,如此三个皇子都是亲王了。
穆字意在温和、沉默,与闫清的性情对得上。
里,原男主是没有被抬为亲王的,更没有封号,闫清如今倒成了正经的王爷。
酝和公主到燕京那日,闫清亲自出城迎接,酝和公主已有二十年没回过燕京了,下了马车便冷得跺脚,挫着手道:“呵,燕京这么冷啊!”
“姑母辛苦了,要不要先去府上歇会?”闫清笑道。
“你是老四,长这么大了,我走的时候你父皇和你一样大呢。”酝和公主很是爽朗:“不用歇息了,直接带我进宫,我想见母后。”
闫清也正有此意,太后从前两日就翘首以盼了,闫清从没见到太后如此高兴过,像个孩子一般。
进宫的路上,酝和公主问了许多事,最后聊到景文太子,酝和公主叹道:“这天家的儿子就是命薄,哪像辽东那边的,就连女娃都骑马打猎,一个个晒得黢黑。”
两人直接去了慈庆宫,太后穿着朝服端坐在前殿上,酝和公主一踏进去,两人对望着,眼睛都直了。
“瑜灿。”太后念着酝和公主的名字,激动地站起来。
“母后。”爽朗的酝和公主也红了眼,大步走过去。
母女俩抱作一团,酝和公主哭得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