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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清抬起头,想了会才明白是哪件事。
“我没有告发你,说了给你半个月时间。”闫清道。
“我知道。”南朝王道:“太后知道的可比你多多了。”
南朝王沉默片刻:“那女孩是下面送上来的,就是个师爷的女儿,我喝醉了就收下了,第二日才知道人是被强迫的。本来想送回去,哪知道那家人闹到了我府上,我要是认了面子往哪搁?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干脆把人一家都逼死了?”闫清冷冷的:“为了面子,你连个女孩都不放过,你算有哪门子面子?”
南朝王气不过:“你们几个比我好得到哪去?背地里干的事不比我少,宸王在户部那年,为了账面好看,挪用公款去堵官员的嘴,闹出事了又踢出来几十个人顶罪,他不也坦坦荡荡的?还有太子……”
“闭嘴。”闫清打断他:“这是慈庆宫,不是你的郡王府。”
南朝王闭了嘴,不屑地勾勾嘴角:“你早些年不也心狠手辣的,现在倒是信佛了。”
闫清不想理会他。早些年他还不在这儿呢!
慈庆宫门口嘈杂起来,闫清抬头看过去。
“慢点走,别碰着伤口了。”李松一面吩咐,一面带头往殿里走来。
宸王一手杵着拐杖,被几个人搀扶着走进来,脸色是不健康的苍白。
见闫清和南朝王齐齐盯着他,宸王一愣。
南朝王冷笑一声,偏过头去。
“二哥,你怎么来了?”闫清将宸王打量一番。
“我听说宫里出事了,便来看看父皇。”宸王略微窘迫。
“父皇如今不见人,你怕是吃了闭门羹,又不能出宫才被送来这儿?”南朝王讥讽道。
闫清不知道南朝王这份迷一样的优越感是打哪儿来的。
他不是一样吃了闭门羹被送来这里的么?
“王爷就在慈庆宫歇息,奴才回福宁宫了。”李松见几人一见面就互呛,赶紧告辞。
“你回去,有事记得来说一声。”闫清道。
“是。”李松带着人退出去。
宸王站在门口,撑着手中的拐杖。
“二哥过来坐。”闫清放下书,走过去将宸王扶进来。
宸王坐在两人对面,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屋子里沉默得很尴尬。
“伤这么快就好了?”南朝王先开口,不过话有点刺人就是了。
宸王微不可查地蹙眉。
“二哥用过饭没有,小厨房里有吃的。”闫清试图岔开话题。
“这次的事是你做的?”南朝王问。
“……”
闫清疲惫地揉揉额角。
“父皇勒令我在府上养伤,府外全是禁卫,我如何做?若是我做的,我今日何必进宫?”宸王淡淡笑道。
“这件事多半就是王家做的,你进宫也不能代表你是无辜的,你和太子那些你来我往的破事当大家眼瞎都不知道呢?你要不好好想想见了父皇时怎么解释?”南朝王靠在椅背上,邪笑着盯着宸王。
“几年不见,大哥何苦一见面就诬赖我?是谁做的父皇自有判断,我们还是等着结果出来。”宸王不动如山,闲适地饮茶。
南朝王伸手摆弄袖口,闫清真怕他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来,赶紧命门外的人进来换茶。
宫女端着茶盏鱼贯而入,两人才住口。
“我出去走走。”南朝王起身离去,脸色很不好看。
等人都走了,屋子里只剩下闫清与宸王。
宸王看着闫清,笑得和缓:“两年前大哥想从户部走一批黑钱,被我截下了,从此便记恨上了。”
闫清微笑点点头,不做回答。
几个王爷的关系如何大家心知肚明,那些事不过是拿来掩饰的借口罢了。
“听说你今日去了东宫?”宸王问道。
“是,路过顺便进去看看太子。”
“我在府上养伤多日,外面许多事情都不知道,今日的事都是奴才听说了来告知我的,真不知道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往东宫伸手。”宸王叹道。
“此事太后也受了惊,父皇又不见人,只有等明日的消息了。”闫清道。
宸王不置可否,屋子里又安静下来。
晚膳是秋嬷嬷带人来安排的,太后在后殿歇息,没有出来与几人一同用膳。
慈庆宫里多的是空屋子给人住,宸王不肯去睡,南朝王见宸王不去,他便也不肯去,闫清不得已只好陪着二人继续坐着。
三人搭着毯子窝在椅子里,屋子里只燃了两根蜡烛,光线昏暗,闫清看书看得有些困,便渐渐睡了过去。
打更的梆声敲响了闫清,闫清睁开眼,见宸王已经垂着头睡着,双手安放在腹上。南朝王斜靠在椅子上,两只腿直直伸着,睡得很不舒服。
打更声后又是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屋子里的几人都醒了。
“什么时辰了?”南朝王睡眼迷蒙地直起身子。
闫清揉着发麻的腿:“寅时了,打更的刚过。”
“这个时辰了